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凯勒发觉汉克心事重重，连忙劝了一句。
【汉克，有些时候不要太在意工作上的事情。】
【有些时候事情没有进展，那是没有水到渠成。】
【就像你上次杀死那个毒枭，你明明是去找老白，没想到却在荒郊野外遇到那家伙！】
【有些命运都是注定的。】
这番话，受到妹妹艾美的赞同。
【我觉得没错。】
【这段日子你为了工作上面的事情，经常折磨自己。】
【没有必要，真的没有必要。】
【斯凯勒说的一点都没错。】
【现在一点线索都没有，很多时候都要靠运气。】
【只有等待罪犯自己露出破绽。】
说完两姐妹会心一笑，老白也非常高兴。
满桌的人都很放松，只有汉克连一个敷衍的笑容都做不出来。
局长好不容易才答应他官复原职。
因为上次痛殴平克曼的事件，他现在还处于带罪立功的阶段。
如果这个案子还不能画上句号的话。
自己恐怕又要回家待业。
看着现在风生水起的老白，汉克的内心格外失落。
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上次24名证人被杀，他已经被局长痛斥好几次。
谁都想象不到，如此多的证人，在一个小时内就会被人团灭。
并且那些凶手，都不知道上线是谁。
这些凶手都是死刑犯，原本就要死的。
临死之前可以赚一笔给家人，自然不愿意出卖雇佣者。
因为这些雇佣者跟他们有协议。
如果有谁走路半点风声。
所有人都拿不到钱。
背叛者不仅拿不到报酬，并且他们的死刑联邦政府也无法赦免。
他们的家人也会受到连累。
并且他们自己也无法在监狱活到死刑执行。
这一切似乎是个死局。
汉克感觉自己像是撞了个大运，突然就发现了麦克的线索。
然后麦克就死了。
他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劲。
或许自己和警方，都被幕后的一只手操纵了。
那个人利用警方和自己，清除异己！
而自己却傻乎乎的，以为自己是神探。
一向很自信的汉克，第1次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在以前也就是一年多以前。
像这样的家庭聚会，他都是绝对的主角。
所有人都围着他，还会有很多同事，社区邻居。
所有人都在听他吹牛，听他分享出警的那些故事。
现在，他几乎成了一个边缘人士。
尽管老白阔气了以后，依然显得非常低调，还处处给他面子。
但是汉克，还是感受到了那深深的挫败感。
男人的核心价值就是事业。
老白就算在潦倒的时候，他也是一名受人尊重的化学老师。
他也曾经是这个国家最有名的学者之一。
而自己现在算什么呢？
一个破不了案的警察。
一个马上就要被撤职的警察。
或许是因为心情不好，他的肠胃也开始闹腾起来。
没说几句话，又起身去了厕所。
朱亚文对这段戏的表演真是兢兢业业。
从来没有表现的这样落魄潦倒过。
单单是这场表演，他几乎已经跟扮演老白的张颂文五五开！
或许他已经意识到，自己已经没了退路。
这次若还是不能有所表现，他将永远不会再出现在演职员名单里。
看到这样的朱亚文，江疏影也有几分赞许的样子。
江疏影心中暗忖。
【这小子虽然狂，但还是有两把刷子。】
【就刚才这一段戏，绝大多数演员都达不到这种程度。】
如果说苏泷，范伟，梁家辉是一档。
那张颂文，任素汐，王传君和自己，就是第2档。
他原本以为朱亚文顶多算第3档，没想到今天的表现，已经稳稳的上升到了第2档。
汉克失魂落魄的来到厕所。
由于剧情需要，道具组特别在舞台放了一只塑料的马桶道具。
其实就是一个马桶形状的凳子。
朱亚文自然也不能在观众面前脱下裤子，可能是假装坐在上面。
然后随手开始翻看起木架上的书籍。
不论哪个国家的人，都有一个很不好的习惯。
那就是上厕所的时候看书。
很多家庭很多人都有这种习惯。
所以在厕所里有几本杂志几本书，是很正常的事情。
摆在最上面的是一本杂志，杂志的内容一看就丝毫无法提起汉克的兴趣。
他只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最
然后又是第2本第3本。
最终他把放在最底下的，一本关于化学的小说拿了起来。
这是一部关于化学的科幻小说，出版于1924年。
没错，实际上，国外的科幻小说，在两个世纪以前已经开始风靡世界了。
那个时候科学怪人，外星人，深海种族这些设定，已经有了。
作为一个化学家，喜欢看科幻小说。
这是很正常的事情。
汉克看着小说，终于有点兴趣了。
这是大家都喜欢的书籍。
随意的翻了几页，突然瞳孔放大了。
因为在这本小说的扉页，悍然写着一段似曾相识的话。
【献给我心中永远的神。】
【化学界的骄子。】
【天生的奇才。】
【我的偶像。】
【w·w！】
最后的落款是q
这段熟悉的话，顿时让汉克没了便意。
尘封的记忆被掀起来！
他浑身颤抖起来。
他突然想起了一段往事。
在米奇被杀的现场，他曾发现过一个笔记本。
那个笔记本上，就曾写着类似的话。
最后的落款，ww。
当初他还找老白讨论过这件事情。
两人还尝试着开扇形思维，猜测这个ww指的到底是谁？
最后，汉克半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莫非是，沃特·怀特？
那个时候老白还举起双手配合他做鬼脸。
【你抓到我了。】
这些往事一幕幕袭来，不断的冲击他脆弱的内心。
汉克抖抖缩缩的站起来。
但是身为一个警员，他知道自己要慎重。
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还有一种大胆的猜测。
但是他还没有证实。
或许是老白，在那件事之后觉得好玩，自己写的呢。
于是他把那本书，偷偷的藏在了身上。
出了厕所，汉克简直判若两人。
在这里，朱亚文竭尽全力的把这种状态表现出来。
虽然之前汉克也是失魂落魄的样子，但是从来没有这样敌意和警惕。
这个时候朱亚文看着张颂文的表情。
就像看着一只老虎。
【你怎么了？】
【不舒服嘛？】
【你需不需要一些治肠胃的药？】
老白敏感地觉察出对方情绪上的异常。
从厕所出来之后，汉克整个人的气场都变了。
眼神变得有些杀气。
虽然他在极力的隐藏，嘴上说着。
【没事没事，就是有点胃胀。】
【我们先回去了。】
接着他们有多解释，直接扭头就走。
妻子艾美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赶紧拿着自己的包快步跟上。
临走之前还不忘跟姐姐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
【最近他脾气特别怪。】
【可能因为案情的缘故。】
斯凯勒没有当一回事，笑着去送两人。
而老白脸色却有些不自然。
他不明白，自己的这位连襟，为什么用那种眼神看着自己。
这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