“你害过多少女人？”
元漪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目光犀利。
仿佛，只要沈湖有一个字的撒谎，她就会把人轰出去。
“我没有！”沈湖慌忙辩解。
没有？
元漪双目眯了眯，冷笑一声。
“我真的没有！”沈湖见元漪不信，再一次强调。
“我之前，在外读书，虽然也有这个任务，但我并没有刻意的去接近异性，所以也一直没有让姑奶奶挑中合适的猎物。”
“那现在你接近何琳，就是刻意的喽？”元漪讥笑。
沈湖摇头，“不，不是刻意！是意外……”
他仿佛陷入回忆，回忆起他在校园里，第一次见到何琳的样子。
“……那天，我看书看累了，想要休息一会，就站在了窗台前眺望。阿琳，正好从我窗下的路边走过。那天的风，很温柔，阿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她抬起头，撩开被风吹乱的发丝时，我看到了她眼中的忧伤。就是那一瞬间，她吸引了我，而因为我内心的悸动，也激发了沈家子弟的狩猎本能。”
沈湖说完这些的时候，双手握紧拳头，那种对自己无法克制本能的恨意，毫不掩饰。
元漪沉默了一下，选择暂时相信沈湖的话。“事到如今，你想让我怎么去救何琳？”
“既然你调查过我，那就应该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才让我逃过一劫。”最后四个字，元漪说得咬牙切齿。
哪怕如今她和厉霆川心意相通，但也无法掩盖当初原身的被算计。
同样的，当初的厉霆川也是被设计的人。
他们两个是因为设计而发生的一切，算不上美妙。
闻言，沈湖身体一怔。
而厉霆川仿佛也感受到了元漪心中的怒意，而默默抓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握。
有了厉霆川的安抚，元漪心中的怒火要降下来许多。
她看了厉霆川一眼，示意自己没事。
“你是沈家的人，连你都没有办法，我还能做些什么？”见沈湖低眉不语，元漪又拿话刺激他。
“你们把阿琳带走！不、不行……”沈湖刚提出自己的办法，却又立马被他否定了。
他痛苦地抱住头，声音透着恐惧的道：“已经被标记的女子，如果不交出元阴，会爆体而亡的。”
“等等，你说元阴？”元漪突然后知后觉的想到一件事。
何琳之前是差点和那个渣男结婚的，而且两人已经同居了，难道他们这对成年男女之间没有发生过该发生的事？
那狗东西看上去，也不是能忍得住的啊！
沈湖茫然的看向元漪。
元漪抿了抿唇，事到如今，不得不向沈湖确认，“你知不知道，以前何琳交过一个男朋友？两人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她说得隐晦，但沈湖却听懂了。
然而，听懂之后，沈湖却神色大变的站起来，“我不知道这件事……”
“你这是什么意思？”他的反应，让元漪的眸色又冷了几分。
沈湖察觉到她误会了，忙解释：“我不是你所想的那样，我对阿琳的喜欢是不会在意她之前发生过的任何事和任何感情的。我想表达的是，沈家的秘术并不能分辨女子的元阴是否还在。蚁后选择食物，也全凭自己喜好。如果被选中的女子不是……”
“那会怎么样？”元漪追问。
沈湖脸色苍白的道：“会在事后三天内，暴毙而亡。”
“按照你这么说，那就是无论怎么样都要死了？”元漪对沈家的厌恶又攀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沈湖跌坐在沙发上，仿佛也被这个结论打击得不行。
“你知道沈桢吗？”一直在旁听的厉霆川，突然问沈湖。
沈湖愕然的抬眸，“你们认识我姑姑？”
元漪和厉霆川对视了一眼。
听沈湖的语气，他似乎对沈桢并没有什么恶意。
“她已经死了，沈家派人杀了她。”厉霆川直接丢出这句话。
沈湖目瞪口呆，“怎么可……”
旋即，他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脸色变得更差了。
他这个样子，无论是元漪还是厉霆川，都看出来了，他还隐瞒了一些事没有说出来。
“你们沈家到底要干什么？沈家派人杀沈桢，沈泪会得到什么样的好处？沈桢逃出你们沈家，但只能在T国苟延残喘，我不信以你们沈家在T国的势力，会一直找不到她。为什么当初不赶尽杀绝，反而在这么多年后，突然派人杀掉她？杀她的是，沈钦知道吗？”
厉霆川一连抛出了好几个问题，每一个问题砸向沈湖的时候，他的脊梁好像就弯了一分。
“每一个蚁群，只会出现一个蚁后。姑姑出事的时候，小泪还没有出生，所以蚁后一直都是姑奶奶担任。我也说了，蚁后是整个家族的中枢，要承载一切，所以每隔20年，都要交替一次。”
“小泪是在姑姑出事后的第二年才出生的，那么小的孩子，根本无法承受蚁后的力量，这一拖就是那么多年，姑奶奶的身体也出现了严重的问题。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会用这样的办法，想要帮助小泪娶承受蚁后的力量！”
“什么办法？”元漪觉得沈湖这人说话罗里吧嗦的。
沈湖揉了揉脸，“杀掉其他蚁后备选人，强行提升剩下的蚁后实力。”
沈家的人，早就已经知道沈钦如今是强弩之末，就算去捕猎再多的食物给她，她也支撑不了多久了。
所以，沈泪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希望。
必须要在沈钦完全崩溃之前，让沈泪成为新一代的蚁后，继续供养整个家族。
但这样做的话，不仅沈桢、沈妍都是被杀名单的目标，包括沈钦也是。
“所以，沈钦并不知道，你们这个看似紧密的家族，其实已经对她有了杀心对吗？”厉霆川一语道破了沈湖无法说出口的真相。
沈湖道：“我不知道。我甚至不知道，他们会杀了姑姑。”
那一瞬间，沈湖的绝望清晰得让厉霆川和元漪都感受到了。
元漪深吸了口气，看着沈湖缓缓站起来，居高临下的道：“沈家这样的家族，就不应该存在。”
一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劈开了沈湖已经崩溃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