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男女女的肉票，在空地上像牲口一样被清点、检查，十几个持枪的守卫在四周站岗，
几位医生模样的人在前面带着牛山和龙哥等人，按照名册逐个展示肉票们的身体状况，龙哥像夸赞商品一样在旁边如数家珍，
“你看这个，身强体健，没半点毛病，来这里一段时间还长胖了”
“这个你别看他现在样子有点惨兮兮，其实都是皮外伤，身体好得很”
“这个……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也就是需要一段时间修养，等好了跟没事人一样”
……
等来到女人队伍这一侧，只见她们一个个衣不遮体，牛山前一晚看到那些女人光鲜亮丽的衣着，也只是她们在接客的时候才有机会穿上，此时龙哥甚至要求她们直接在众目睽睽下将身上仅有的几块布也都扒光，一丝不挂的站在那里，任由龙哥介绍：
“看看这几个，身材样貌，要啥有啥，这胸，这翘臀，这小蛮腰，一准的上等货，最关键的是身体健康，不是跟你吹，我这里最重视接客的措施了，轻易不会让她们患病，否则就亏本了，不过偶尔也有麻烦的，那种一般都卖掉或处理掉了，剩下这些，绝对都是上品中的上品”
看着龙哥一边麻木不仁的介绍，一边像摆弄商品一样对几个女人上下其手，牛山不禁皱起眉头，越发对这里憎恶至极，
几个被他摆弄的女性，各自低着头，神情茫然的站在那，丝毫不敢反抗，也不敢出声，
在这里，作为人的尊严已经荡然无存，他们与驴马牲畜几乎无异，
“看看这牙口，健康得很，买下她们，你绝对不会亏本”
看着龙哥又掰开一个女人的嘴巴，展示着她整齐的牙齿，牛山神色凝重的看着对方，正被摆弄的女人也目光平静的看着牛山，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同样袒胸露乳、一丝不挂的小叶！
青天白日下的空地上，肉票们静静的站在那里，只有龙哥得意却如魔鬼一般的声音在回荡，这景象如同传说中的二战集中营，
空地边上，偶尔传来一阵傻笑，那是小叶的“疯老公”阿忠，他仿佛是这里恐怖气息的最后一丝点缀，
牛山此时感觉有些恍惚，一直在联邦安稳生活的他很难想象，在这样的郎朗乾坤下，世界竟然还有如此丑陋不堪的一面！
龙哥正要带着牛山继续向后查看，牛山突然站在那脱下自己的衣服，光着膀子将衣服套在了小叶身上，
小叶略显诧异的看着牛山，龙哥也微微一愣，不解的看着牛山，牛山笑道：
“这小娘们确实不错，昨晚伺候过我，很受用，我先把她占下了，以后她专门伺候我”
龙哥看一眼小叶，又看向远处的虞娜，舔着嘴角笑了笑说：
“兄弟好体力啊，昨晚一人应付两个？我以为你会更喜欢那个”
牛山也看一眼远处的虞娜，讳莫如深的笑道：
“喜欢是喜欢，不过……我就不夺人所爱了，原谅我昨晚无知，今天早上才知道实情，对不住了”
龙哥哈哈一笑，拍着牛山的肩膀道：
“兄弟客气，以后咱们俩也算是‘同道中人’了，只要你喜欢，随时开口，女人嘛，哥哥我不会小气的”
牛山心里一阵恶心，脸上却跟着豪爽的笑起来，随即搂着小叶道：
“龙哥果然是做大事的主，不拘小节，不过……我还是更喜欢专属的服务，这小娘们就不错，我自己留着用了”
龙哥嬉笑着点点头：
“兄弟有眼光，这小骚蹄子，是我这里最受欢迎的肉票之一”
说着，龙哥抬手在小叶的身上掐了一把，朝她叮嘱道：
“大金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给我好好伺候着，听到么？”
小叶面无表情的微微点头，龙哥不悦道：
“这是什么表情，给我高兴点”
见小叶依旧无动于衷，龙哥正要发飙，牛山却将她搂在怀里笑道：
“没事，我就喜欢她这冷傲的劲儿，在这些女人当中可不多见”
龙哥一愣，随即抬手指指牛山，一副内行的架势笑道：
“兄弟有品位，真会玩！那这样，以后这小娘们就专门跟着你，不用再接其他生意了”
牛山笑着点头，小叶脸上终于浮现一丝动容，难以置信的看着龙哥，
而周围的女人们听此，各个忍不住一边羡慕的看着小叶，一边又纷纷猜测，心想她恐怕又会变成下一个勾死鬼虞娜！
对于同为肉票出身的虞娜，这里的人对她的感情很复杂，
一边惧怕她，因为她是龙哥女人；
一边憎恨她，因为她自己做过肉票，却又把新人拉入这个地狱；
一边又羡慕她，想成为她，毕竟能在这地狱里做一回人上人，总比做肉票舒服太多了……
此时，她们看小叶的眼神，又何尝不是和看虞娜一样的！
牛山光着膀子，搂着终于有衣服可以遮体的小叶，跟着龙哥继续往队伍后面“参观”，女人们个个眼神复杂的看着小叶，
来到队伍最后，这里也有几个浑身伤痕累累的女人，有几个甚至也已经伤的站不起身，
龙哥在前面随口道：
“这几个都是不怎么听话刚被收拾过的，别看她们现在卖相不咋样，也都是之前精挑细选留下的，等养好了伤，也是个顶个的水灵，兄弟可千万别看走了眼”
牛山皱着眉头看向那几个女人，的确如龙哥所说，她们虽然此时看上去十分狼狈，但身材样貌都不算差，
龙哥得意道：
“我这园区虽小，人数不多，只有一百多号肉票，但可以算是精挑细选、优中选优，不优的要么卖掉、要么处理掉，省了很多闲饭，兄弟你接过去绝对稳赚不亏”
牛山点点头，故作认可道：
“不错，看出来了，所以这生意，还是得跟龙哥做”
龙哥朝牛山笑道：
“那咱们是不是可以谈谈钱的事了？”
牛山点头干脆道：
“可以，当然没问题”
一百多号肉票被重新驱赶着回到园区厂房，
男的还要继续忙着打电话行骗，女的还要准备着接客，
牛山搂着小叶叮嘱道：
“你去我房间，把身子洗洗干净等着”
龙哥嬉笑着盯着小叶，小叶顺从的点头离开。
牛山也跟着龙哥，去往另一栋小楼的办公室，
空地边上，疯子阿忠看着牛山光着膀子远去的背影，愤恨的低声骂道：
“妈了个巴子的王八蛋”
……
来到办公室，小丁拎着枪守在门外，关上门，办公室里就只剩下龙哥和牛山两人，
有那么一时二刻，牛山恨不得冲上前直接痛扁这个恶魔一顿，再扭断他的脖子了事，
但牛山心里清楚，那只能泄一时之愤，无法解救这里的所有人，这里也不止他这一个恶魔！
所以他还要继续装着和颜悦色，和这个恶魔头子继续周旋，他要让这里所有恶魔都付出惨痛代价。
此时龙哥一屁股坐在办公以上，一边扒拉着计算器，一边得意的说道：
“一共148个肉票，男的86个，女的62个，刚刚都逐一验过了，按照我们之前说好的50万一个，一共7400万，定金取一半，3700万，有问题么？”
龙哥说完，满眼期待的看着牛山，牛山淡然回道：
“没问题，3700万，一天之内到账”
龙哥两眼放光的搓手重复道：
“3700万，一天之内到账？”
牛山点点头：
“没错，一天之内，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龙哥一愣，警惕的看着牛山：
“什么条件？”
牛山竖起一根手指：
“第一，所有受伤、生病的肉票，必须尽快照料康复，否则我可不要，我买他们是要送到北方战场的，伤残和病秧子可不行”
龙哥笑道：
“这好说，放心，我会安排人把他们都好生照料起来，那毕竟都是钱呐，放心好了，就算实在有治不好的，也不劳兄弟你操心，我会自行处理，差价从尾款里扣掉就是了”
听到后半句，牛山心中不禁一惊，他连忙道：
“龙哥说的处理……不会是直接把人干掉吧”
龙哥理所当然道：
“如果卖不来钱，又做不出业绩，那还留着干嘛？吃闲饭么？当然是挖坑直接埋了”
牛山故作郁闷的摇头叹息：
“你呀你呀，兄弟不是我说你，这点上你可真要改一改，以后是要做大事的人了，不能总是一副诈骗园区的小头目习性”
龙哥不解道：
“这话怎么讲？”
牛山语重心长的说：
“能不能卖钱的事且不说，以后龙哥除了赚钱，难道就不想在加德勒成就一番霸业了么？”
龙哥更加不解：
“这和治不好的肉票有什么关系？”
牛山解释道：
“若要成就霸业，就算有我的武器，可你也得有人手吧？不然怎么成就霸业？”
龙哥想了想说：
“人手……难道要靠那些治不好的肉票？”
牛山摇摇头：
“想要拉拢人手，就有两个问题，第一是人心所向，第二是后勤保障，人心所向，才能有人愿意跟着你干，想想看，如果你把伤病直接处理了，谁还敢跟着你干？可如果你对伤病都十分优待，而且出手又豪爽，那么大家不就在你这看到希望了么？以后但凡是搞来的肉票，都要视你为活菩萨了”
龙哥琢磨一阵，点头道：
“有点道理，可是……这些伤病没什么用，养起来又费钱……”
牛山摇头道：
“钱的事，有我在你会缺么？你以后缺的就是人手，要想尽一切办法拉起一支自己的队伍，人心所向至关重要，至于他们有么有用，这就是第二点，后勤保障！”
龙哥被牛山虎的一愣一愣，十分认真的听着他说，牛山继续解释道：
“咱们的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有了队伍就必须有人忙活着安排物资、洗衣做饭、收拾打杂，别小看这些事，到时候也要耗费相当一部分人手，这些伤病虽然成不了北方的战士，但做做这些后勤杂事还是绰绰有余，你岂不是省了很多麻烦？”
龙哥恍悟的再次点头，牛山叮嘱道：
“记住，从现在起，对你来说，人，就是最稀缺的资源，怎么保住人，才是发展实力的硬道理！至于钱，有我在，那都不是事”
龙哥越发认同的点头称是，
牛山继续说道：
“我的第二个条件，一旦我付了定金，这里的人都不能再做以前的事情了，男的不能再去诈骗，尤其不能再殴打他们，避免产生新的伤员，他们要开始进行一些基本的训练才能送去北方战场，女的不能再去接客，否则中间一旦染病、受伤，也都不值钱了，付了定金他们可就是我的人了，你不能拿着我的人再去赚别的钱，更何况还有可能损失我的收益”
龙哥想了想，渐渐面露难色，牛山试探道：
“怎么，这条很难办么？”
龙哥摆手道：
“我倒是无所谓，只要收到你的钱，我完全可以把他们交给你，只不过……男的不做业绩，就会缺少收益，那就没有钱分给上面，很快会招来上面的麻烦，到时候只怕你一个人也带不走了”
牛山笑道：
“这个好办，按你上次说的，这里的业绩每月也就几百万，上交上面一半的话，这个钱我额外来出，这不就没人关注到了么”
龙哥欣喜的点点头，然而一转念，又为难道：
“男的这样倒还好说，可是那些娘们，如果不出去接客，钱不钱倒无所谓，一样会引人关注，你想啊，我这一百多号肉票的园区，突然没有妹子接客了，想不被发现都难”
对此，牛山也有些犯了难，思来想去也很难有什么万全之策，为了顾全大局，他也只能折中道：
“那这样，但凡我点了名的，就不要再让她们做了，其余的，再糊弄外面一阵，等外面客人渐渐厌烦了，就不会再找这里的姑娘了，也算我们间接如愿”
龙哥犹豫一阵，点头道：
“这也是个办法，只是……这里有几个姑娘，也算是小有名气，外面的豪客会点名要她们，那些人大多得罪不起，像你刚刚准备留下的那个叫小叶的娘们就是如此，只不过只是她一个人我还好说，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搪塞过去，可如果多了，点名都不出去接客，这就很难解释了”
牛山一时无语，看来想要一下子解救这些姑娘并不那么容易，事情似乎只能一步一步来，操之过急只怕会惹出麻烦，
想到这，牛山只能叮嘱：
“那就拜托龙哥先尽量帮忙推脱，真推不掉的，我们到时再说吧，总之一点，不论什么原因，都不能再虐待这里的肉票，要保持他们的健康状态”
龙哥欣喜的点头称是，牛山这才伸手道：
“电话给我吧，我来联系定金”
此时，急切想要得到几千万的龙哥已经不那么提防牛山，打开抽屉将一部手机递过去笑道：
“3400万一到账，就全都按你说的办”
牛山笑着点点头接过手机，再次拨通杨淑敏的号码。
……
加德勒坦提克省，夜晚漆黑宁静，
这里没有发达城市的灯光，夜晚早早就变得一片漆黑，
而在这黑夜之下，是更加黑暗的现实，
小楼办公室里，龙哥和身边几个亲信，看着电脑屏幕上一长串数字，各个脸上惊喜不已，
刀疤两眼直愣愣盯着屏幕感慨：
“真特么是个大金主，三千多万，就这么到手了？”
小丁也在一旁感慨道：
“我就说他不简单吧”
龙哥拎着一瓶啤酒大肆笑道：
“有这家伙在，我们真的会成为加德勒一方霸主，以后的好日子可就来了！”
虞娜也盯着屏幕上的巨额资金，喃喃道：
“没想到，他竟然真是个人物，龙哥，一半的钱是到手了，别忘了问他另一半什么时候付，还有武器的事”
龙哥欣然点头：
“放心，这兄弟靠谱，他说的话假不了，明天就跟他提这事去，剩下的，我们只要照他说的做就稳赚不亏！来来来，为了在加德勒成就一方霸业，大家干杯！”
“干杯，龙哥大展宏图”
“龙哥万岁！”
就在龙哥这边举杯相庆的同时，不远处另一栋小楼的套间里，牛山也正和小叶单独面谈。
卧室里，牛山低头抽着烟思索一阵，抬头看着身旁的小叶说道：
“在那些女人里，你找几个信得过的，把名字点出来，能救一个是一个，之后可以让她们少接甚至不接客”
小叶皱皱眉头，随口道：
“信得过……这里怕是没什么人是信得过的”
牛山没所谓道：
“那就尽量挑对龙哥这伙人怨气比较大的，之后能配合我们行动的就行”
小叶又思索一阵，小声问：
“我跟她们怎么说？”
牛山想了想回道：
“就直接告诉她们，有人能带她们离开这里，只要愿意合作，后面就可以少接客甚至不接客，人身安全也能得到很好的保障”
小叶点点头：
“那估计都会愿意，只不过……就不怕她们当中有人走漏风声？把我们出卖给龙哥？”
牛山笑道：
“没关系，有人想说就尽管让她说去，正好我们也能看出谁是不能合作的反骨仔”
小叶再次点头：
“您有应对的办法就好，我照做”
牛山想了想又问：
“那个老秦，你和他熟悉么？”
小叶摇摇头：
“这里男女之间少有交流，和他没什么交集，但听说过他，不肯配合电诈、连续逃跑三次的硬骨头”
牛山笑了笑：
“好吧，那我自己来接触他，对了，你老公阿忠……是这里的‘自由人’，之后应该能帮上大忙，能说服他也配合我们么？”
小叶略显紧张的看向牛山道：
“您想让他做什么？可不要害他涉险！”
牛山摇摇头：
“放心，不会的，只要他继续扮演疯子的角色，帮我个小忙就好”
小叶犹豫一阵，终于开口回道：
“这里看守对我们很警惕，我和他很少有机会交流，上次一起说话还是因为我……病危，之后这里的守卫就不许我和他单独见面，我每天看他在院子里晃悠，也没法上前说话”
牛山想了想说：
“那……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一句话相信你在和我合作，让他肯配合我？”
小叶侧目想了想，凑近牛山耳边低语了几句，牛山欣然点头。
夜已深，小叶被牛山安排在方床卧室休息，自己则躺回圆床卧室，两人各自一间卧室睡下，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起床洗漱完毕，小叶再次刻意将头发揉乱，她临走前看一眼坐在会客厅默默抽烟的牛山，低声问：
“先生是联邦的警察么？”
牛山看向她，笑着摇摇头，
小叶又不解道：
“那先生是……联邦军方？”
牛山叹息一声，再次摇头，
小叶静静的看着牛山，片刻后低语道：
“明白了，先生是大善人！”
说完，小叶像模像样的朝牛山低头鞠了一躬，
牛山坐在那里依然没说话，小叶抬起头道：
“倘若和我老公真能得救离开这里，我夫妻二人这辈子愿给先生做牛做马！”
牛山淡然笑了笑说：
“如果真能离开这，别再给人做牛马了，好好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小叶眼圈微微一红，再次朝牛山鞠了一躬，转身走到大门前，甩了甩凌乱的长发，打开门，当着两个守卫的面朝牛山媚笑道：
“老板想我就来找我哦”
牛山笑着点头，小叶在两名守卫色眯眯的注视下关门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