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冽默默欣赏了会,上前掂量了一下。
“的确挺重。”普通人无所谓,但孕妇不行。
其实设计师已经考虑到艾茉叶怀孕,尽可能减轻重量。
但毕竟是王室的婚礼,再怎么也不能简化婚纱,所以该上的料子还是得上,繁复的工序后,婚纱越来越重。
艾茉叶试着呼吸了一下,吐出一口浊气。
“不行了,我真的感觉重得离谱。”明明也不累,但就是感觉整个人被往下拽,难受得很。
帝冽突然拽起婚纱一角,嗤啦一声,将一层光滑的布料撕扯下来。
“帝叔叔你干嘛?”艾茉叶傻眼。
“减轻负担。”帝冽又是嗤啦几下,接连撕掉好几层,最后满意地说,“看起来轻了不少。”
“……也瘪了不少。”艾茉叶懊恼地看着镜子里乱七八糟的婚纱。
原来是奢华公主风,现在是简陋乞丐风,她都不敢想象,待会怎么跟艾玛夫人交待。
帝冽不大注重仪式,但考虑到艾茉叶这是头婚,还是答应艾玛夫人办得隆重些。
再说,也是他的初婚,全帝国甚至全星际瞩目,也不能办得太朴素。
两人正试婚纱,艾玛夫人悄悄打开一条门缝,笑眯眯地问,“要是没别的问题……”
话音未落,她脸色骤变,“那婚纱怎么回事?”
艾茉叶想解释,帝冽先一步开口,“小仓鼠背不了一棵大树,婚礼上摔倒影响皇室体面。”
艾玛夫人幽怨地说,“你什么时候才能学会乖乖说人话?”
就算是自家亲亲养子,艾玛夫人有时候也会觉得,跟帝冽结婚,真是委屈艾茉叶了。
母子俩在斗嘴,艾茉叶重新望向镜子里的自己。
依然阳光漂亮,但眼神里有一丝对婚姻的迷茫。
年轻的她将在这个时空结婚生子,父母却未能到场,甚至连这个消息都不知道。往后余生,跟她真正血脉相连的,只有肚子里的小家伙。
即便是为了这个小孩,未来的每一步,都需要更加慎重。
艾茉叶回过头,望向懒洋洋地倚着门的帝冽。
帝冽注意到她的视线,侧头跟她对视。
散漫中带着一丝沉稳的眼神,松弛有度而游刃有余,就好像在说,不必担心,他会妥善解决一切难题。
有无数次,她会觉得,星空宴那晚是跟这个人意外结合,真的很庆幸。
所以,也许不必那么忧虑,在她彻底成长起来之前,元帅不会放开她的手。
他依然会托着她的翅膀,扶持她直飞向广阔蓝天。
很快,到了婚礼当天。
早间,艾茉叶在几个女佣的协助下,穿上被重新修整过的婚纱。
艾玛夫人气恼地说,“先前被他撕得跟狗啃的一样,他什么癖好,连这么漂亮的婚纱都下得去手?”
艾茉叶为帝冽解释,“帝叔叔看我穿得太费劲了,所以替我撕掉的。”
艾玛夫人亲自替她整理裙摆,说,“还算他有点良心,不过这婚纱的确有点重,仪式结束后就换掉,别伤了你的身体。”
艾茉叶点点头,又听到窗外传来轰隆的发动机声。
从早上六点开始,各家私人飞艇,能源车等,陆续抵达城堡附近。原来的禁飞区被单独划出一条航道,让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得以顺利进入。
听玛丽女士说,来的不仅仅是本帝国的贵族官员,各界名流,还有联邦的高层,各同盟国首相,将领偕同家眷等。
多国王室也会有代表前来,基本是倾巢出动,所以安保方面的工作提前数月就在布置安排。
应艾茉叶请求,此次婚礼不会向民众间开放,连私人媒体也不允许进入,只有官方媒体能象征性发表视频照片,并不会将艾茉叶的信息暴露。
一切都已准备妥当,很快,她将成为帝冽的新娘。
前来的宾客实在太多了,还有什么古老贵族,以及费利克斯家的元老们。婚宴后,帝冽会带艾茉叶前去见一见自家的老家伙们。
艾茉叶难免有点惴惴不安,手心开始出汗。
要不是婚纱太重,她现在只想拎着裙摆走人。
正焦虑时,女佣引吉雅和麦麻前来。
“叶叶姐姐,你今天好漂亮呀!”一进门,麦麻就开心地喊。
艾茉叶看见两人,就像娘家来了人,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
“吉雅姐,麦麻,你们可算来了。”
吉雅上前,捏捏她的脸蛋,“这不挺隆重吗,各国政要和王室成员都在,恐怖分子要是这时候来袭击,星际首脑们能死一半。”
艾茉叶哭笑不得,“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她又看看麦麻,麦麻今天穿的是很华丽的洋装,虽说风格过于可爱夸张了一点,但看得出麦麻很喜欢。
“麦麻,小裙子很好看哦。”
麦麻拎着裙摆激动转圈,“是吉雅姐姐替我准备的,长这么大,我
艾茉叶说,“放心吧,以后还有更多重要场合,可以穿更美的礼裙。”
麦麻当初直接从垃圾星到监狱,唯一一次“出差”是到农业基地,人生中大半时间在荒芜之地度过,所以看哪都很新奇。
三人聊了几句,艾茉叶足够安心后,就让吉雅带麦麻去转转。
两人刚走,紫刀几人也一起来了。
“学妹,今天很漂亮哦,不愧是新娘子,一定艳压全场。”紫刀一进门就笑盈盈的打招呼。
“学姐,你们都痊愈了吗?”艾茉叶担心地问。
安慕斯戴着墨镜,酷拽地说,“又不是三百岁的老东西,康复能力这么弱。前几天严老师就给我们下了驱逐令,不许我们霸占病房。”
艾茉叶听苏契在群里说过,他们几个在病房开party,开着音响鬼哭狼嚎,或者半夜三更打牌打游戏,不管赢了输了都鬼叫,把其他伤患吵得不行,所以才被严司下逐客令。
费嘉南幽幽说,“之前收到学妹跟老师结婚邀请函,我一整个头皮都炸了。直到来这之前,我都还觉得是不是我精神错乱。”
艾茉叶说,“让学长这么意外,还这是对不起了。”
其实连她自己都觉得,能跟帝冽有这么一段不知道是不是孽缘的缘分,还真是挺离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