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一噎,目光幽幽地瞥向旁边的小男孩。
景庆才不会受他威胁,凉凉问道,“那若是秦家的人问起是谁救了秦大姐姐,秦大姐姐要怎么回呢?”
“就说是鸢姐救的不就行了。”魏朱凌指了指抱着小宝宝的鸢柠,给她怀里的小宝宝起了个头,“鸢柠姐姐最厉害了对不对?”
小茶音立马使劲点点头,小奶音甜溜溜,“嗯嗯!鸢柠姐姐最厉害了!鸢柠姐姐可以把坏蛋蛋都打跑,还可以把二……唔唔~”
小奶包话没说完,就被最温柔的鸢柠姐姐温柔地捂了嘴,还威胁地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小宝宝奶乎乎地蹬蹬小短腿,被捂住的小嘴巴嘟得老高,不过还是在自家温柔的鸢柠姐姐的淫威下,乖乖闭了嘴。
少年叹了这半句,清俊的面庞上浮上了痞笑,一双桃花眼带着坏笑往鸢柠的脸上转了转,笑得格外欠揍。
鸢柠可没某小姑娘那么薄的脸皮,察觉到少年打趣的目光,她抬眼就瞪了回去,“要溜还不赶紧的?还是你想搁这等人家的父兄出来,好邀个功?”
少年随意一笑,好似没听见鸢柠的讽刺似的,桃花目俊雅如旧,忽的往旁边微移,对上秦萱宜没来得及藏起的水光杏眸,含笑起身,
“邀功今儿是没机会了,秦姑娘可也要替在下保密,咱们云台愿会。”
大懿朝近年征战不断,年节时,京中勋贵都喜在山寺清街布置云台,惟愿边河安定,祈福予边疆将士。
也唯有这时,高门贵女会随父兄来到云台,放上一盏孔明灯,推了藏愿莲花入灯河,看着漫天烟花,欢笑游玩。
这是外男唯一能见到深闺娇秀的时候。
秦萱宜听着少年低笑清润地说着“云台愿会”,他难得这样礼貌,小姑娘悄悄红了脸,却没再羞恼恼地瞪他,只娇娇地微垂了水眸,躲开了少年直勾勾的笑目,轻轻说道,“云台祈长明。”
放孔明灯的地方有许多,不过人们总觉得,站在高处放的灯,更容易长明一夜。
那日云台灯会,我会在最高的地方放起那盏祈愿的孔明灯。
你,会找到我吗?
听到小姑娘的回答,少年笑了。
“萱宜!”
一声惊忧沉稳的呼唤忽然响起,打破了这边丝丝缱绻的气氛。
秦萱宜闻声连忙回头,瞧见一贯威严从容的父亲襄国公竟失态地匆跑疾行出现在了府门口,一眼满忧容。
往日里精神抖擞的中年国公爷,今日好似忽然间苍老了十余岁,一目尽担忧,周身郁忧沉。
“爹,”秦萱宜从没见过山一样的父亲有过这般模样,她立马就酸了鼻子,连忙迎了过去,扶住了身形微晃的襄国公。
这时她才发现,原来两位兄长也跟在后面,同样神色难看,目光担忧又急切地看着她。
“爹,兄长,我没事,女儿没事……”
小姑娘感受到父亲一手的汗湿冰凉,没了幼时抱她时的温热宽大,却在此刻更令她温暖,眼泪顿时就止不住地流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