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盖斯焦头烂额的时候,汉克终于能够拄着拐杖自由行动了。
他恢复后第1件事,就是找老白进行了一次家庭宴会。
汉克早就有一肚子问题想问老白了。
当然,其中最想问的就是。
老白的钱哪儿来的?
自从他中枪瘫痪之后,老白夫妇就不停的出钱资助他康复。
每一项花销都是令人咂舌。
汉克一开始认为是麦格雷迪公司给与了他股份和资金。
登门拜访之后,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
老白夫妇声称是赌牌赢来的。
老白还施展了自己假惺惺的演技。
他还愧疚的对家人道歉,真诚自己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让大家远离赌博。
他只是太绝望了,实在无聊了,才去的赌场。
没想到上天眷顾他这个即将逝去的老人。
给了他一笔横财。
虽然老白的演技不错,能够骗过艾美和小沃特。
但骗不过汉克。
只是汉克现在一门心思想抓海森堡,对老白没有过多怀疑。
在他看来,老白一定是私下里接受了格雷琴的馈赠。
但他又不好意思明说。
所以找了一个赌博赢钱的借口。
汉克这个时候也是烦心事很多。
妻子艾美小偷小摸被抓了现行,由于他想偷窃的银质汤勺,价格已经超过了1500美元。
虽然有局长和一些同事们出面,把妻子保释了出来。
但艾美还是不时的要回警局报到,并且还要交一大笔保证金。
过去也出过这种事情。
不过当时汉克是警长,多少有点小权利和便利。
有些时候艾美没有被人发现,有些时候被人抓住了证据,却让汉克出面与受害人调解,免了妻子的牢狱之灾。
但是这个时候汉克已经被停职,并且走路都不方便。
若不是连襟老白借给他们一大笔钱,交保释金,估计妻子现在还在警局,自己还瘫痪在医院!
不知道为什么,汉克心里有点酸溜溜的。
对老白也没有那么亲热了。
他还是习惯那个依靠自己,唯唯诺诺的老白。
女人之间争风斗气,其实男人之间也一样。
女人要面子,男人更要面子。
过去那个叱咤风云的汉克,现在变成一个起身上厕所都难的瘸子。
虽然康复师说,他有希望能够恢复到受伤以前。
但是汉克心里明白,这是根本不可能。
一颗子弹已经卡在了他的脊椎里,他没有瘫痪,就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事情了。
换句话说,如果不是老白提供了这一大笔钱。
请来了最优秀的康复师。
他现在估计还躺在床上,生活不能自理。
而自己的妻子,估计还被关在警局。
原本全家人都围着他转,他是全家人的骄傲。
现在几乎是一个废人。
这个时候才体现出真实的人性。
即便是汉克这种正面人物,这种非常有原则的警察。
也是有自私的一面。
面对一个曾经不如自己,现在却处处碾压自己的亲戚时,他也是话里话外,多往外冒酸水。
他的表现,甚至还不如以前的老白。
至少老白有知识,有涵养。
所以说这部戏的编剧很厉害。
他不仅能营造一些简单的冲突。
还能窥探人内心,还能精细的刻画出人与人之间一些内在的关系。
女性之间的嫉妒,男性之间的好胜。
即便是亲戚之间。
即便是老白最后拼了命要维护的家人。
在面对现实落差的时候。
也是会展现出自己丑陋的一面。
但老白明显没有介意。
当汉克嘲讽自己是个玩牌高手时,老白这是一脸严肃的解释。
【那只是我绝望之际。】
【用来消愁解闷的手段。】
【赢就赢了,输我也没办法。】
【反正我也没有什么可失去的了。】
【我都不知道自己能活多久。】
【偶尔放纵了一把,没想到上天眷顾。】
【这下我的治疗经费全部解决了。】
【并且也有钱来帮助你们。】
【我们最近还盘下了一家洗车店。】
【我的病情也好转了。】
【全靠你们帮我撑过最艰难的时期。】
【如果不是你们,我早就放弃自己了。】
听到这些话,艾美心里很感动,又有几分愧疚。
当时,这是他极力的劝说姐姐,对姐夫放弃治疗。
虽然这个姐姐没有什么谋生能力,对姐夫却坚决不放手。
斯凯勒听到老白说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当初确实是他坚持治疗自己的丈夫。
哪怕卖掉房子,哪怕付出一切,也要救回自己丈夫的命。
可这个时候,他有些犹豫和不安。
自己救回的这个丈夫,没想到是走上犯罪的道路。
做出的冰糖害了无数人!
如果上帝让他再选择一次,他都不知道自己会如何选择!
而是这个时候的汉克,满脑子都是如何抓海森堡。
看现在老白生活状态好了很多,并且学校那边也不用再去了。
于是提出,让老白帮助自己追查海森堡。
听到这个要求,老白简直有些哭笑不得。
他自己就是海森堡,现在海森堡这个名字已经不用了。
这不是让自己查自己吗!
但是接下来汉克给他提供警方掌握的信息,却让他立刻笑容凝固了。
虽然在警方到来之前,盖斯的人已经清理了现场所有痕迹。
但他们还是有所疏漏。
在案发现场,在米奇珍藏的一本杂志里。
居然发现了一张餐巾纸。
一张印有肯德基餐厅的餐巾纸。
肯德基要求所有的连锁店,要将自己地址和编码印在餐巾纸上。
所以留下了非常清晰的线索。
本来,米奇去过一家炸鸡店。
这不算什么明显的线索。
炸鸡店这种地方,很多人都会去。
出现一张餐巾纸也没什么。
但在后续的调查中。
汉克又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线索。
因为米奇是素食主义者!
这就有点奇怪了。
一个素食主义者,怎么会拥有肯德基炸鸡店的餐巾纸呢?
并且,米奇住的地方。
距离这家肯德基炸鸡店,有三条街这么远的距离。
如果说米奇在路上渴了顺路买瓶饮料,给了几张餐巾纸。
这还说得过去。
但是三条街这么远的距离。
米奇为什么要去那里呢?
汉克已经把这个线索给了警方。
而警方由于跟盖斯比较熟悉,直接叫来盖斯了解情况。
其实盖斯经常出入警局,他一直都积极的援助警方的设备。
新墨西哥警局的几辆警车,都是他捐赠的。
靠着捐赠的机会,他跟局长拉近了距离。
局长根本一点都没有怀疑这个炸鸡店店长。
他直接大大咧咧叫来几位警员,包括汉克在内!
其实汉克并不满意局长的这种处理方法。
因为这有些打草惊蛇。
但他也很好奇。
因为这位炸鸡店店长,一直以来都是社区精英。
他热心于社区的事业,一直没有犯罪记录。
像这样的一个嫌疑人。
他也感到很疑惑。
炸鸡叔来到警局之后,表现的也相当镇定。
但这是因为他过于镇定,反而使得汉克有些怀疑。
因为普通人来到警局,接受询问的时候。
多少都有些慌张。
但是盖斯却一反常态,再也不是平时那种热情积极阳光的样子。
而是那种冷漠的,有条不紊的。
就像律师一样回答问题的方式。
汉克内心隐约有种猜测。
这家炸鸡店和米奇的死。
肯定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一个素食主义者,绝对不会去肯德基店去买饮料。
常规的询问与调查没有什么结果,汉克还有些不甘心。
他觉得这是一个重要线索。
这家炸鸡店肯定有问题!
但是,自己和警局的那些同事,都已经露过面了。
并且这家伙经常出没警局,认识所有的警员。
他必须找一个生面孔,给盖斯的车子安装监听设备。
酒过三巡之后,汉克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向老白提出这么个请求。
这个要求,把老白可结结实实吓了一跳。
但是随后他就冷静下来。
看对方没有怀疑自己的样子,而在怀疑盖斯。
老白是既开心,又担忧。
毕竟现在自己跟盖斯同坐一条船。
如果盖斯被抓的话,那自己和平克曼也完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汉克居然会对自己提出这种要求。
他本来想拒绝,但稍微犹豫一下又答应了。
如果自己拒绝的话,不仅会引发对方怀疑自己。
并且,汉克很有可能会找其他人帮忙。
这个时候结果就不可控了!
但汉克特别着急,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
拉着他立刻就要去炸鸡店。
老白这个时候也只能硬着头皮,开车带他一起去。
当他们的车子停在炸鸡店的停车场时。
已经有很多双眼睛盯住了他们。
这里是盖斯的老巢。
很多盖斯的手下,都伪装成客人潜伏在这里。
迈克也在停车场的一辆车中,不动声色的观察这两人一举一动。
两个人同坐一辆车,心情却大不相同。
老白知道一切,却只能装傻。
这个时候一个细节处理不好,没准两个人都会被乱枪打死!
人仅仅是来到停车场,就已经被这些守卫认出来了!
所有人都高度紧张!
好在汉克的腿脚不方便,并且他觉得自己已经暴露在盖斯面前。
所以把监听器随手给了老白。
【只有你是生面孔。】
【那里的老板肯定不认识你。】
【帮我个忙,把这东西安装在他的汽车
老白哭笑不得,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接下来。
他先是走进炸鸡店,假装点餐来到盖斯面前。
这个时候的盖斯,依然是一脸热情洋溢和阳光。
【请问您需要什么】
【有什么可以帮您的?】
看他的表情眼神,似乎跟老白从来没见过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