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轻轻眨了眨眼睛,又鬼鬼祟祟把视线移到太子脸上,瞅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端倪。
他人格分裂吗?难不成上半身和下半身独立思考?
“江晚茵,你若再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孤,马车上也未必不可。”萧明述掀眸看了她一眼,一字一字缓缓道。
他眼眸中欲气未消,神色暗沉沉的,这会儿半眯着眼睛半靠着车厢,整个人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气息,危险又性感。
江晚茵一噎,立刻收回目光,说实话,她多多少少是有些被萧明述此刻的模样勾到的,若是在别的地方便罢了,若是他想,
半推半就她也不会拒绝。
可马车上实在太过荒唐。
她可不想明日里成为花边小料的女主角,进而演变成整个皇宫饭后闲谈的谈资。
江晚茵静下心神,重新将视线落在棋盘之上,可不管怎么看,都只觉得自己实在吃了大亏,干脆把白子往棋筒中一扔,欲哭无泪道,“这盘棋,白子哪里还有赢得机会?殿下占了我的便宜,还不放我一条生路!”
萧明述看着白子的颓势,沉默了一会儿,“你想如何?”
江晚茵蜷了蜷手指,一双水眸睁得圆圆的,开口道,“那我们换个位置?我执黑
子,殿下执白子?”
这番无赖之语,她却说的坦坦荡荡,心无所愧,倒让萧明述都怔了一瞬,随后深深看了她一眼,倒真的容着她胡闹,起身跟她换了位置。
江晚茵达成心愿,执了黑子重重落棋,棋局形式一片大好。
可惜好景不长,在马车终于驶进围场的时候,她的黑子很快由盛至衰,终于还是棋差一着,输给了太子。
她也算输的心服口服,眼睁睁看着太子不紧不慢将那枚玉牌重新收起来挂回腰间,随后垂头丧气地下了马车。
从后面跟上来的江巡风见她神情恍惚,不由得多
嘴问了一句,“晚茵,你面色怎么这样差?难不成是我那金疮药不管用?”
“并非如此,大哥的药好得很,”江晚茵幽幽叹了口气,神叨叨地负手而立,目光忧伤地眺望着远处的山脉,“我这是心病,治不好了。”
江巡风一头雾水,又往太子那处看去,“殿下,臣的妹妹怎么了?”
萧明述似笑非笑,好心地为他答疑解惑,“与孤对弈,输的片甲不留。”
方才套好马回来的孟琢听了这话睁大了眼睛,看向江晚茵的眼神中都带着几分佩服之色,“自殿下总角之年后,便是最精于棋艺
的太傅都不能在他手下赢上一盘,你倒是很有勇气。”
无意间得知了对手的实力,江晚茵听得额角青筋一跳,瞥了一眼身旁长身玉立的太子,默默在心中控诉了他一番,只觉得自己与那块太子玉牌之间的距离又远了几分。
孟琢从她的神情上,自然知道她输的极惨,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模样,凑过来想问问两人对弈的具体情况,可惜还未开口,便听到远处有道熟悉的尖利之声,正由远而近,
王德海怀里揣着拂尘,正往这边跑过来,脸上的神色带了几分慌张,“殿下,殿下您可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