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女吓傻了似的,这才想起求饶,一时间昭阳殿内哭喊声一片,嘈杂不堪。
正这会儿,外头突然来了人,尖利而带着笑意的声音传进来,“呦,这是怎么了?奴才还没进门便听到这宫女哭喊了。”
萧恒知定睛一瞧,是皇后身边新来的太监总管福海,这才敛了面容上的阴狠之意,一旁的小庄子极有眼色,陪着笑道,“公公见笑了,原不是什么大事儿,这宫女毛手毛脚,犯了六殿下的忌讳,这不才说将她打发出去,谁知她哭闹着不肯呢。”
福海笑眯眯应了声“是”,
瞧了那宫女一眼,“要奴才说,既不是什么要紧的人,打发了就是了,六殿下何必生这么大的气?让外头的人听了,还以为怎么了呢?”
他顿了顿,意有所指道,“若是流言蜚语传起来,这不影响殿下做大事么?”
萧恒知心中一动,给小庄子使了个眼色,后者即刻会意,见那宫女还想在叫,当即对着她的后颈来了一记手刀,将人生劈晕了过去,随后联合着几人将她抬了出去。
几个宫人轻手轻脚进来打扫了地上的碎片,又重新泡了新茶进来,这才悄然退去。
朝阳
殿恢复了平静,仿佛方才三言两语便要人性命的事儿不曾发生过似的。
萧恒知轻呷了口茶,问,“母后那边可有消息了?”
福海点头,低声道,“陛下多疑,皇后娘娘也不好明着说,便只借着送汤羹的时候提了几嘴,陛下这会儿还有些犹豫,剩下的还得殿下您亲自去做。”
他话锋停了停,又道,“不过陛下听说太子告病,还差了张公公去东宫告慰,没成想张公公白跑一趟,连太子殿下人都没见着,陛下为这事儿,可是生了气了。”
言下之意,是要他趁着这会儿
皇帝生太子的气,再去添上一把火。
萧恒知哪能不明白这其中道理,轻叹了一声,冠冕堂皇道,“是么,那我待会儿便去跟父皇请个安。”
福海笑而不语,萧恒知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这会儿才舒坦了不少,着人封了赏银给他,这才算完。
不过不管他如何急切,面上的事儿总得做足,萧恒知从私库里翻了棵人参出来,让小厨房炖了汤,便马不停蹄地赶着去给皇帝请安。
可他连着跑了三个地方,都扑了空,皇帝也不知去了哪,正一筹莫展之际,还是有个小太监
机灵,小声跟他交了底:
“六殿下,陛下这些时日,基本日日都在丽嫔娘娘宫里待着,您要是有要事找陛下,兴许在翊坤宫能见着人。”
萧恒知听了心里总觉得不舒服,这夏思是皇后的本家侄女,论辈分是他的表妹,这会儿子摇身一变,倒成了他的庶母了。
她盛宠倒也罢了,本想着也算是为夏家巩固势力,可谁知她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并不跟皇后来往,隐隐有些想自立门户的意思。
不过现下他也顾不上这些,只能拎着快冷了的参汤,急急乘着轿辇往翊坤宫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