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噩梦

零几年的时候,还没有手机支付,经常会有丢钱包的事情发生,沈佳宜一时大意,她很无奈,说里面还有一些证件,现在全都丢了。

沈佳宜穿着咖色呢子大衣,深色的皮靴,本就身材高挑,她和我站在一起,似乎并没有比我矮多少。

她气愤道:“小偷真是太可恶了,银行卡里的钱他也取不走,把东西还给我,不行吗..。”

我安慰道:“也别着急,我陪你去铁路做个登记,万一有人捡到了送给警察叔叔,就省得补办了。”

“但愿我能够那么好运气吧。”沈佳宜抱住头,也很是无奈。

我陪着她去报案,可钱包丢了,能上哪找去?

就这样,我俩在哈尔滨下车,阴差阳错纠缠到了一起。

离开火车站,按照她记忆里的地址,坐车直奔双城,当然,这一路上的开销都是我付的,沈佳宜有点尴尬,还说等证件办完以后会还给我。

我说没什么,毕竟人家还帮我看蛇王心玉匣,这种技术活,一般人还真没这个本事。

到双城以后先是找住的地方,可沈佳宜的身份证丢了,没办法,只能我去开了一间房,但我发誓自己绝对不是故意的,标间没有了,只能开一间大床。

双城这里地处松嫩平原腹部,松花江南岸,北风穿过松花江,像刀子似的,没经过风雪洗礼,到这儿简直是要了亲命。

订完酒店一切就好办了,我们俩按照那个大仙给出的方位,四处去打听,说实话,我也很纳闷,那个大仙儿究竟是怎么知道的,而且还有名有姓,连街道都说得一清二楚,搞得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早就知道。

结果我和沈佳宜来到小区门外,就看见楼道外边摆着的花圈,沈佳宜瞪大眼睛,惊呼道:“这..这个真准啊?”

“一起去问问吧。”

我也挺纳闷,快走了几步,来到楼道看到聚集着很多人。

我就问一位青年,这户人家是不是姓沈?

青年说:“对啊,这家老爷子就叫沈重,你是他家的亲戚?”

沈佳宜连忙快走了几步,上了二楼,屋内正聚集着孝子贤孙,沈佳宜和我的突然出现,引起周围人的目光。

沈佳宜颤抖着说:“我..我爸叫沈游兵,我叫沈佳宜,是他的女儿。”

此话一出,周围“轰”地一声,乱作一团,有几个年纪大的妇女围过来,七嘴八舌,问是不是游兵的孩子?还有问游兵怎么样了。

沈佳宜噙着泪说:“我爸两年前去世了,他死前一直惦记着家乡,就告诉我老家的位置,我去过几次,结果你们都搬家了。”

一位自称大伯的男子拉着沈佳宜,往里屋走,哭道:“爸啊,游兵的孩子回来了,你看看啊。”

那位老人已经气若游丝,躺在床上,有进气儿没出气,见到沈佳宜以后,双眼明显有了光彩。

沈佳宜握住她爷爷的手,哽咽道:“我爸临死前想让我帮他找到您,说一声对不起,这些年他错了。”

老爷子听完你这句话,眼泪夺眶而出。

原本是一场亲人相逢的喜悦,偏偏不知道什么原因,倒在病床上的老爷子突然拉起沈佳宜的手,狠狠一口咬下去。

当时就给沈佳宜疼得嗷嗷叫,她拼命挣扎,抽出手背却见已经出血了,还不等询问原因,老爷子两腿一蹬,一命呜呼。

所有人跪下来磕头,有的哭,有的喊,就这样举行了出殡仪式。

沈佳宜没有跟着一起下跪,毕竟被人咬了一口,心里多少还有点不舒服,那天出殡之前,我领沈佳宜去诊所做了简单包扎。

老人去世以后,沈佳宜来这儿的态度也很明显,就是想替她父亲完成遗愿,她与屋里的人,在前面的几十年从未见过,所以根本也谈不上感情。

不过该参加的还是要参加,忙活完天已经很晚了,陪着沈佳宜和家里的人寒暄几句。

他们先是问东问西,后来就问沈佳宜父亲在外混得怎么样。

一听说他们全家早就移民到美利坚,羡慕得不得了,有几个姑姑还问,能不能把他儿子也带过去,都说那边钱好赚,刷盘子都好几万块钱。

众人七嘴八舌,就差给沈佳宜吞了,后来还是她大伯问,到底是怎么找到家的?

沈佳宜也没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一个朋友托一位大仙帮忙算出来的。

在东北,你说哪家大仙儿灵验,并不稀奇。

所以家里人也没深究,就说那位仙家真是个有道行的人。

后来忙活完已经很晚了,本来还留我们住,可一个人都不熟悉,实在是尴尬,我们俩找个借口出门打车,直奔酒店。

看着仅有的一张床,沈佳宜嗔怪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我说:“天地良心,绝对是巧合,还有啊,我可没骗你,我现在是守戒的,尤其是色戒,绝对不能碰!”

我是一本正经,结果沈佳宜却说我耍流氓。

后来没办法,我说你睡吧,用俩凳子拼一起不就得了。

东北本来就冷,她可能是看我太可怜了,就让我上床。

我是真没客气,进了被窝,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要说一点激动没有,纯粹是骗人的。

除了丹田内的仙炁以外,咱也不能干那种流氓的事儿。

我问沈佳宜,玉匣的事儿怎么办?她说明天要去买个强光手电,看看能不能投射出来。

简单聊了几句,我实在是太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一黑,彻底昏沉过去。

应该是天快亮的时候,我迷迷糊糊听到有“咯吱咯吱”的动静,那声音我还以为这里招耗子了,猛地在床上坐起来,结果就看到沈佳宜背对着我,披头散发,站在窗户旁,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我正纳闷呢,揉着眼睛站起身,疑惑道:“这么早就起来了,你怎么了?”

沈佳宜没理我,仍然站在那儿不知鼓捣什么东西,我只好坐起身,靠近一看,着实把我吓了一跳,她手里拿着一根蜡烛,在窗台前盯着月亮,那咯吱咯吱的声音正是她嚼蜡的声音的。

“我勒个去,沈佳宜你疯了?”

我上前夺下她手里的蜡烛,结果她仍是那种失魂的样子。

我看到她手背被咬过的伤口颜色乌黑,好像已经发炎了。

沈佳宜没理我,转过身,连膝盖都不打弯,直接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钻进去,然后就这么又睡着了。

她是睡踏实了,可我睡不着了。

这叫什么玩意儿啊?

撞邪了吗?

我盯着她手背上的伤口,颜色乌黑,往外渗出了鲜血,沈佳宜眉头微皱,虽是在梦中,她似乎感觉到很痛。

我已经睡意全无,坐在床边,直到天色亮起,沈佳宜翻了个身,一睁眼看到我坐在床边,当时就吓得一声尖叫,说:“你是不是有病啊,大早上不睡觉,坐在床头看我干什么?”

她赶忙扯起被子,盖住全身,眼神更是戒备十足。

我说:“我有病?大姐,你好好想想,你梦见啥了?嘴里就没别点别的味儿吗?”

“怎么了..?”

说到一半,他歪着头开始吐唾沫,说:“这什么味儿啊?”

我挺无奈的,把之前所见到的诡异事情告诉她。

沈佳宜听我说完,沉默了,她眼神流露出了一丝惶恐,惊慌道:“我..我昨天做了个梦..梦里我看到我死去的爷爷,他给我做了很多吃的,让我吃..吃完了以后,爷爷说他有点事没完成,想借我几天,去完成遗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