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去买一面八卦镜回来,记住了,一定是要在道观里开过光的,买回来后就把八卦镜挂在府门外。”
“我知道了太姑奶奶。”
顾朦音饶了一圈,没看出什么问题后就回去睡觉了。
短短两天时间府上突然发生这么多事,顾家人心里都有些忐忑。
天一黑后哪怕是伺候的下人都不敢乱跑了。
周氏想着被挂在屋檐上的顾文君辗转反侧,怎么都睡不着。
顾明德被她闹得有些恼了,“你干什么,睡不睡啊?”
周氏红着眼圈哽咽,“老爷,妾身也是担心君哥儿。”
“担心什么,大男儿晒个几天怎么了,赶紧睡了。”顾明德转眼就睡着了。
周氏不敢违抗丈夫,听着丈夫的鼾声也闭上了眼。
“娘,娘,快救救我,快救救我啊。”
“君哥儿,君哥儿……”周氏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漆黑,只有浅薄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更显一室惨白。
“娘,娘……救命啊,我要死了,我快要死了。”
耳边是顾文君嘶哑的求救声,周氏慌神的看了看四周却什么都没有。
“老爷,老爷。”
她伸手推了推顾明德,可顾明德一点反应都没有。
“娘!救命啊!”
“君哥儿!”
周氏再顾不上其他,仓促的披上的外衫穿上鞋子就跑了出去。
她没有注意到,门外竟连个守夜的丫鬟都没有。
周氏踉跄的跑到了绑着顾文君的地方,一进去就看见他高高的立在那里。
“娘,救我,快救我。”
乌云遮月,院子里只有两盏羊皮灯笼,昏黄的光线将这一隅照亮。
“君哥儿,你没事吧?”周氏看儿子嘴皮干裂,双眼发黑心疼得都要哭了。
“我好难受啊娘,你快点上来,把我放下去。”
“好,好,你等着,娘马上上来。”
周氏沿着木梯爬到了屋顶上,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顾文君跟前将他身上的绳子解开。
可顾文君依旧没有动。
“娘,黄符,还有这讨厌的黄符,撕了它。”
周氏想也不想的就将黄符扯下。
在黄符被撕裂的瞬间,顾文君脸色的哀色渐渐变成了诡测的笑意。
“君哥儿,先下去,娘扶着你下……”周氏回头,蓦地对上顾文君那双闪着荧光的眼被吓了一跳,“君,君哥儿?”
顾文君“桀桀”的笑了一声,在月光的重影下,周氏似乎看见了顾文君脸后露出一张猥琐又狰狞的脸。
“老娘们儿,我可不喜欢,桀桀……”猥琐的声音跟顾文君的清朗完全不同。
周氏吓得尖叫一声,身子一软就从木梯上滚了下去。
顾文君跳到周氏跟前,摸了摸她的脸,“年纪太大了,还是年轻漂亮的得劲,桀桀。”
顾文君一脚踩在周氏的身上,转眼消失在黑暗中。
……
“太姑奶奶,太姑奶奶快醒醒,出事了,出大事了。”
顾朦音不情不愿的翻了个身,没有睁眼。
“太姑奶奶,大哥不见了!”
顾朦音拉过被子盖在头上。
“太姑奶奶,你快醒醒啊……哎哟。”
屋门猛地打开,顾文彬被一股强大的外力震得跌倒地上。
他忍着痛抬头一看,顾朦音圆润的鹅蛋脸上是一双阴测测的眼睛,白日里那双灵动的大眼此时却充满了煞气。
“太,太姑……奶奶。”
顾朦音鼓着脸,面无表情的上前一把将人从地上揪了起来,提鸡崽似得拖着他往外走,“你这孙子,最好有天大的事跟我说。”
顾文彬哪里知道这位太姑奶奶有这么大的起床气。
他缩着脖子颤声道:“太姑奶奶,我大哥不见了,被下人发现的时候大伯娘就倒在院子里,人很可能是被大伯娘给放走的。”
顾朦音手一松,惺忪的睡眼清明了些。
“黄符被撕了?”
顾文彬囫囵的从地上爬起来,“撕了。”
顾朦音嘴角抽了抽,“个老色批套路还挺多,扰我清梦,我非抽死他不可!”
顾文彬还没开口,眼前的人就不见了。
“太姑奶奶,您小心点啊。”
“梆,梆”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顾朦音拿出罗盘看了看,现在是二更天,鬼物在子时到三更时法力是最强的,那老色批肯定又补阴去了。
顾朦音沿着罗盘追踪到了一条热闹非凡的大街上。
街边站满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子,她们扭着腰肢对过路的男人娇媚的招呼着。
顾朦音停在了天香楼前。
门外的老鸨扫了顾朦音一眼笑着上前,“姑娘这大晚上的怎么到我们这来了?”
顾朦音言简意赅,“我来找人。”
老鸨笑容更甚了,“找什么人?”
“重孙子。”
老鸨觉得她疯了,但疯了好了,这个姿色的疯子还不知道能给她进多少银子呢。
“他就在里头,我带姑娘进去找。”
“好。”
顾朦音刚一进去,浓浓的胭脂水粉味就扑面而来,熏得她脸都皱成了一团。
她眸子凌厉的眸子在楼内扫了一圈,最终定格在最高那一层。
“我要去上面。”顾朦音直接往顶楼走。
老鸨眼珠子一转,没有应声,只把她往楼上带。
顾朦音刚进天香楼,天香楼后门外就有一辆朱红色的马车停了下来。
林凡将晏临渊推下车。
“公子,鬼手天医就在里面。”
晏临渊缓缓抬眸,眼眸淡扫,“进去吧。”
“是。”
老鸨带着顾朦音到了三楼就把她往最后面的一间屋子拉。
“姑娘,你要找的人就在前头的屋子里。”
顾朦音瞥了老鸨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傻子。
她都没说她要找的人是什么样,她怎么就知道人在这间屋子里。
“我要去最上面一层。”
老鸨突然变了脸色,拉着她的手就往前面拉。
可老鸨使出了吃奶的劲,发现顾朦音依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她又用力扯了扯,顾朦音缓缓的抬起头“啪”的一个巴掌打在她的脸上。
老鸨一下飞了出去。
顾朦音不理会身后的动静,走上木梯,到了最高那层。
这一整层都被黑气缭绕,顾朦音额前的碎发无风自动。
她一脚将门踹飞。
屋内,顾文君浑身赤果的正抱着一个女子飞高高,在他脚下还躺着好几个身娇百媚的女人。
顾朦音扯了扯唇角,“老色批,玩儿得还挺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