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着女儿明玉婷,一点点靠近床边,见明喜宝满脸红晕,鼾声不断。
马兰兰眼底闪过一抹狐疑,明四少就这样躺在这里,也没个人伺候?
自从雪灾之后,明家的一切都变得太奇怪了!
为什么偌大的明家,也没有人守?
她都是砸坏后门的锁头,偷偷溜进来的。
马兰兰进城路上,生怕被官府的人抓去进军,都不敢跟任何人说话。
自然不知道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她伸出手,去摇晃床上的人,明喜宝今晚喝太多,根本没醒。
马兰兰神色一喜。
不管明家到底是怎么了!
她先让女儿和明四少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们两家便是亲上加亲。
她也不算没有做到夫君交代的事情,就是行径有些不光彩罢了。
可她不想趁人之危。
实在是在路上女儿受太多非人行为,那身子早就破了……
如今明四少又醉了,明天她就说是对方破了自家女儿身子,对方不认也得认!
明玉婷最近几天,并没有遭受刺激,神智也恢复一些,她看着床上英俊潇洒的少年,红了脸,“母亲,这便是四哥哥吗?长得好俊俏!”
她也算经历过不少人事,什么样的人都有,有差的,只顾着自己爽的,就有能把她折磨得死去活来的。
想到要和这么好看的男人……
她不免羞涩到整个身子都在发烫。
马兰兰打断女儿的幻想,催促道:“女儿,傻愣着做什么,快脱掉,从明天开始你就是四少奶奶了!身份可尊贵了!”
她快速上手,解开明喜宝的衣裳,露出精瘦胸膛。
明玉婷目不转睛盯着,手忙脚乱脱掉自己本就不存在的外衣。
只剩一个肚兜和里裤。
也不知是激动,还是房里没有燃暖炉的原因,明玉婷身体直发颤,缓慢走向明喜宝。
马兰兰看得心急,走上去一把将女儿推到床前,明玉婷没有站稳,一下子摔在明喜宝身上。
明喜宝闷哼一声!
母女两人脸色皆变得惨白,惊疑不定地望向床上之人。
明玉婷也赶紧爬起身。
好在明喜宝只是翻了个身,裹紧马兰兰掀掉的被子后,又继续打鼾。
母女二人都松口气。
明玉婷内心更加紧张,颤抖着手爬上床跪坐在柔软褥子上,小心将明喜宝被子掀开,手也伸过去要解对方腰带。
而明喜宝似乎因屡次受凉,将晕乎的脑袋冻得清醒不少,迷茫地睁开眼睛就见床前有个披头散发的臭女人要触碰自己。
吓得他一脚伸出,踹向臭女人胸口,将对方给踹下床去。
“啊!!!”
明玉婷毫无防备,一屁股坐实在地面,疼得她眼泪都掉出来。
马兰兰就在一旁看着,赶紧跑过来扶起女儿,“没摔伤吧?痛不痛?”
其实这一脚,明喜宝没用多少力。
他喝醉后,手脚发软,还隔着那么厚的被。
明玉婷最多就痛个屁股。
可惜她衣服脱得太薄,跌下床时后腰又硌到脚踏,这会已经疼得直不起腰来,“啊……我的腰!”
这时,明玉婷惊恐发现,她的下半身,怎么没有知觉了!“呜呜……呜,母亲,我怎么动不了……”
马兰兰就算不是郎中,也能看出来刚刚那一摔,把女儿的腰硌坏了!
她指着明喜宝大骂,“明四少,你这人下手怎么这么狠!我女儿要是动不了,你可要对她的下半辈子负责!”
明喜宝本就头痛,马兰兰这声音又大又尖锐,吵得他脑门突突直跳。
他捂着脑袋,怒不可遏,“你谁啊!大半夜闯我家,爬我床,我不把你抓去官府就已是不错,你还倒打一耙,要我负责?!”
“我是谁?我是你表姨妈!”
马兰兰愤怒地看他,随即搂紧女儿,心疼安慰女儿,“不哭不哭,我会给你讨个公道的!”
明喜宝这会也想起来了,这不就是父亲的表妹?当初还硬要父亲认她女儿为干女儿。
现在是觉得干女儿的身份不够了,还爬他的床,成为明家少奶奶?
明宏宇要不是看在,对方父亲前身是码头老大,管辖船只和捞盐水,又怎会容对方这般得寸进尺?
他冷笑,启唇讥讽,“你算个什么东西,就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马兰兰一愣,印象里的明四少,就是个爱慕美色的纨绔,但对长辈也算得上谦虚有礼,如今怎敢这样跟她说话!
“你!你信不信我告诉你父亲,叫他治你罪!”
“我父亲?他人就在黄泉下,你可是要前去与他做伴?”
明喜宝一吹口哨,屋外闪进几名黑衣人,他脸带怒意,“你们到底怎么当值的?什么阿猫阿狗都可以跑进来?将她们赶出去!再去门房那里自行领罚!”
“是。”
那些人没有多说别的,将马兰兰她们架起来要拖出去。
明玉婷因为腰上的伤,痛得直叫,“啊啊啊!你们这群蠢奴才,给我本小姐轻点!”
明喜宝听声音越来越远,捂着直作痛的脑袋又躺回去。
明家其他地方是不行了。
可他还有明家钱庄和镖局,在正常经营。
只是明家主已身死,留自己一人,而自己以前的名声又是纨绔子弟,那些人在自己手底下干活都力不从心。
大家都在想卷款跑路。
好在自己之前早有准备,将钱票都转移了地方,又重罚一些好吃懒做的,才算镇住他们。
他深叹一口气,翻身用被子捂住脑袋,一直作痛的脑袋令他无法集中精神想别的。
另一边。
去而复返的林风就待在明府对面的屋檐上,看着那两个女人被拖出明府才打算离开。
他在心中感叹,真是差点就错过这场好戏,看来明天又有趣闻可以和夫人讲了,他想夫人应该会想听的。
——
次日。
苏南星是在温暖的臂弯里醒来的,睁眼一看就见顾淮书那张好看的精致脸庞靠得极近。
她呼吸一滞,昨天某些画面,混乱地在她脑海中浮现。
记忆断断续续的,叫她分不清。
她捂着混沌的脑袋,仔细回想,也只想起来顾淮书埋头靠近自己,然后……然后她全都不记得了!!!
她该不会耍酒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