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珠看了半晌后也没看出来,还是云无恙道:“如此华丽的船,上面还有程公子,除了那位还能有谁?”
沈明珠冷笑一声:“真是冤家路窄,要不去会会?”
“会什么啊,”云无恙看了一眼程十鸢后转头似要离开:“还是别没事找事了,我都答应爹老老实实的了。”
再说了,李金羽又不一定会苛刻程十鸢,人家如果你情我愿干什么关她什么事啊。
沈明珠撇了撇嘴,半感叹半开玩笑的道:“无恙,你有时候是真绝情啊。”
“有吗?”
只是二人还没来得及回舫内,那艘游舫就笔直的驶了过来,最后停靠在了沈明珠的游舫旁。
二人对视一眼,眼看着一人晃晃悠悠从船内走了出来。
李金羽好像是喝的不少,身上带着酒气,她倒不像云无恙沈明珠她们喝多了活脱脱的一个慵懒风流美人,叫人直脸红,反而像个糊里糊涂的醉鬼,而且是极会惹事的那种。
李金羽在自己的画舫上笑的亲切大方,她扬眉吐气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俩啊,咱们可是有些时候没联系了吧,都生疏了。”
沈明珠一点都没让着她:“和你熟过吗?”
好在李金羽今晚心情极好,一点都没生气,反而邀请她们上去坐坐:“恰好大家都在游江赏景,不如同游如何?”
沈明珠正要回绝,突然被云无恙碰了碰胳膊。
人都找上门了,断没有受气之理。
云无恙看了沈明珠一眼后扭头,洋洋笑了一下:“好啊,你多担待了。”
她们随着李金羽上了船,云无恙环顾四周,只看着这游舫华丽至极,只怕比沈明珠的都要奢华,可见李金羽为了今晚的脸面了多少进去。
李金羽极其热情道:“坐,大家坐,随意坐。”
云无恙笑笑,自然是毫不客气的与沈明珠落座,二人本就美貌,如今喝酒说话又风趣幽默温柔体贴,不一会就吸引了好几个美男对她们频频侧目。
甚至李金羽怀里的小男孩都悄悄一脸羡慕神往的偷偷看她们。
云无恙旁边的美男正要给她倒酒,突然一道勾着笑意的声音响起来,声线干净温柔,像一根羽毛轻轻在人心上挠。
她还未抬眼,就闻见好闻的香味近在咫尺。
程十鸢今日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光滑顺垂如同上好的丝绸,柳叶眉下是一双勾魂摄魄的眼眸,嘴角微微上挑,更增添撩人风情,朱唇轻抿,似笑非笑。
他轻声道:“倒酒么?十鸢也能有此殊荣吗?”
云无恙见了他其实些许有点尴尬,但她还是正经道:“公子不必如此轻贱自己,请。”
程十鸢微微一笑,直把远处的李金羽眼神都看呆了。
且不说这归香居
沈明珠左看看右看看,乐了,也是极致温柔的握住美男的手,软声细语把人哄的心怒放。
两个人可谓是和那边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李金羽形成了极其鲜明的对比。
“上次一别十鸢对云小姐牵挂得很,不知是否影响了云小姐和夫君的感情?”
程十鸢一边笑意吟吟的倒酒,一边问。
云无恙还能怎么回答,脚趾头都要把地板扣烂了:“……程公子多想了,上次是我们胡闹。”
“……”
程十鸢忽然笑了笑:“其实我也很羡慕云小姐和夫君的感情,说到底还是最羡慕云小姐的夫君。”
云无恙:“……”
程公子自重啊,她是真的有夫君了啊,皇上亲自赐婚过段时间就要风光大嫁的那种啊!
云无恙只得开导他:“程公子如此惊艳才绝,我一个草包纨绔怎么和你相配呢,你以后一定能找到一个灵魂伴侣的。”
灵魂伴侣么……
程十鸢笑笑,不说话了,俩人就这么沉默了许久后他才道:“之后云小姐就再也没来过了,不知是不是十鸢的喜欢太过廉价,让云小姐生厌了。”
“也是,像我这种风雪月场所的人,也就这一两年风光得意,等到人老珠黄,
云无恙这才正经起来:“程公子,话怎么能这么说呢,虽然有些事有些时候一时半会看不到出路,但总会峰回路转柳暗明的。”
“就像虽然我这段时间没来归香居。但我们不还是重逢了吗,缘分不是一场不出门就能避开的雨,该遇到的总会遇到的。”
程十鸢默默听完后露出了一个浅浅的,云无恙看不懂的笑容,但随即二人间的氛围就被李金羽打破了。
她大抵是气不过重金求来的美人只奉承云无恙而不搭理她,便故意彰显身份用一种近乎命令的高傲语气对程十鸢道:“今日本姑娘高兴,程公子不如为我献曲一首吧?”
程十鸢闻言抬头,依旧是勾人的笑容:“当然,不知李小姐想听哪首?”
李金羽想了想,突然恶劣一笑,说了个淫词艳曲的名字出来:“就《洞房佳偶烛夜》吧。”
程十鸢刚走到自己的琴前,突然脚步一顿,浅浅抬眼轻声:“这个我不会。”
李金羽今晚把云无恙她们邀请上来本来是想显摆显摆,没想到自己倒成了那上不得台面的人,因此憋了一肚子气:“你在归香居待着还能不会这个?再说了你是在我的船上,我让你会你就得会。”
她刚起身想去抓程十鸢,就被也跟着起身的云无恙伸出胳膊拦住了。
云无恙嬉皮笑脸的,硬是让人挑不出毛病:“金羽啊,何必如此动气呢,不知道的以为戳到你痛处了呢。”
沈明珠把酒杯轻轻一放,也跟着一唱一和笑道:“是啊,何必跟一个归香居的美人生气呢?真不大气。”
李金羽被云无恙这么一拦,又想起之前的黑历史,所有的情绪加持通通在酒精的加持下都爆发了出来。
她摇了摇头,冷笑一声:“云无恙,你有几个胆子敢在我的地盘上拦着我?”
程十鸢像那个只对真嫂子破防的毒唯(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