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一点都没有不识好歹,不让说就不说。
贺灵瑶有点挫败,可同样的喜欢这样的感觉,努力找着话题,想引起众人的共鸣。
“今日看到贺小姐是跟随着国公夫人一同入宫,不知国公夫人身边穿蓝色衣裳的可是国公府千金?”
“不知这位姐姐是?”贺灵瑶不喜欢众人过多主意到洛婧瑶,可今日在场的众位女郎身份一个比一个高,更不要说她了。
“我乃安乐伯嫡女柳月卿。”柳月卿一抬下巴,睥睨着贺灵瑶。
“原来是柳小姐,久仰大名,真是闻名不如一见。”贺灵瑶福了一礼道。
“哦?”
“听闻柳姐姐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个十全十美的奇女子,今日得见,就柳姐姐这闭月羞般的容貌,让妹妹望尘莫及呢。听说跟漂亮的人儿多相处,自己也会变得优秀,妹妹可要多赖着两位姐姐了。”
“这小嘴可真是会说话,本小姐的可不及苏姐姐的万分之一,不过刚刚你所说只有八样,哪里是十全十美?”
“柳姐姐明知故问,美貌跟家世不就是两美吗?”贺灵瑶听闻,咯咯一笑道。
“算你过关,过来吃茶。”
“多谢姐姐。”贺灵瑶看了一下一直淡漠着表情却没有说话的苏莲漪,小心翼翼坐在了唯一空着的小凳子上,只坐了三分之一。
“你可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柳月卿看了一眼苏莲漪说道。
“看妹妹这记性,那的确是我那身体一直不好的表妹。”
“原来如此,原来你跟国公府有亲,那就怪不得了。”
贺灵瑶好似没有听懂柳月卿话中意思,低眉顺眼点了点头道:“我外祖母是国公府老夫人。”
“原来如此。你跟国公夫人千金可相处的好?”
“还好,表妹不怎么出院子,多是时候我去看她。”
“身体如此不堪?”看来外面所说为实。
“最近好多了,应该是赐婚后心情好所致。”贺灵瑶垂着眸子说道。
“原来如此,你退下吧。”柳月卿端起茶盏送客。
贺灵瑶一愣!
紧接着起身离开,她以为跟她们有话说了,可以加入进去,没有想到她们只是把她当着问话的,还有那个苏莲漪,一直高高在上,可真是令人不爽。
一个见异思迁又贪生怕死之人,有什么资格高高在上。
别以为众人不清楚他们之间的纠葛。
谁不知道她在安王残废后立马转身奔向八皇子的怀抱。
以前她可是把安王当做自己的所有物的。
其实众人不知道,皇帝还打算给苏莲漪跟安王赐婚的,就是因为苏莲漪爹淮阴侯只有个空头爵位,无任何实权。
但人算不如天算,安王残废了,最后一合计,能一箭几雕就几雕。
就在洛婧瑶以为今日这春日宴就这样时,皇宫派人告知。
桃苑有几处藏有线索跟谜底,找到后解出来去跟对面的公子们交换谜底跟线索,谁解出来的多,就谁胜出,最后胜出者得皇后娘娘的赏赐。
洛婧瑶一听,这与她无关啊,她可不能出头,皇帝肯定正盯着他们家呢。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会奖励什么。”
“娘娘出手,必非凡品。”洛婧瑶起身,准备跟着岳锦婳一起去找,找到了就交给岳锦婳吧,这可是她在这儿交到的
“那我们赶紧的,还等什么。”
而洛婧瑶跟岳锦婳、应该说这桃苑中所有女郎们说过的话都没皇后娘娘所知。
皇后听到洛婧瑶的这句话时,笑眯眯的看向国公夫人,国公夫人不明所以。
“你家女郎是个通透的。”
“谢娘娘夸奖,她就几分小聪明。”
皇后笑笑没说话。
暂时还看不出来,希望皇帝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国公夫人看着比以往更加光彩照人呢,不知道您是如何保养的,也好让我们借鉴借鉴。”冷贵妃冷不丁的出声,众人看过去,果然看到国公夫人的脸颊嫩的能出水。
这哪个女人不爱美,后宫女人更甚。
就连皇后也是略有兴趣。
“不如国公夫人跟大家讨论讨论保养心得。”
“回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臣妇并无甚保养心得,只是用了面脂罢了。”国公夫人一想女儿那小狐狸模样,就知道这必然是有什么用意。
“国公夫人如此可就不厚道了,什么样的面脂能让人如此靡颜腻理,本宫可要讨来一观了。”冷贵妃继续开口,一双媚眼清妍娇凌,嘴里含着一抹似嘲似讽般的笑意。
“娘娘恕罪!此面脂暂无面世,臣妇想要试过效果后再行推出,倒是让娘娘误会了。”国公夫人嘴里说着恕罪,可面上并没有多么惶恐。
冷贵妃很不爽!
听到国公夫人如此说,当即眼珠子一转,就想了个主意。
“可有什么功效?”
“美白养肤,可让肌肤光滑细腻减少暗沉。”国公夫人微微一笑,优美的唇形勾出一抹恰到好处的笑。
“可是由里而外的养护?”冷贵妃微微坐直身子。她不知怎么的,脸颊上长了星星点点的斑,今日看到国公夫人那张完美无瑕的妆容,清新白皙的皮肤,她就一直想知道用了什么好物,即使是每日让她上妆涂抹,她也想拥有。
现在听来,居然可以养肤,这不就是她需要的吗?
可她想讨好皇帝,那就不能让国公夫人在这儿宣传后去做生意。
众人也侧着耳朵听。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
“如此逆天的好物,也不知谁有资格可以用的上。”
国公夫人眉眼没动,她知道冷贵妃什么意思,如果皇宫后妃都没有资格,那么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爱美之人有之,天下女子皆可。”所以说,没有成为贡品那一说,想都别想。
冷贵妃一噎,想要问罪,可清楚国公夫人背后的大树,就连皇帝都忌惮,更不要说她一个后妃了。
想白用,结果国公夫人不搭边。
皇后端起茶盏轻呡,看不清她眼中的思绪。
“那国公夫人可要早点着手开业了,可不能让冷贵妃久等啊。”
“臣妇尽量,毕竟是在实验阶段。”国公夫人恭敬又不失身份。反正不管是谁,都得掏银钱,想让人孝敬白得,那是不可能的。
丈夫每年会随大流给皇帝太后皇后送礼,也没见到他们算计国公府时手下留情。
想到这里,国公夫人眉眼更加冷淡了。
反而这样的模样让皇后更加放心,也对皇帝有了交代。
毕竟!一向不拘小节的人如果猛然收敛自己的本色,那才是他们该担心的呢。
至于这款面脂,她想皇帝并不会看在眼里。
看到皇后的神色,国公夫人松了一口气,之后就跟后宫妃子明枪暗箭的东拉西扯。
谁也知道皇帝不喜安王是不宣而照的,谁也想讨好皇帝踩一脚国公府,但国公府这夫妻两一个比一个扎口。
想要让国公夫人难堪又无法说出口真是太难了。
这想讨好皇帝可并不容易。
……
“九弟如此何必呢,还怕到手的未婚妻跑了不成?”八皇子萧志翰看着坐在轮椅上的萧暮白挖苦道。
“八弟慎言!”
“二皇兄一如既往的兄友弟恭。”道貌岸然装模作样。
“也不知对面众女郎知不知道我们可以看清楚她们的一举一动!要是有个什么不雅举动,那可就闹了笑话了。”八皇子哈哈大笑着说道,一点都不避讳,幸灾乐祸。
“这可都是名门望族之女,教养规矩是不会差的,八弟这担忧是多虑了。”三皇子萧承睿道。
“三皇兄倒是可以说的直白一点,毕竟我这可不是担忧,何来多虑。”八皇子有皇帝宠爱,做事说话不拘小节,率性而为,而这正是皇帝所喜爱的。
皇帝不喜欢沉默寡言之人,总觉得这样的人心思深沉,而安王萧暮白正是沉默寡言之人。皇帝校考皇子们功课,众人都在表现自己,而萧暮白却是默不作声,这样的表现让皇帝更加恼怒,自然不得皇帝喜欢。
刚刚被八皇子嘲讽,他好似没有听到一般,一身青色简单的衣袍掩盖不住他自身的风华。
一双屈居在轮椅上的双腿形廓可见他的优秀,只是可惜了,站不起来。
俊美的容貌被那增生的疤痕破坏的一干二净,只余一双黝黑如寒潭的眸子寒星点点,深不可测。
手里是被人执意塞给他的谜底。这个人自然是无法无天的八皇子。
今日齐聚在此,应皇后旨意,不能带小厮下人过来。
其他人倒是无所谓,苑中五脏俱全应有尽有,可他却并不方便,轮椅本就沉重,他毒素顺着筋脉布满全身,手臂不大撑力,想要自己转动行走,是难上加难,现在的他就是一个废人。
“过来了过来了,看看九弟的姻缘可是顺当,可别错了姻缘,父皇可没时间多给你赐婚一次。”八皇子嫌弃的说道。
可见公子们这边跟女郎一边的要求是并不一样。
洛婧瑶不想过来,可岳锦婳想赢得皇后的奖励,硬是拉着她到处找谜题,找了几个后就感觉胜券在握,拉着洛婧瑶就过来了。
结果低垂的枝丫挂住了洛婧瑶的发簪,发簪落地之时,同时落下来的还有一道谜题。
“这可是上天的旨意,不可不从,你想偷懒都不行,老天看不过眼了。”岳锦婳吃惊的瞪大眼睛,接着对着洛婧瑶说道,就怕洛婧瑶再次塞她手里。
洛婧瑶一想,不过一道,无所谓了,那就当也参与一番了。
重新把发簪插进发髻,跟岳锦婳向对面走去。
“洛小姐可否一等。”
后面传来脚步声,叫停洛婧瑶两人。
洛婧瑶转身,这两人她见过,是淮阴侯家的女郎苏莲漪跟安乐伯府的女郎柳月卿。
她女装时不怎么出门,可平时会女扮男装出门,自然还是会遇到碰到的。
“不知可是在叫我?”洛婧瑶装作不认识疑惑出声。
“自然,大家皆熟识,只有洛女郎眼生,猜想就是镇国公府的大小姐咯。”柳月卿笑得温柔,声音也是属于温柔声线。
“小姐好眼力,可惜我身子不好,从不出门,不认识小姐是哪位?”洛婧瑶一点都不介意众人知道她身子弱不禁风。
“我是安乐伯府月卿,这位是淮阴侯府莲漪,我们皆比你年长两岁,你可叫我们姐姐。”
“两位姐姐好,不知姐姐叫住我是?”
“想要跟你认识,我们没有坏心,听闻洛女郎身体娇弱,没想到今日一见,虽然妹妹身体弱,可并不影响妹妹的姿容。”
“姐姐过誉,妹妹哪点担得姿容二字,只是平常容貌罢了,跟姐姐比之,妹妹惭愧。”洛婧瑶故作害羞的微微垂首,眼睛清澈干净看不见一丝杂陈。
柳月卿笑得越发可人了,今日被两位女郎当面夸奖,贺灵瑶她没看在眼里,可洛婧瑶是不一样的,虽然看着瘦小,可容貌娇艳,略有苍白,但不影响她的精致,从这么一个眼神清澈,身份又高的女郎口中听到对她容貌的肯定,她如何不高兴。
“妹妹可是要去对面?我们同行可好?”
“自然。”
岳锦婳真是急得想赶人,傻妹妹哦。
洛婧瑶察觉到岳锦婳的异常,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柳月卿两人,她们一静一动,好似已经习惯了如此。
而一直没有说话,却看了她好几眼的苏莲漪,眼中颇有点嫌弃意味,一脸的清冷高贵不食人间烟火,其他,暂时看不出来。
洛婧瑶抿唇微笑,跟岳锦婳手牵手走在前面。
即使苏莲漪跟柳月卿想走前面,可身份不允许,国公就是比侯爵品级高。
再加上谷雨跟白露两人的寸步不离,导致柳月卿两人更加落后。
洛婧瑶两人并不是前头的,等她们过去,已有多位女郎含羞带怯的在解谜题,平时难得一见众皇子,今日却能如此近距离接触。
至于众位公子,有皇子的衬托,他们之间退避三舍,更是不明白今日之举可有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