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看着陈江南凝重的眼神,我知道他没有开玩笑。
红门临时工,显然都是一群惹不起的人。
陈江南说要在大兴安岭处理点事情,晚点回去找龙爷商量北魏质库的事情。
我现在归心似箭,时间不等人,嗜血症能压得住一次,不知道会不会压住第二次。
于是我们在多付了几倍的路费之下,请翟铁找车把我们送回到县城火车站。
临别前,我们彼此握着手,翟铁说:“我一把年纪了,不想再过问江湖上的事情,我爹留下的令牌就给你吧,过几天孩子们回来过年,这东西放在家里,容易添堵。”
对我来讲,外八门的令牌很是重要的,毕竟八门密藏与阿珍,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说:“多谢翟叔这次出手相助,以后有什么用得上的,可以给我打电话联系。”
翟铁感慨道:“时代变了,外八门早已没有过去的荣光,过去老一套的东西也已经行不通,你还年轻,趁早找个正经营生,以前我们老翟家搞机关,我现在就让我儿子搞机械,年纪轻轻已经是重点大学研究生,可算是让我们老翟家走上正道。”
我心想翟叔说的有道理,等把自己这怪毛病治好,我也得找个地方歇歇,我说:“多谢翟叔,听您的,我回去就把我北京那套学区房给卖了。”
翟铁愣了一下,没有再说话,而是目送着我们一行人上了绿皮火车。
就这样我们一路摇摇晃晃踏上回去的路程,我寻思快过年了,就先回家陪老爹老妈过个好年,出了正月在去杭州。
路上闲聊的时候,吴道仁突然问我,不是说北京的房子准备卖吗,不如卖给他。
我说寻思他咋那么好心呢,就问他有钱了?
吴道仁感慨道:“我这不是为了解你的燃眉之急吗?我记得当初你说过,那房子是黑爷送你的,我也不占你便宜,30万卖给我怎么样?”
王嫣冷哼道:“你真是疯了,张阳他家我去过,现在那块儿地段要最便宜也要20万一平,按照那个平米数,能卖一千多万。”
“多少钱?卧槽..一千..万!”我脱口道。
吴道仁从旁咬紧后槽牙,“真他娘的后悔啊,当年三十万一套,我没买,结果这么贵!”
王嫣淡淡道:“我当初透了六十万开店,全赔了,当初若是一起买房子,何苦跟着你一起来大兴安岭收古董,结果啥也没得到,还搭上时间,又险些丢命。”
“那也不能赖我,谁知道让人捷足先登了。”
“以后我可不和你合作了,一点也不靠谱。”
王嫣感慨了一句,然后靠在下铺闭目养神。
人这一辈子,还真是充满了戏剧性。
折腾来折腾去,不如一套房子带给的实惠多。
吴道仁愤愤不平,后槽牙都恨不得咬碎了,非说我不够意思,发财时候不带着他。
我说:“老吴,你先别给我扯那用不着的,我知道你消息灵通,阿珍离奇在大兴安岭失踪,我觉得这事儿与陈江南有关。”
“哦?”吴道仁思索了小半晌,“你的意思是,陈江南没有回来,是为了阿珍?”
“阿珍的身份的特殊,没有人知道她究竟是来自哪里,这件事在红门来说也不是一件小事,虽说咱们遭遇黑衣绣使,可我总觉得与红门有关。”
陈江南之前说过,阿珍的身世与八门密藏相关,还提到了天渎、黑衣绣使。
到了偏僻的大兴安岭,阿珍却在最后的关头失踪,他虽然杀了黑衣绣使,可我还是觉得与红门有着脱不开的关系。
包括我爷爷留下的那封信,其中就有人骨菩萨,以及不知名的灵宝。
现在我得到了“无常死主”的眼睛,此物也是唯一能称得上宝物的东西,算是应下爷爷信中的记载。
如吴道仁听了我的话也点点头,“行,我回去帮你留意一下,不过,消息不能白帮人,事成之后你得给我点茶水费。”
“我和你心连心,你和我耍心机。”说完我将在质库六道轮回图中所获取的灵宝拿出来,如果不是被污血侵染,妥妥的天阶灵宝。
灵宝给他看看,也是我实在没搞清楚他的用途。
老行里有一句话,叫“无用不成宝”,就好比黄金,没有货币的附加价值,恐怕也不会千年不衰。
灵宝更是一样,每一件灵宝都是有用途的,宝贝虽然值钱,可首先知道这是宝贝有什么用。
甚至去实验功效,得到相应的效果,才会产生相应的价值。
九龙丹粉碎,跟随我多年的飞蛰,又被无常死主的脑袋震碎,北魏质库让我损失惨重。
吴道仁眼珠子直勾勾盯着红色的眼球,认真道:“看品相不错,行,好大侄儿,等回去以后你等我好消息。”
现在也就寄希望于他了,阿珍对我来说很重要,尤其只有他知道我爷爷的事情,包括爷爷曾提到的老杨头,还活着。
到了哈尔滨,我们兵分三路。
我回沈阳过年,王嫣回北京,吴道仁说去山东那边打探消息。
嗜血症这事儿虽说告一段落,可心里还是有一个遗憾,能治我父亲中风的只有“大蛇”。
他被邪风入窍,伤害全身经络,经络瘀阻。
可我去大兴安岭正赶上冬天,蛇都在冬眠,没办法只能等到开春再出去找蛇去了?
回到家里那天,站在楼下,抬头看向我家的厨房,老妈正准备着晚饭,左邻右舍经过的,与我亲切打着招呼,家家户户都是热热闹闹,只有我家看起来冷清一些。
我上楼敲开门,迎面扑来的热乎气儿,和老妈看着我时激动的模样,我上前轻轻拥抱了一下,说:“放心吧,出了正月我再出门。”
“唉,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儿。”老妈刚感慨一句,我看到我爹在里屋走出来。
我妈吓了一跳,赶紧快走几步,搀扶起我爸“你不是睡觉呢吗,啥时候起来的。”
我当时就傻眼了,“我爸好了?”
我说:“多亏了一个姓马的道长,他来给你爸推拿针灸,然后还吃了点丹药。”
看着我爸柔和的脸色,我知道他的病症减轻了许多。
我妈讲起马道长的帮忙,我爸已经从不能独立行走,变得可以正常下地活动,思维已经变得正常,唯独是说话还差一些,就像小孩子一样磕磕绊绊。
我打算等明天去拜访一下马道长,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
老爹还不能喝酒,不过这次我俩喝了点茶水,心里有点后悔没和翟铁学一学脑血栓沟通语言。
不过老爹欣慰的眼神,却仍胜过千言万语。
在家休整的期间,看着熟悉的家具与摆放,我拿出爷爷留下的笔记仔细翻找,除了长白山那条大蛇之外,还真没有找到能够逆天改命,起死回生的宝贝。
夜里子时,我打坐休息了一个钟头,然后再睡觉。
人休息分为体力和精神力,若是先打坐再入睡,有助于更好的恢复精神力。
第二天上午,我精神抖擞,吃了点就出门去找马道长。
结果到了火神庙,又没看见他,只见到一些工作人员。
简单的了解,得知马道长竟然因为不合法,被清退了。
我愣了一下,问他们这是咋啦?
结果一个小伙子告诉我,他没证。
随后里屋走出一位年过五十,戴着小眼镜,穿着一身长袍的中年人,主动说:“马道长因为一些原因暂时离开,那个,如果你有什么需要,我这里也能为你提供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