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汤舒环是一直派人盯着尹姨娘他们,因为她知道,尹姨娘母子们爱的是她爹的权势地位,金银珠宝,可不是真的爱她那个爹。
只有她妈被迷晕了头的爹看不清。
尹姨娘自以为天衣无缝刚交代好一切,就被一直盯着她的汤舒环知道了,自然的,这也给了她很大的启发。
可是她却没有尹姨娘母子三人那么多的金银细软,只能另想其法了。
“此事你只当没有发现过,我们以后是要回乡下种田了,但你当初的苦日子我也不想让你再回去了,我身上也就这些银钱了,你也知道这十几年是我没有本事,不得父母疼爱,好在你的卖身契还是在我的手中的?”
汤舒环拿出一张卖身契交给从小伺候她到大的丫鬟:“现在拿着卖身契去官府销了你的奴籍,这一百两银子就当是全了你我主仆二人的情谊,有这钱,你也能在城外置办几亩田地,买一个小一点的庄子,我能帮的就只能帮到这儿了,以后,我们估计没有缘分再见了。”
汤舒环说完,转过身,忍不住垂下泪来。
“不,我不走小姐,对我最好的就是你,我不能在这个时候就弃小姐而去,奴婢做不到。”这些钱都是小姐一点一点攒下来的,主子不受宠爱,他们做下人的自然也会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负,小姐每次都拉着她那少的可怜的月例银子,给她们两个买吃的填饱肚子。
用了心计的汤舒环就这么收服了一个忠心耿耿的下人,自然的,那一百两银子她也执意赏给了自己的丫鬟,亲自带着丫鬟去衙门销了奴籍,这更让伺候在身边的丫鬟感恩戴德。
皇宫这边,八皇子的一招,着实是几位皇子没有想到的。
“老七,要不要去找父皇说道说道?”这老八是真不做人,以前猪脑子,现在是会耍心眼子了,这么一弄,皇帝肯定对他有了愧疚感,他还表了忠心,示意他从来对皇位都没有想法。
可这样一来,把他们架火上烤呢,他们当不知道吧,皇帝不说,心里肯定是在掂量着,要是去提吧,好似在拾人牙慧。
“要,但不是现在。当我们成亲后,去父皇面前谢恩之时,我们再提。”他心里也焦躁啊,可现在去并不是好时候。
两人默契的没有提敏感的话题,因为他们两人从始至终同样没有想过要问鼎那个位置。
以前随波逐流是为了生活,现在他们很满足了。
与其成为权势的奴隶,倒不如放手享受生活。
皇宫中诡异的平静了下来,好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平静一般。
没有八卦听得京城众人,把视线对准了被贬的汤信华一家。
三天后,汤信华这个户部侍郎彻底从京城离开了。
不怎么华丽却很贵重的一辆马车当先,后面跟着几辆马车跟平板拖车,失意又落魄。
半路上时,挨了板子的汤信华痛哭出声,鲁氏同样在痛苦,一路上哀嚎声不断。
汤舒舒跟尹姨娘一人一辆破旧的马车,汤舒环坐的是府里下人才坐的马车,跟丫鬟两人默不作声,快到了定远府城时。
汤舒环直接当众揭穿尹姨娘他们的打算。
“你胡说。”尹姨娘哪里肯承认,心里也是狠毒了汤舒环,他们马上就可以远走高飞了,这个贱蹄子居然敢,怎么敢,她居然监视她们。
“我有没有说谎一查便知,何必脸红脖子粗的吼叫,爹,为了以示尹姨娘的清白,还是查一查,看一看吧,免得女儿冤枉了尹姨娘。”
“姐姐这是做什么,爹爹身体不好,我们好赶到家让爹爹修养,我知道我们让弟弟先去前面打点让姐姐误会了,可姐姐也不应该为了挑拨我们的关系就不顾爹爹的身体啊。”汤舒舒柔柔弱弱的下车,站在尹姨娘身边,看到脸色不好的汤信华后,急忙走了过去,孝顺的轻拍着汤信华的后背。
“我还是拿话,是真是假,看了才知道。”汤舒环跟丫鬟对视一眼后,她直接大步向后面那两辆马车而去。
尹姨娘急了,她可是把全部家当都存在两辆马车中的,要是汤舒环从里面搜出来可怎么是好?
汤舒舒轻微摇了摇头,她们做的万无一失,肯定不会被找出来。
果然,汤舒环找了大半天越找越急,还是被汤信华呵斥,被鲁氏打了一巴掌后才下车。
“肯定是藏起来了,我不信,我明明听到你们要在定远府跑路的。”汤舒环气不过,一把扯下了两辆马车上的车帘子跟两边的窗帘子,扔在地上踩了好几脚。
“小姐不要气了,我们把这几块破布拿回去,不给她们挡风。”丫鬟快速捡起来,还从汤舒舒手里夺走一块,这才扶着汤舒环上了马车,外面是汤信华的骂声跟鲁氏的赔罪声,自然有那母女俩人装模作样的哭泣声。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捂嘴笑了起来。
“小姐,我来就行。”
“你一个人太慢了,这是我们以后的生活费。”
两人快速把搜来的银票缝在自己身上衣裙的内衬里面,仔仔细细,怎么蹦跳都不会掉出来的。
最后把几块帘子重新缝好,只是这次里面并不是一张张的银票,而是装银票的纸袋子。
她们也是佩服那两人的脑瓜子,要不是她们一直盯着,绝对想不起来她们会把金银全部换成银票,用布包着垫小几,折成小块塞马车缝里,就连帘子里面都是银票,这帘子,那两人只能吃了明亏,不想再打草惊蛇,她们只能忍下来。
只是可惜了,马车里的她们都给拿走了,尹姨娘他们只能竹篮打水一场空咯。
…
“殿下,您终于来看我了。”贺灵瑶眼泪唰一下就下来了,不受宠的她连炭火都没有,整个屋子冷冰冰的,冻的她瑟瑟发抖,双手双脚半夜痒进了心肺。一挠就疼。
“怎么没有去领炭?”二皇子想起还有个特别放的开的妾室,这不就过来了,没想到更冰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