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幸应下,拿着药材包跑去找人。
姜英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回来。
她一手端着放衣服的盘子,另一手轻敲里屋房门,“主子,我把衣服带来了。”
苏南星听到声音说道,“进来吧。”
她示意姜英把衣服放在一旁桌子上,才问:“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姜英从身上掏出一封信封,递给苏南星,“魏夫人来府上后,只说魏大人被绑架后,就吐血晕倒在石阶上,这信封当时魏夫人正拿在手上,我便收了起来。”
苏南星接过信封。
枯黄的封面上沾着大片血迹。
这信已经拆开过一次。
她拿出来一看,从褶皱的信纸上看到了零星血。
想来
再去看上面的字迹,潦草如鬼画符,简短写着一句话,“钱还道风,魏活,否则死。”
苏南星一猜便知这事是谁干的。
但她并不着急。
她早与林风说过这事,那对方就一定会暗中保护着魏海东,不可能让朱珩青得逞。
唯一的可能。
便是林风故意让朱珩青抓住魏海东。
那对方是要做什么呢?
苏南星起身吩咐,“魏夫人若是途中醒来,就出来叫我。”
随后她才走出房间。
顾淮书关心问:“娘子,你没有被吓到吧?那夫人病情如何?”
苏南星摇头,“不会,暂时稳住病情,只是接下来恐要休息一段时间,无法陪着魏海东一起回都城了。”
虽然她很想知道,外面到底怎么样了,但也得等魏夫人先醒来。
可等到半时辰后,魏夫人也没有醒来。
苏南星推开房门走进里屋,为魏夫人撤去银针,才刚将对方衣服重新拉好,就听身旁有声音传来。
那声音干哑无比。
苏南星扭头看去,就魏夫人盯着自己,“你是谁?我在哪?”
“夫人你好,我叫苏南星,你现在在我的宅子里。”
白温一听,松口气。
她常听魏郎说老师一家极好,对方的女儿也一定很不错。
“我晕了多久?”
她从来没来过这里,只听魏海东说过老师的女儿住在这里。
今天她见魏郎出事,才乱了分寸。
她现在在宁繁城举目无亲,家人都去了都城,她只能尝试着去魏郎曾说过的地方,找老师的女儿。
谁料刚到府门口,她还是没有撑住昏倒了。
苏南星回她,“大半时辰了。”
白温突然撑起身子,“那魏郎他……对了,还有那封信,我那封信呢?”
苏南星忙安抚对方情绪,“夫人莫激动,你要是出个什么差池,魏大人看见该自责了,你说的信是不是这封?”
她拿出那张带着血迹的信封。
白温表情激动,“对,就是这个!”
“夫人放心,魏大人不会出事的,对方就是想勒索钱财而已,这信是谁送到知府的?”
“听小厮说,是一个穿得很破烂的人,苏小姐,这信上的道风又是何意?”
倘若苏南星没去过道风客栈,那她还真的是一时猜不到。
“是间客栈,对方应该要我们将钱送到这里。”
白温语气肯定,“钱?魏郎不可能拿别人的钱。”
苏南星点点头,没有和对方解释那么多,怕说多了,只会引起魏夫人空担忧。
她道:“夫人,这只是个误会而已,你别太担心,我已经派人去搜魏大人的下落,你在我宅中等着,一有消息我就通知你。”
白温带着几分歉意,“好,麻烦苏小姐了。”
“无碍,魏夫人好好休息才是。”
苏南星起身又朝屋外走,姜英要跟过去,被她拦下,“你和永幸照顾好夫人。”
姜英盯着她,“主子……”
苏南星没有丝毫犹豫,抬起脚步继续走,“姜英,保护好我家人。”
她还不知道裴文岳具体要搞什么样,得亲自出去看看。
“是!”
姜英最终听了她的命令,恋恋不舍地盯着她带顾淮书离开。
苏南星离开苏宅。
顾淮书问她要去哪里。
“去我父亲那知会一声,再去找林风了解一下事情。”
历史即将重演。
她得尽可能保证百姓们的安全,又能擒住贼人。
“娘子我陪你。”
“走吧。”
如风和司月一起驾车,将他们送去了城南大营。
不料,遇到林风也在这里。
——
守营口的士兵见到有陌生马车来,本要驱逐,却听马车上的人自称是苏姜黎。
将军曾说过,若有一名叫苏姜黎的女子找来,就把对方迎进自己主帐。
于是小士兵带着苏南星进入主帐。
但顾淮书等人,都被留在营外,要等请示过苏将军之后,才可放行。
苏南星表示理解,先行进去。
到了主帐口,她便听到熟悉的交谈声。
她心怪道:林风他怎么会在这里?
一进去,就见偌大的营帐内,独父亲苏玉柱和林风二人。
她开口喊道:“父亲,林公子。”
苏玉柱立马从椅子上起身,绕过营帐正中间的沙盘桌,走到她面前握住她的手,笑容欣喜,语气和蔼,“女儿,你怎么过来了?可要去营中瞧瞧?”
小士兵一见他们真的认识,叫了一声将军,便退下去迎顾淮书他们进来。
苏南星脑袋微歪,秀眉蹙起。
“父亲,若是我今天没有瞧见你和林公子在一起谈话,父亲还要瞒我到何时?”
她在埋怨父亲,办事要瞒着她。
苏玉柱哑口,有点尴尬啊,他还没有说什么,做什么,就被女儿猜透了心思。
他语重心长解释,“女儿,为父自然是不希望你接触这些危险事物的,这些事情由我来做便好。”
苏南星没说自己,不想只会躲在所有人后面,也要站在前线冲锋。
她只说:“父亲曾经是如何答应我的。”
“可我更不想你陷入危险。”
“父亲是在质疑自己的能力,也是在不相信我的能力。”
苏玉柱叹气,“刀剑无眼,我不想赌,不是不信你。”
苏南星并没有在此事做太多纠结,家人是出于对她的关心,才选择瞒下。
她不是不讲理之人。
再者,换位思考一下,她知道都城此行危险,是绝不会带上家人一样。
她坐到沙盘桌旁的椅子上,“那我现在也知道了,父亲是不是不能再瞒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