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晓涵看着江历，露出疑惑的表情。
她不太理解，为什么早就准备好的重力体，却偏偏要等到港口的人出现死亡，才开始进攻。
“为什么我们的队伍早就到了，却非要等人死了才去？”
江历看了她一眼。
“因为「天穹之国」在普通人面前，一直是以好人的形象出现在这座城市的。”
方晓涵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难道这样不好吗？让大家觉得我们善良，从而更多的投入到我们的怀抱，这不是更符合你的立场？”
江历点了点头，却道：
“不过，有句古话说的好，叫‘升米恩，斗米仇’。”
江历勾起嘴角。
方晓涵未曾看过天穹的报告，但他却在时刻关注着这一切。
毕竟每一个加入天穹号的人，都会佩戴上项圈或手环，这可比文明社会的手机，还要能收集私人数据。
甚至于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用以参考。
至于最近的统计嘛……
这群被划入天穹市的刁民们，已经有很大一部分，从“「天穹之国」居然这么好心”变成了“「天穹之国」怎么这么吝啬”了。
虽然这其中有不少规划区之外的人撺掇，但已经接受恩惠的人却出现这样的想法，着实是让江历没有什么好脾气对待他们。
最有意思的是，那些说风凉话的人，反倒是那些每天吃饱喝足，还要在外面捡便宜的人。
那些安安静静祈祷，以及那些上了工地，开始拆迁的工人，反倒乐乐呵呵，对天穹号的忠诚度不断上涨。
整个天穹市的建设，这群人甚至还没有出过一丝力，就开始对他的福利表示不满。
这群人不给他们一点教训，且不说忠诚度降不降的问题，要是搞起破坏来，他的手环还真不会把他们怎么样。
毕竟他们针对的是
听到江历这么说，方晓涵沉默了两秒，也不再说话，而是视线集中到
冲入港口的芝士雪豹们，对才刚刚遇到人类这样可口的食材，下一秒，重力体的子弹就已经打在了它们的身上。
足足20口径的重力体机枪，哪怕只是一发子弹打在它们的身上，也足以在它们的身体上出现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要是打在了它们的四肢上，当场截肢都是轻的，大多都是整个肢体炸开，变成了无腿海豹，只能在冰面上翻腾挣扎。
吼！嗷！！！
嗷！！！
受到重力体部队的袭击，所有的芝士海豹，都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然而面对足足一千数量的钢铁洪流，这群芝士海豹除了挨枪子，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也就是江历下了命令，只是驱赶他们朝着北走，否则这不足一千的芝士海豹，完全都不够他们突突的。
所以，在第一轮射击之后，看着越来越多的重力体，这群海豹已经渐渐的停下了冲刺的步伐，甚至借着冰原上面冻住的漂浮物躲藏起来。
更有意思的是，似乎是他们的头领，竟然还借着障碍物，开始审视起眼前的重力体来。
看到这一幕，江历微微挑眉。
“哦？智慧居然不低？”
一般的猛兽，就算有脑子，也大多是察觉到对手的危险后，改变进攻策略或者直接逃走。
但眼前这只芝士海豹，居然选择躲在障碍物后面审视对方？
这可就有点意思了。
虽然江历知道，这群到陆地探索人类的海洋生物，从变异的那一刻开始，就有了几乎翻天覆地的变化。
但智力上的提升，他目前却也只见到这一个如此人性化的对象。
在海里无论是遭遇的深海巨鲸，还是六眼章鱼，全都只是巨大的野兽，并没有智力上的突出表现。
想到这里，江历下令部队停火。
见到前方的重力体停火，并且脑袋全部看向自己，作为族群的领头豹，也缓缓从掩体后走了出来。
这时候，当摄像头聚集在这只领头豹身上时，江历才看清楚这只芝士海豹和其他芝士海豹的细微区别。
除了体型上要略微比其他芝士海豹要大一点外，最大的区别，就是它头上的独角也有轻微的灰色斑点，并不像其他海豹一样，都是纯白色。
而且其他芝士海豹头顶的独角，全都是逆时针的螺旋，它则是顺时针的螺旋。
也不知道是因为它本身存在这种特异性差异，所以成为了族群首领，还是因为它成为了族群首领后，才出现了这样的特异性差异。
不过现在可不是探讨这些东西的时候，江历也没有心情探讨。
反倒是控制着其中一架重力体站出来，指了指这只芝士海豹，又指了指东边的海岸和北边，随后举起了手中的机甲步枪对着它的族群比划了一下。
看到这一幕，这只芝士海豹首领愣了一秒，随后表情人性化的浮现出一抹愤怒，对着重力体发出一声怒吼。
嗷！嗷！嗷！！！
所有的重力体在此刻全部举枪对准了它。
不过它却没有闪躲，而是恨恨的看了重力体一眼，对着族群发出一声长啸，转身向着东边的海岸走去。
看到这一幕，别说江历了，就连一旁的方晓涵都瞪大了眼睛。
“它居然听懂了？这也太可怕了吧？”
江历赞同的点了点头，不得不啧啧称奇，本来就是瞎比划一下，没想到对面不仅看懂了，而且还很识时务的照做了？
这要放玄幻片里，他必定得来上一句“此子断不可久留”。
不过现在是末日片，枪在手，这只变异的芝士海豹，哪怕再有脑子，也抵不过他手里的长枪，和天穹号的电磁炮。
所以，江历发现它确实带着族群按照他说的向海岸边向北迁徙后，这才笑道：
“可怕只是相对那些普通人而言，对于我们，它们不过是手上的一枚棋子罢了。”
方晓涵此刻似乎看懂了江历的操作，转而问道：
“你是想让它们去北边，把其他城市的人逼过来？”
江历瞪了她一眼道：
“什么话？什么话这是？那明明是「天穹之国」忠诚的仆人，在明白世界的危险后，终于来到了他们向往的天穹市，选择追随他们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