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洛锦慧不再说话,她重新坐下,不过这次她并没有坐在床上,而是坐在窗子下的贵妃椅上,抬眸,看着小小庭院中那萧瑟的景色,她讽刺的勾唇笑了笑。
她争啊抢啊,结果到头来落得如此下场。
她明明有强有力的娘家,明明可以让自己的女儿过上正常的日子,做正头娘子,可现在却跟娘家反目,被家族遗弃除名,丈夫怨恨,儿女也落到如今地步,一人做妾,一人私奔,唯有二女还在挣扎。
能挣扎开的就挣扎走吧。
唤来身边一直伺候的妈妈,让她偷偷去清点自己的嫁妆。
贺老夫人把这一切都看做自己的东西呢,既然有一个能正常嫁出去的女儿,那嫁妆就给她吧。
就在洛锦慧带着女儿去见齐修文时,飞扬也把观察来的事告诉了洛婧瑶。
“你是说那齐修文只给了家中继母买生豆腐的钱?”洛婧瑶眼底带上了一丝笑意。
“是的主子,他并没有全部拿出来,而是按照市面上豆腐的价格交给他的继母,其他的他自己存了起来。”还不算太笨。
“他在家中境遇如何?”家中之人可好相处?
“他本人是家中长子,可在他母亲去世后,他那父亲后娶一继室,这继室来时就带了一继子,此子比齐秀才年长两岁,已娶同村村长之女为妻,家中还有一弟一妹,乃其秀才同父异母,属下打听过,以往这夫妻两人对齐秀才表面上可谓是关心备至,但自从齐秀才并没有考上举人后,他在家中颇为艰难,连最起码的脸面都不在维护,吃的是最差的,住的穿的一样是最差的,美其名是让他偿这十几年读书时所费的银两了。”
“至于为何他们连表面的亲和都不维持,有两个原因,一是那夫妻两人同那继子,并不想让齐秀才过多费在读书之上,因为并没有考中举人,他们就想让齐秀才不再去读书,而二呢,就是齐秀才告诉那对夫妻,说他已江郎才尽,并不是读书的料。”飞扬心里都佩服了,此人城府肯定很深。
“那你可觉得这齐修文说的是真是假?”
“以属下愚见,属下觉得这齐秀才恐怕在藏拙,其目的应该是想从这个家中分出来。”对那唯一的亲人死心了。
“而且属下还打听到,表面上看着那夫妻两人和蔼可亲,对齐秀才也是疼爱有加,但其实不然,齐秀才每年所需要的束脩都是他自己抄书或者进山打猎换来的银两,而这银两有时候因为藏不及,会被继母抢走,或者各种理由要走,不给就是不孝顺,要去官府告齐秀才忤逆不孝,而那齐父却好似没有看到一般,纵容着自己这继妻欺负亲儿子,对继子都比齐秀才这亲儿子好。”
“那齐家族人难道不干涉?”毕竟是难得的秀才,以往成绩,齐修文文采斐然,言之有物,并不是个愚笨的。
现在她都要怀疑这齐修文可是故意落榜?
“他们并没有宗族,也没有进那村子任何一家的宗族,那齐父的爷爷是从南边逃荒而来。”
洛婧瑶点了点头,也就了解些许。
而贺灵瑶所打算的算计国公府几位公子之事,因为那封信有洛婧瑶的提醒,被贺灵灵提前截获,交给了洛婧瑶,所以贺老夫人并不知道有这封信的存在,这就导致贺老夫人被没有把贺灵灵指使去云落山庄。
而同为亲姐妹的贺灵瑶也是个眼高手低瞧不起人的,她想算计的一方在云落山庄,而另一方她居然连一张请帖都没给,就想着让贺老夫人一辆马车拉去云落山庄,直接从早就被二皇子打过招呼的山庄侧门进去,这也是够奇葩的,但是这次贺灵灵没有去云落山庄,而贺灵瑶的目的算是落空了,没办法实施了。
谁让她只准备了自己的亲姐姐呢,就算是她准备再充足,有洛婧瑶截取信息的通风报信,早就识破他们的诡计,有了防范。
还有国公夫人以逐出国公府的狠话,谁敢不注意?
而贺灵瑶这次也算是个教训,真是,有时候想要算计人时,还真不能偷工减料,再说还有个洛婧瑶这不按常理出牌的。
贺灵瑶作为妾室是没有资格跟着二皇子出府的,但是她献了计谋,这才被二皇子容许女扮男装作为小太监,跟在他的身边,从进了云落山庄后,她就等在角门,准备把贺灵灵给直接带过去厢房,里头连催情熏香都准备好了,但是她怎么等都没有等到人,气的两眼发黑,差点晕过去。
她只能咬牙切齿的看着洛静空几兄弟光风霁月的吟诗作对,天南地北的高谈阔论。周围围着一圈人,在场的公子哥家势并不比国公府差多少,可他们一个个的围着那几兄弟,如众星捧月一般。
她好不甘心啊。
可即使等到此次宴会散场,她都没有等来贺灵灵。
“此次机会难得啊,却并没有本皇子所想象中的中意。”二皇子黑着脸,斜着眼睛瞪了一眼贺灵瑶,本来以为此事万无一失,却没有想到连头都没开,就折在这了。
而贺灵瑶绝对想不到,二皇子可并不是如她所想的一般,会很欢喜的让贺灵灵嫁进国公府,因为二皇子清楚像贺家这样的门
到时候脱颖而出的自然就会有他一个。
要不是国公府实在难以啃下来,他也不会同意贺灵瑶的计划。
“殿下,可否准许妾身回娘家一趟?不知家里发生了何事,居然说好的事儿没有办成,这让妾身心里很是慌乱。”她倒是要看一看,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行,准你回去。”二皇子说完,一甩宽袖上了马车,而贺灵瑶只能坐在马车外面吹冷风。
这时下山并不如上山时的那么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