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贺老夫人没想到,国公爷居然会反问她,这两人今日怎的如此冥顽不灵呢,难道他们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但不管如何?咱们两府得把人先脱了罪名,现如今恐怕已经传遍大街小巷了,再不控制……唉!”贺老夫人也被那洛锦慧的蠢货给气坏了,这事怎么能认呢?那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认得啊?你抵死不认,有证据又如何,做为镇国公府的姑奶奶,还怕没人给她做靠山吗?
她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阖府上下想一想才是,为几个女儿想想,两个女儿都到出阁的年纪,正是在相看,现如今因为她这一事,众人纷纷躲避。
别府娶妻,不说帮撑家族,最起码还能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但洛锦慧倒好,这十几年之间只生了三个闺女,这他们也就不说了,现在倒是惹出这种祸端。
彻底要黑了贺府的名声,给儿子娶的这么一个宗妇,真是难为她儿了,太委屈了,连身边的一个丫头,洛锦慧都要告状,自己却偏偏生不了儿子。
“秦大人也是给了面子的,只要贺灵瑶能醒过来后,亲自去解释清楚,并拿出谅解书,那么洛锦慧当天就可以回来。”
所以说,这方法咱们都不需要另外去想,只等一个贺灵瑶清醒过来即可。
“那孩子啊,伤的重,又何时能醒的过来?要是晚两天这事儿就大了,亲家舅父应该也不想如此,唉!这好端端的怎会出这样的事,当时可是亲家老夫人亲自在的,可能说说到底发生了甚事?现如今,那可怜孩子可该如何?”贺老夫人说的意味深长,里面什么意思,大家都是在这个时代待着的,如何会不明白,只是说的含蓄罢了。
老夫人被贺老夫人如此一说,也觉得是自己没有看顾好女儿跟外孙女,只是这件事中,肯定有洛婧瑶几兄妹的手笔,可她却没有证据,被那几人收尾的一起不显,毫无破绽。
国公夫人疑惑地看向贺老夫人:“我们自然不想家族中出如此孽障,本应该除祖处理,但毕竟是你贺家妇,我们才一忍再忍,要不然……”还好端端,要不是洛锦慧母女俩狼子野心,如何会自食恶果,只能是恶有恶报罢了,难不成还想要什么交代不成?
“顾氏。”老夫人黑着脸,心中慌张的一拍桌子呵斥道。
而贺老夫人也没有想到国公夫人如此硬气,居然要除祖,以国公夫人这国公府的宗妇,那些族老肯定会给她面子,国公夫人执意又有强硬的理由,不!这次事情,如果族老们知道,肯定会亲自把洛锦慧除族的。
“老夫人可是有话说?”在外人面前呵斥她这宗妇,可是不想要面子了?不过也是,老夫人从来不会在乎,只在乎拿捏他们,但他们她又拿捏不住,又小性,自己也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在外也是阴阳怪气,让人看足了笑话。
娶妻不贤祸三代。
“不管如何?咱们都该同气连枝,如何能出了事后把人逐出族,这也太无情了些。”老夫人心梗,对于国公夫人那毫不留情的言语,差点气个仰倒,死死攥着帕子才忍下要喷涌而出的火气。
“那老夫人的意思是该如何?让国公爷徇情枉法?还是大义灭亲呢?老夫人不能只顾那活端,而不顾国公府其他人吧,国公爷本是黜邪崇正之人,遵守着一代代先祖的教诲,老夫人总不能因为洛锦慧一出嫁女,而让国公府百年荣誉毁于一旦吧!你们自是知晓秦大人是守正不挠之人,能让秦大人退一步本就艰难,他也给出解决方案,那就只等贺灵瑶清醒后亲自去衙门,带洛锦慧回府,但现如今,老夫人又何必咄咄逼人,更何况,这本是贺家妇,但看着贺家并无着急之意。”
国公夫人满脸严肃,国公爷也是暗暗点头,国公府是只要他们,可洛氏一族并非只有他们。
“国公夫人此话差矣,我们贺家如何不着急,两人一同出事,一人生死不明,为了洛贺两家的名誉,老身只能候着脸皮上府,讨国公爷拿个章程,先把锦慧从那里面带出来,这在里面多待一时,外面流言蜚语就会越加猛烈,老身到底是无法,救助无门,这才找国公爷商量此事。”
“本夫人问贺老夫人,洛锦慧此事可是在国公府所发生?”
“并无。”
“那可是我府中之人动的手?”
“并无。”
贺老夫人脸色难看,说完这话时,国公夫人似笑非笑地看着贺老夫人。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儿什么聊斋。直说目的,反而让她高看一眼,为了好处,脸皮都不要脸,何必拐弯抹角浪费时辰。
“但她是住在国公府的。”既然住在国公府,那出了事,不管在哪儿,都与国公府脱不开关系,国公府必须要拿出个章程。
“老夫人,如果如此计较,那本夫人是有话要说,洛锦慧贺灵瑶母女为何要住进国公府?是国公爷亲请?还是本夫人亲自上门邀请?”
“自然不是,但当时是老夫人舍不得女儿跟外孙女,执意要带在自己身边陪伴于她,这一陪伴就是十几年,老身虽有儿媳儿孙,可老姐姐自是清楚,我最是疼爱安儿跟锦慧,对于他们两的孩子,更是爱屋及乌,而这三个孙女中,我最疼爱的就是聪明活泼的三儿,可因为老夫人,我身边既无儿媳孝顺,又无孙女承欢膝下……”贺老夫人说着说着,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好不可怜,好不委屈,一脸谁让国公府位高权重,而她只能委曲求全,忍痛割爱,即使她再不乐意,也不敢推辞。
“哦?听贺老夫人此话,当时贺家是不愿意让贺灵瑶母女住进国宫府?当年洛锦慧大着肚子独身一人住进国公府此事,贺家并不认同?既不认同,可有阻拦?”
国公夫人看着贺老夫人跟贺安两人,心中嗤之以鼻,阻拦?当时的他们恐怕恨不得洛锦慧立马住进国公府,明明是贺家妇,却吃住在国公府,要不是国公府百年世家,国公爷父子几人有能耐,恐怕都养不起洛锦慧母女,她们二人,衣食住行无一不精,更何况,从洛锦慧住进国公府,贺府用这两人拿捏老夫人,得到多少好处?现如今算盘珠子无法打响,却强硬了起来,可是以为此事国公府低一头不成?
贺老夫人自然知道国公夫人清楚一切,也无法回答国公夫人的问题,因为这事再如何包装隐瞒,可纸包不住火,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无论无何,今日,可不能让他们空手而归,贺老夫人看向老夫人,不动声色的使脸色,毕竟他们俩从来都是为了洛锦慧母女。
老夫人自然看见了贺老夫人的眼色,当即要张口。
“国公爷,可否请太医为贺灵瑶诊脉治疗,贺灵瑶一向是个孝顺的,她自然舍不得亲生母亲,因为她蹉跎在牢中生不如死。”所以说,要是只想让你女儿出来,那就不要做不必要的事情。
老夫人自然听出来国公夫人是何意思,现如今女儿在牢中,她自是着急又慌乱,心焦的不行,外孙女也是生死不知,当时那么大个口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她这次着急慌忙扔下外孙女下山回府,自然是为了能把女儿早日从牢中带出来。
如果有方法,何必舍近求远。
“是啊,要不是国公夫人提醒了老身,老身都想不起来还有太医这一回事,不过也是,贺家请不起太医,到底是国公府。”意思就是你既然早知道请太医,为何到如今都没有请了去为贺灵瑶诊治,他们贺家是因为不够资格,可国公府却是不一样的。
老夫人也把怀疑的眼神看向国公夫人。
国公夫人忍不住勾唇一笑,他们府的老夫人那是一点主见都没有,在贺家老夫人面前,别看她端的高,其实被人家拿捏的死死的,几句话就忽悠瘸了。
“顺天府尹派人同时通知的两府,国公府是因为迎接圣旨,之后贺老夫人应该清楚我们为何现如今才派太医过去,听了老夫人这意思,是没有派太医过去,这除了太医院正,其他贺府只要想,应该能请得过去。”哦!上眼药挑拨离间,谁不会?最好让老夫人看清楚贺家人的嘴脸,别大事小事的都告诉贺家,为了女婿的官职去逼迫国公爷。
总不能为了贺家,丢了自己官职吧,国公爷的官职是他一刀一枪拼来的,可不是用来糟践的,用于贺安,划不来。
果然,国公夫人看到老夫人了那含满怒意的眼神,不过就连她自己也是忘记请太医为贺灵瑶诊治呢。
贺老夫人脸色不自然极了,孙女儿她多的是,折了一个能为阖府带来好处,又有什么关系呢?但她却不能说出来,甚至是希望现如今贺灵瑶一命呜呼最好,只要贺灵瑶没了,才能利益最大化,不管是强硬还是迂回,肯定能让他们得偿所愿。
“自然是请了的,不过请太医太过繁琐,又怕冲撞了宫中贵人,孩子受苦,我们不敢耽搁,老身请的外头医术精湛的老大夫,现如今应该已到了天门寺,老夫人国公夫人可放心。”
国公夫人看透不说透:“原来如此,如此最好,那就省得我们再去另外请了,如贺老夫人所说,免得冲撞了贵人。”她敢保证,贺家根本就没有想起来贺灵瑶这个受伤的。
贺老夫人跟贺安的脸一僵,但还是厚着脸皮说道:“还是再起一个为好,以防万一,也有个商讨的,也能多一丝生机。”贺老夫人脸上再次挂上了包容一切都笑容。
“对对对,老大,赶紧递了牌子请太医去治疗吧,这外面的大夫谁知医术如何?要是遇到一个沽名钓誉的,那受苦的不得是瑶儿吗?”老夫人着急的给国公爷说道,但是这话说出来时,贺老夫人的脸越发僵了,明明听到她说请了一位医术精湛的老大夫,医术精湛,但是这洛家老太太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她请的医术不够好,或者是请了个骗子呗?
“我让彦忠去了。”彦忠一直在外面候着,见到他们如此说,肯定去安排去了。
“如此就好,如此就好。”只希望瑶儿能早日醒来,最好是在今日醒来,好为她母亲脱罪才是,这女儿家进了牢房,过了夜,这名声可就坏了。
“现如今,只等贺灵瑶清醒过来,为其母脱罪即可,不知贺老夫人跟贺侍郎?”
你们什么时候离开?
贺老夫人的脸僵得更厉害了,他们来是为了洛锦慧吗?,是为了那好处,但现如今好处没有得到,反而惹了一身腥,跟国公府也起了嫌隙,也不知何时才能消除这痕迹,现如今倒是希望贺灵瑶能争气些,好处没了,可不得努力留下名誉,不然贺家可真就名誉扫地了。
至于如何跟国公府修复关系,有洛锦慧母女俩这颗纽带在,还怕洛老夫人不让他们进门吗。
只是这次……
到底不甘。
以往自然不需要国公爷他们来做主,只让洛家老夫人出面即可,今日这事他们是急功近利了,本以为出了这么大的事,可以谋算更多,这没想到,把这姻亲居然推远了。
听说那老尚书要致任了,那空出来的位置盯的自然不少,她儿子有不世之才,那位子只有她儿子才能坐得,才有资格坐。
今日这事他们错了,不应该用此事来威胁,要是用另一种方式,恐怕会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不管如何?今日之事已经成定定局,不走还能如何?人都已经端茶送客了。
“今日之事是老身着急了,还望国公爷跟国公夫人海涵,老身一听家中两人出了事,这满身的慌乱无法诉说,这人年龄大了,最是看不得这些,只想一家人和和睦睦,其他皆是小事。”贺老夫人唉声叹气的说道,把一个担忧小辈的老人家演绎的淋漓至尽,但今日又有谁不清楚他们的嘴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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