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美景恭声:“奴婢明白,夫人请放心。”心下也是提起一万分的注意。
楚氏笑的露出眼角纹了都。
“祖母要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就当没有听到。”洛明舞从软骄上下来轻声道。
洛婧瑶抬头看了一眼宁安堂:“姐姐放心就是。”老夫人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不然,就不会只叫她们过来了。
就连之前新婚回门,她不也是没敢来派人叫安王过去吗。
进了宁安堂,下人纷纷行礼。
待在佛堂的老夫人听到下人的“王妃娘娘金安”的请安声,她差点咬碎一口老牙。
“老夫人,我们去堂屋才是。”身边看管的婆子提醒道。
老夫人很想硬气的让洛婧瑶来佛堂,可也知道,洛婧瑶从始至终,就不是个好相处的,从小到大所有人宠着她,惯的无法无天,虽然所有人宠着她,可性子也不是个强硬的,可从三年前,身子骨一如既往的柔弱病弱,可仔细想来,后面出事时,总有她的影子在。
要不是她,她的瑶儿跟锦慧也不会受这么多苦。
现如今,她连知道女儿跟外孙女近况都无法得知,整个镇国公府,都被顾氏把控在手中。
她到了堂屋时,就看到被下人伺候的坐着喝热茶的两人。
多日不见,洛婧瑶的变化最大,以前的面色苍白,现如今红润有光泽,以前双目无神,虽然长的漂亮,可总缺了点什么,现在,顾盼生辉,流光溢彩,那一转眼间,流露出令人心惊的气势,根本就不像个养在深闺的女子。
“多日不见,老夫人精神依旧。”
洛明舞是白身扶着肚子起身行礼:“孙女见过祖母。”
“老身现在也无法得到孙女的一声问候吗?”老夫人没搭理洛明舞,目光沉沉的看着怡然自得的洛婧瑶。
洛婧瑶勾唇一笑:“老夫人这不会是在说本王妃吧?啧!看来,本王妃眼拙了,老夫人这哪里是精神依旧,明明是老眼昏了。”
对于想要她命,从始至终害他们的人,她从来都不会客气。
老夫人听闻目光冷沉的盯着洛婧瑶。
洛婧瑶嗤笑一声:“看来,老夫人多年养尊处优,导致忘却了什么是君,什么是臣。”
洛明舞噤若寒蝉,眼皮子都没有抬一下,因为她设身处地想了想,谁要是想法百计的想弄死她,她同样会恨。
但老夫人,到底是她的亲祖母,即使以前对她们的好只是给贺灵瑶剩余的,可实打实的好处她的确得过。
“老夫人,安王妃是正一品。”而你个继室,又没有诰命在身,在这儿找什么茬?
老夫人也想起来了,老侯爷挣的诰命给了亡妻,也就是国公爷的母亲,而她,到老侯爷死了,都没有想起来,与其说没有想起来,还不如说,他从始至终就没想过给她这个名分。
而镇国公挣的自然是给了自己的妻子。
明明她辈分最高,却是个没有诰命的。
也不对,她也不是个最好辈分的,因为洛氏的老祖宗还活着呢。
老夫人憋屈的行了礼,这么一番折腾下来,她那盛气凌人的高傲被踩在了脚底下,甚至都不敢跟洛婧瑶的目光对视上。
等洛婧瑶一盏茶都喝完了,老夫人还没有出声,她就不耐烦了,准备起身离开,在这儿等什么,讨厌的人还是不要再见的好。
可这时候老夫人缓过神来了:“你现在是王妃了,你的父兄争气,不需要你特意去帮衬,可姐妹之间还是要有联系,那也是一门亲戚……”
洛婧瑶抬手制止老夫人的废话连篇:“老夫人说的不会是贺姨娘吧?”
洛婧瑶一针见血。
老夫子咬了咬牙:“那是你表姐,她也不想的。”
“老夫人要是说那贺姨娘,你还是免开尊口为好,我可没有想要我命的表姐,就连洛锦慧都被老祖宗逐出家族了,那就更没有什么表姐了,不管是她乐意还是上赶着,那都是她的造化,与我这个外人有什么关系?你老人家不会想着让我拉一把她吧?让她从姨娘成为正妃?你老可真敢想。”
洛婧瑶勾着唇角讽刺道。
字字句句堵在了老夫人的心上,差点憋过去。
“你可真是狠心啊。”
“老夫人倒是蛇口蛇心,毒的很,我们兄妹哪一个你是期待过或者爱护过的,不都是你想弄死的?每一次都想着一尸两命,可谁让老天爷眼明心亮呢,知道那起子恶毒之人的愿望是不能实现的,当初天门寺是怎么回事老夫人不会忘记了吧?想取我心头血来换命,得我运道,也就你们祖孙三代能做得出来,现如今还给我提什么亲人?脸皮可真够厚的,我没有弄死贺灵瑶就是为了看看,她自命不凡却最后成了别人脚下的泥时什么感受,所以,老夫人还是安稳着点,别得寸进尺。”
洛婧瑶起身被谷雨扶着准备离开,洛明舞同样起身跟着离开。
看着两人那表情,她差点气死。
可更可怕的是他们一家的心思,太深了:“你你你、你……”老夫人呼吸急促,一手捂着胸口,脸色都青白,她以为之前的事儿瞒过了所有人,没想到洛婧瑶就知道,那其他人是不是也知道了?
他们还真是够毒的,明明都知道,却装作若无其事,就是为了看她们什么时候自食恶果?
洛婧瑶脚步一顿,背对着老夫人,微微侧了侧头,一双黝黑的眸子深沉一片,深不见底:“老夫人,现在的生活,你应该感恩戴德,感恩我父母都是慈善之人,不然……呵!”
洛婧瑶跟洛明舞离开后,老夫人扑通一声坐倒在地:“魔鬼,魔鬼,他们都是魔鬼。”他们就那么看着她们一步一步走进死胡同,断送了自己的未来。
她疼爱的女儿,疼爱的外孙女,这一切都是洛婧瑶一家在推波助澜,他们都是恶人,是魔鬼。
帮凶就是老祖宗,他什么不知道,可就那么看着,他偏心到没边了,就因为洛婧瑶的出生让他的身体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