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怀棠盯着屏幕上的照片半信半疑,长成这样的,没谈过恋爱,身边男的都是瞎子?
董浩看颜怀棠盯着照片不撒眼,就知道这事八九能成。
他一边把手机拿回来,一边问:“怎么样,颜少,是不错吧?要真拿不出手,我连提都不会提。”
颜怀棠眼睛从手机屏幕上缓缓收回来,淡淡道:“行不行的,试试呗。”
其实这个曹心颖跟顾念施没法比,不是说一个比一个要逊色得多,而是,两个人气质不是一挂的。
曹心颖是鹅蛋脸,长相是标致的古典长相,眼角眉梢要媚一点。
董浩兴奋道:“正好,明天我那有个粤菜馆开业,我把我妹叫过去,您也跟二爷提一嘴,到时候让他们无意中碰个面,一起吃顿饭,到时候就看二爷有没有这方面的意思了。”
颜怀棠:“不用跟他提,提了他连去都不会去。”
董浩点头道:“那行,我明白,就按您的意思来,自然一点。”
颜怀棠点了点头,“行了,滚吧。”
董浩很有眼力见地走了。
转回身来,颜怀棠见宗城已经喝得差不多了,对着安东道:“今晚就住这吧,耗子说明儿他那粤菜馆开张,阿城不是爱吃这一口,明天过去凑个热闹,省得他一人在家里憋着。”
宗城很少在会所留宿,安东知道他怕什么,无非是嫌这里不干净,尤其他现在又喝醉了,上回他喝醉了住在这里,不就碰上了顾念施?
安东:“别住这了,我带他回去吧。”
宗城慢半拍掀开猩红的眸子,淡淡地往包厢里扫了一眼,被酒精浸泡了一晚的喉咙,带着一丝沙哑,“回去干什么?她在家等我?”
他垂下眼皮嗫嚅道:“不回”。
“人都走了”
这是真喝醉了。
颜怀棠又叹了口气:“我看就住这吧。”
两人合力将人抬到轮椅上,接着将他推出包厢。
“颜少。”
几人身后响起一道温柔的女声。
阑珊还是穿着一袭柔美的旗袍,只是旗袍上换成了点点梅花的图案,将她整个人衬得肤若凝脂。
她迈着小碎步,跑了过来,在几人面前站定,气息微喘,如水的目光落在宗城的脸上,“今晚,我来伺候二爷吧。”
颜怀棠盯着她的脸有几秒钟没说话,阑珊面上竟被他盯出一丝绯色,她默默地补充道:“我没有别的野心,颜少,您应该知道我对二爷的心意,我不求什么。”
阑珊到前朝会所有一年多了,但这一年多她实际没正式出过台,慕名而来的人很多,但她从来没放下过身段,会所的人都知道,她是在给宗二爷留着,只可惜,宗城很少来会所,而且来了也从来不让女公关近身。
上次去宗家老宅,阑珊跟颜怀棠主动请缨,才得以坐到宗城身边,即便只是充当了一次道具,宗城只跟她说了两句话,她到现在念念不忘。
颜怀棠见不得女人示弱,“你倒是怪可怜的,那顾念施有你的一半,阿城也不至于这么惨。”
“你去吧,机灵点,自己见机行事。”
安东刚要开口阻拦,颜怀棠便给他堵了回去,“他现在就缺个女人,能让他转移注意力。”
他视线一转,对着女人道:“你要真能办得到,今年我给你发个大红包。”
阑珊抿唇,“我说了,我什么都不图。”
颜怀棠见安东还是一副担忧的神色,拍了拍他的肩膀,“顾念施都那么狠了,难道阿城还替她守身如玉不成?”
“有什么不放心的,这种事,还不是看他自己乐不乐意,他要能吃得下,就能充分说明一个事实,他也不是非顾念施不可。”
安东没再出声,心里默默同意了颜怀棠的馊主意。
阑珊忍着那丝悸动,跟在几人身后进了那间专属的房间。
这间房已经很久没来住了,房间的布置还是跟之前一模一样,如果宗城能睁开眼看看的话,想必能唤起他关于那晚的回忆。
但此刻,他已经醉得睁不开眼了,安东和颜怀棠将人搀到床上,阑珊将两人送出房间,临走时,颜怀棠扭身交待了句,“少说话,多做事。”
阑珊脸上鲜少地露出几分羞色,把门关好后,她扭身来到了床前。
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此刻就躺在那张大床上,虽然醉了,但身上的气场仍让她有几分怯意。
她在床前犹豫了几秒,挪动了几下步子,将房间的几盏灯陆续都关上。
随后,她在黑暗里,寻着大床的方向,一点点靠了过去。
房间里,异常静谧,静得她每朝他靠近一步,神经都在微微打颤。
酒精和尼古丁的气味以及他身上独特的气息混杂在一起,从黑暗的床上慢慢飘散到她的鼻息间,对此刻的阑珊来说,那种致命的吸引,就像罂粟之于瘾君子。
阑珊知道,这个会所的所有女公关,没有哪个不曾做个这种奢侈的梦,但宗城就像远在天边的人物,她们不仅没机会,就是连靠近触碰都不可能。
她是最胆大包天的一个,她知道今晚不成功便成仁。
脚碰到床边的时候,她已经把旗袍领边的扣子一一解开了,细腰微微朝一侧弯下,侧边的拉链也被她拉开,确保只要往身下一拽,毫不费力就能将整件衣服褪下来。
她匍匐着往床上的那个位置爬的时候,领口的布料便耷拉了下来,一股似有若无的香气从那半敞的胸口里悠悠地飘散出来。
“二爷。”
她嗓音颤抖着唤了一声。
宗城躺着没动,像是已经睡着了。
阑珊顿了一下,刚准备再唤一声,安静的空气里,突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过来。”
阑珊浑身僵了一下,有些不可置信地停在原地,等了一会儿,那道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这一次多了几分焦躁和不耐,“过来。”
她没再犹豫,像是生怕多犹豫一秒,眼前的男人就会反悔似的,膝盖快速地往前挪了两下,上半身便朝声音的位置,俯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