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国忠抱着黄金不肯撒手,他说:“这个我不能给你们,我要用来找到我的儿子,你们别抢,我把这老房子卖了,也能有一二百万,这个我直接赠送给你们。”
陈国忠说的是真话,但那些人不相信。
“你个死老头,找什么儿子,你把我们当儿子当孙子就好了,你赶快松手,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青年嘲讽着。
陈国忠不多说,但死也不放手。
他们捅了他一刀,陈国忠还抱的紧紧的,在张立恒看的揪心疼痛的时候,南瑜到了。
南瑜救下了陈国忠,南星到的时候,她让陈国忠能活命。
南星对陈国忠说的每句话,张立恒都如雷灌顶。
后面的几天每分每秒对于陈国忠来说都是折磨,但他坚定的相信南星,三月初六,他坚持到了。
他们父子终得相见。
可这一天,却也是离别之日。
当从这如梦似幻里醒来,张立恒早已泪流满面,不止是他,他的妻子和女儿也同样的。
如果不知道,她们或许能欺骗自己感情才是一切,可且同身受感知了这一切,他们就做不到漠视。
那一对老人,即便和他们多说一句话,内心都会受到谴责的地步。
陈国忠从昏睡里醒来,看见孩子孙女都围在自己身边,他露出了笑容:“耀明,爸还以为是做梦呢,没想到不是,爸爸能放心去见你妈了。”
陈国忠颤抖的伸手,张立恒立马握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边上。
“好孩子,你们一家人都要好好的,每年清明来看看爸爸和妈妈,陪着我们说说话就好了。”
陈国忠安心极了,他以前很害怕死亡,因为他心有不甘,可如今心事已了,面对死亡他也能坦然接受。
他背了一辈子的心结,终于揭开了。
这沉重的身体,变得好轻松啊,他感觉自己都要飞起来了。
他低头一看,还真是飞出来了。
他看向南星,和南星四目相对,陈国忠对着南星鞠了一躬:“大师,谢谢你。”
南星也露出笑容:“您一路走好,去吧。”
陈国忠没有心事,很快被接引走了,有一点功德飞入南星的身体。
南星看着哭泣的张立恒一家人,她正要离开,张立恒叫住了她:“南星大师,我爸之前说过,要给你一些报酬,请你给我留个联系方式吧。”
张立恒要操办父亲的后事,要改掉自己的名字,他知道留下南星也招待不好,他想连记下联系方式,后续再报答她和完成父亲的遗愿。
南星微微笑了笑开口:“你父亲一生疾苦,他赚的每一分钱,却是承载了不少善意,他这一生帮助过很多人,在他手下做过员工的,无一不是对他有赞扬,他的福气会回报你们,至于给我那些,你以你父亲的名义捐了吧,或许这份福,能回报在父亲来世里。”
张立恒心中动容,他点头:“好。”
他再没有别的报酬,只将这一份感恩永远记着,永远感激。
南星带着南瑜离开了。
张立恒带着家人开始操办陈国忠后事,他的儿子也赶了回来。
亲子鉴定也已经出来,他和陈国忠在医学生鉴定为父子。
拿到了鉴定书,张立恒带着这一切去办了姓名更改,户口迁移,还把儿子女儿的姓名都改了。
林秋芳在警局大闹,甚至还请来了媒体。
他们想让媒体来评判,到底是生恩大还是养育之恩大。
改名陈耀明的张立恒压根不理会。
他带着妻子孩子,扶灵回乡,同陈氏宗族办了一场三天的流水宴席,他一家人认祖归宗。
陈家许多人都感叹众多。
陈国忠是个苦命人,儿子回来了,可是太晚了。
林秋芳张天阳夫妻闹到网络,也是被骂的狗血淋头。
在葬礼之后,有一老人找到陈耀明,她已经九十多岁了,见了陈耀明就跪了下来。
陈耀明连忙扶起了她:“您这是?”
“娃子啊,我是来赎罪的,千不该万不该欺骗你爸爸……”
老妇羞愧极了,她不是别人,她亲自给林秋芳接生的,知道林秋芳生的孩子是何等情况。
陈耀明震惊,心头有愤怒却无力发泄。
说什么都没用了,他的父亲母亲已经过世了,未曾见面的爷爷奶奶,也早都过世了。
陈国忠没有兄弟姊妹,他可以说是没有亲人。
想着父亲,陈耀明就觉得痛心。
面前这个头发苍白的老人,看着也是垂死之人了,她知而不说,还敲诈过父亲,可现在父亲已经过世了。
她把当年的情况和后来敲诈的事情都说了一遍,说完,她颤颤巍巍拿出一张卡说道:“娃,这里头是六十万,当年老婶真的是没路走了,孩子病了才那么做,这么多年一直很愧疚,如今临死了,不想就这样带去棺材,便来说一声。”
“真的对不住,对不住。”
老妇人说完羞愧的低着头。
陈耀明问道:“那最近要用八百万敲诈我爸的也是你们吗?”
老妇摇摇头。
“不是我家,可能是别家也猜测出这么个情况,知道你爸爸上当受骗那么多次,所以才想骗你爸爸的钱。”
老妇摇摇手说道,其实当初她那么骗陈国忠,就是因为这个。
陈国忠在这件事上,几乎是有当必上,他这几十年不知道被骗走多少钱。
陈耀明又问:“当年你给我爸的纸条,上面真的写了有用的信息吗?”
老妇愧疚的摇头:“没有,我只写了在北方几个字。”
北方那么大,没有任何消息如何去寻?
陈耀明心口抽痛,几个没有用的字,让他可怜的父亲在后来很多年懊悔当时不小心摔那一下,他无数次幻想,如果没摔,说不定真看见有用的消息了。
陈耀明流着泪不客气的赶人:“你走吧,这个卡我不要,你要是真有心,就把它以我爸的名义捐出去,为我爸积德。”
老妇愧疚的离开,得知这事情最终还是曝光出来,她夜不能寐,最终不顾家人反对走了这一遭,别人说她又不知道,只是猜测怎么能当真。
可她自己清楚,那不仅仅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