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茵心头一跳,还未来得及直起身,便见车门帘子被掀开一角,王德海的脑袋出现在车门旁边。
“殿下,郡主,前面有……”
下一秒,他的话音戛然而止,王德海看清了里面的情景后骤然一愣,连滚带爬把帘子重新合好,急声告罪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惊扰了殿下和郡主。”
王德海!不是你想的那样!
江晚茵瞬间明白了他所谓惊扰是何意,瞳孔剧缩,脸颊带着耳根都有些发红,恨不得这就出去把他拎回来看看,她和萧明述两个人衣衫完好,除了姿势稍有不雅,但是
清白的!
她轻咳了两声,悄悄抬眼却见萧明述神色淡淡,喉结上下滚动,半晌发出一声轻笑,手中捞起她的发丝,朝她扫来一眼。
他哑声道:“无妨,何事惊扰?”
什么叫无妨!
江晚茵抿着唇瞪了他一眼,这样回答,就好像他们方才真的在马车里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这要是传出去,她还怎么面对东宫的宫人!
果不其然,车帘外静默了一瞬,传来王德海诚惶诚恐的声音,“启禀殿下,是几个在嬉笑打闹的孩子,为了避让他们,才惊扰了两位主子,殿下恕罪!
”
江晚茵生无可恋地从他身上爬起来,坐回了马车的最角落里。
王德海又问:“殿下,前面经过西街的贵宾楼和五味斋,临街摆摊的商贩和行人又多又杂,可要锦衣卫过去清路?”
“不必了。”萧明述开口,“孤今日私访,不必打扰百姓正常生活,慢慢走就是。”
“是,奴才遵命。”
车轱辘碾过并不平坦的青石板,马车又摇晃着缓缓起步,比起方才慢了许多,街道上热闹的声音不绝于耳。
江晚茵手心还残留着一些触感,烫的她心中有些燥热。
她重新掀开一侧的
车帷透了口气,见不远处就是贵宾楼的招牌,敛了敛心神道:“殿下自己去贡院吧,我去五味斋买几样点心,在贵宾楼吃茶等着殿下。”
萧明述手搭在软枕上,十足的天潢贵胄模样,“跟孤一道儿很无趣?”
你知道就好,工作哪有有意思的,这话问的不要太离谱。
江晚茵看他一眼,假笑道:“跟殿下一道儿自然有意思的紧,是殿下要见的人太无趣,听得我犯困。”
萧明述掀眸,指尖在车厢的矮几上轻点了点,“停车吧。”
外面的人应了一声,马车稳稳当当地停下。
“贵宾楼等着孤,晚膳便在外面用吧。”
江晚茵点头,顿了顿又道:“其实五味斋的菜色要更好一些,他们的荷叶鸡味道极鲜美。”
萧明述“啧”了一声,唇边带着几分嘲弄的笑意问:“你是想吃荷叶鸡,还是想亲眼见见勃鲁古台?”
江晚茵:“?”
这二者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萧明述慢悠悠解释:“晚上勃鲁古台在贵宾楼设宴,天字一号房。”
江晚茵立刻有了决断:“我在贵宾楼等着殿下。”
荷叶鸡跑不了,勃鲁古台错过了可就没了,孰轻孰重她还是分得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