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苏巧巧做出今天这副样子,可不是为了让皇上觉得愧对与她和忠勇将军府。
她当然知道,皇上是没什么良心的,且他自诩为大秦国最尊贵的人,无论旁人为他做出什么,他都会认为这些都是理所应当,只有当一件事情当真触及到他自己的切身利益时,他才会做出改变和让步。
……
皇宫之中,皇上已经等到了天色大亮,却还没等到出宫接人的宫人回来。
寝殿之中,皇上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很差:“苏巧巧到底在搞什么名堂,竟敢让朕等这么久!”
余公公在一旁看着,只能耐心地劝:“皇上,说不定是路上有什么情况耽搁了,也说不定。”
“能有什么情况?”皇上没好气地反驳。
这时,已经又有宫人从寝殿外面进来:“皇上,已经到了该上朝的时间,今日早朝……”
“朕不去了,”皇上十分随意地开口,“早朝结束之后,把朝臣的折子给朕送来就是。”
得到了皇上的指示,那宫人应了一声,转身退了出去。
皇上还想再发难,终于,又有人送了消息来:“皇上,康宁郡主已经进宫了。”
皇上的怒火这才平息了些许,朝着寝殿门口的方向恶狠狠地瞪了一眼:“等她到了,朕再与她算账!”
余公公看着皇上,心中却并不太为苏巧巧担心,他对苏巧巧也算了解,知道这位康宁郡主绝对不会做毫无准备的事情。
今日她故意让皇上等了一个多时辰的时间,想必一定已经做好了准备,不会在皇上这里吃亏的。
终于,苏巧巧的身影出现在了皇上的寝殿门口。
还不等皇上开口发难,苏巧巧便直接走到皇上面前,草草行了个礼,又拿了脉枕出来:“皇上,臣女给您诊脉。”
皇上的一口气憋在心里,却也只能先伸出手,让苏巧巧诊脉,直到苏巧巧将手收回来,皇上才一脸严肃地开口:“朕今日一早便派了人去将军府,康宁郡主,你……”
还不等皇上说完,苏巧巧直接打断了他的话:“今日是臣女耽搁了些时间。皇上这段时间解毒的进展不错,比臣女先前预计的要好一些,可以提前进入第二阶段的解毒计划中了。”
说着,她将手中的药箱打开,又道:“接下来这个阶段,需要换新的药方,皇上一会儿派人抄录一下汤药和药浴的药方,依旧和之前一样,汤药每日早晚服用,药浴依旧是晚上泡足半个时辰。”
皇上这才正眼瞧了苏巧巧一眼,见她的神色的确十分疲惫,他若是再盯着苏巧巧入宫的时间晚了这样一开始来指责她,反倒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了。
“罢了,你也是为了朕的病情考虑,这次朕便恕你无罪。”
听着皇上的话,苏巧巧依旧没什么表情,她淡淡看了皇上一眼:“臣女多谢皇上宽恕。”
说话间,苏巧巧已经将昨天晚上提前配出来的药拿了出来。
“臣女先去替皇上煎药,两刻钟之后,便开始今日的针灸。”
说完,她直接转身,去了外间煎药的地方。
寝殿之中,皇上依旧憋着闷气,却无处发作,想到接下来要进行针灸,他也顾不上想别的什么,只能愤懑地拿起一个酒杯,重重地砸在桌子上。
外间,苏巧巧只当没听到这声音,将两份药都在炉子上煎好,便在一旁亲自盯着。
皇上身边,余公公小心翼翼地看了皇上一眼,才问:“皇上,奴才先去找李太医来,让他去找康宁郡主拿药方?”
皇上这才想起药方的事,对于自己身体的情况,他当然得上心,哪怕心里对苏巧巧不满,也不得不暂时放下这股郁气。
“快去,拿了药方,便让李太医去太医院取药!”
余公公这才得意从寝殿之中退出来,暂时不需要承受皇上身边的低气压,也没了随时被迁怒的风险。
不多时,余公公将李太医找来,从苏巧巧这里拿了新的药方,又安排人跟着李太医一同去太医院拿药,此时,第一份汤药已经煎好了。
“余公公,这碗药劳烦您给皇上拿进去,让皇上现在就服下。”苏巧巧开口道。
余公公点头:“有劳郡主,奴才这就去。”
这次的药,比从前更苦了许多,可皇上却没有半点的心理准备。
从余公公手里接过温得差不多的药碗,他一口喝下去,险些直接将药碗打翻。
还是余公公手疾眼快,帮皇上扶住了药碗,又手脚利落地将擦出来的几滴药汁擦干净。
“皇上,今日已经换了药方,您不习惯这味道,喝几日便习惯了。”
余公公这话,给皇上保全了体面,他也没再计较,皱着眉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将这一碗药喝下,又将余公公递来的蜜饯连着吃了好几颗,口中的苦涩味道也没能散去。
这药材,可是苏巧巧精挑细选的,皇上吃不得苦,今后他可有得受了。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苏巧巧才从外间进来。
“皇上,该针灸了。”她淡淡地道。
“今日的针灸,会比以往要更疼一些,皇上若是受不住,可以和臣女说……”
还不等苏巧巧说完,皇上只觉得自己被苏巧巧驳了面子,马上开口:“朕受得住,直接开始便是。”
苏巧巧的嘴角这才勾起一抹弧度,将药箱中的银针取出,沾了药汁,便开始了针灸。
果然,这一次的针灸,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皇上几次疼得几乎晕厥过去,可是,他才失去意识,便会被苏巧巧一针扎醒,就是想晕都晕不过去。
如此,半个时辰过后,皇上又是一身狼狈,眼睛里也布满了血丝。
而苏巧巧却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收起了银针,朝着皇上行了一礼:“今日的针灸结束了,皇上这几日一定按时吃药,养好身体,臣女三日后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