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夜深人静,鬼市越发昏暗。
偏僻破败的小巷中,淡淡的粉色雾气升腾而起,一个婀娜的影子若隐若现,飘飘忽忽来到小院外。
哗啦啦…
木门上的符文自动消散,随后粉色雾气钻入小院中,宛如幽灵。
正堂内,烛光闪烁,张彪早已泡好茶。
粉雾散去,正是玉修罗。
张彪知道,自己应下乾元商会的差事后,“虚”组织必有人前来交代一些事宜。
“事情办的不错。”
玉修罗心情看起来不错,嘴角露出笑意,“如今两方争斗,这维修法器的活,也开始应付差事,只是稍动手脚便已成功。”
张彪已经知道“虚”组织计划,但不会傻到点破,眼中露出一丝急切,开口道:“我已与内城搭上线,按照约定,那些东西该给我了吧?”
玉修罗眉头微皱,“事情还未办成,你急什么,况且东西都在景楼之主身上,要等他回来再说。”
“这…好吧。”
张彪故作不满,低头喝了杯茶。
虽说双方是互相利用,但他也不能任人拿捏,能尽早拿到梦煞方尖碑,行事才能游刃有余。
“你放心。”
看他模样,玉修罗眼中幽光闪烁,“接到乾元商会委托,还只是第一步,接下来,他们要暗中对你进行各种考核。”
“只要通过,东西就会立刻送到伱手上,若是完不成,恐怕你小命不保。”
“哦?”
张彪故作紧张,连忙询问道:“他们要进行什么考核,你们可知道?”
玉修罗平静道:“这考核乃是暗中进行,他们会假装派发一些任务,以酒色财气进行诱惑,若是定力不行,便会被直接赶走。”
“记住,戒贪!”
张彪若有所思,点头道:“多谢提醒。”
他已明白这样做的原因。
进入大阵之中维修法器,炼器的手法还在此其次,关键是要能扛住魔灵蛊惑。
玉修罗也没多解释,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其中一项考验,会让你们前往欢喜门玲珑阁,若是有机会,就动手,只要通过考核,打坏了什么东西,自有乾元商会赔偿。”
说着,手指在空中挥舞,一道道灵光闪烁,显化出一尊俗神虚影。
这俗神,面孔是个刚毅的汉子,长满络腮胡,但身躯却是女子,还长着硕大的蜘蛛腿,看起来十分怪异。
“这便是目标?”
张彪眼睛微眯,询问道。
他与玉修罗最先达成协议,便是斩杀玲珑阁下方的一尊魔神。
玉修罗虽然不说,但他早已通过灵视之眼得知,这魔神正是玉修罗曾经爱人,甚至变成这副模样,也是她被师门逼迫亲手所为。
玉修罗的心魔,皆来源于此。
先是心虚,随后不安、愧疚,一步步壮大,如今已难以收拾,让她游走在疯狂边缘。
她甚至不敢靠近玲珑阁,所以才要让他动手,帮爱人解脱。
做完此事,玉修罗便能专心复仇。
这种事,张彪已经答应,自然不会反悔,点头道:“放心,只要有机会,我一定完成。”
见他说的痛快,玉修罗也点了点头,“景楼之主对你始终不放心,我会在旁劝说,让他将东西早日交给你。”
说罢,身形便迅速消失。
看着对方离去,张彪便将房中将东西收好,再三确认,不会露出任何破绽后,才盘膝打坐,安静等待。
没过多久,一轮朝阳便出现在灵宝山远方,随后小院的门被人敲响。
打开门,只见两名衣着华丽的修士在外等候,见到他便亮出腰牌,恭敬拱手道:“白先生,我等奉了耶律掌柜之命,前来迎接。”
张彪也不废话,转身关上小院门,便随二人离开了小巷。
他要前往内层的消息,短短时间已经传开,沿途皆是羡慕的目光。
唯有远处阴影之中,一名带着兜帽的少年,眼神复杂,看着张彪离去,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
少年正是司徒博雅。
张彪已在昨日将他遣散,除去窃天楼的传承,还赠送了一些灵材,让他找机会离开灵宝山。
司徒博雅不知道张彪要做什么,但这短短相处的时光,却是他自沦落后唯一的温暖。
他能做的,只是远远磕头致谢。
同样看着张彪离开的,还有两伙人,分别是妄法教古坨魔殿和重明魔殿之人。
他们本想以张彪作为博弈棋子,谁知一连串事件发生,还没来得及动手,对方便已离开。
“哼,便宜了这小子!”
古坨魔殿中的一人满眼怒火。
他与张彪不同,还要受魔殿驱使,即便炼器术非常高明,却不敢私自接活,看到对方如此逍遥,自然心中嫉妒。
“这灵宝山哪有便宜的事?”
另一人轻蔑一笑,“我听到过一些传闻,乾元商会不乏炼器高手,却偏偏要找外人,你不觉得蹊跷吗?”
“这小子,怕是连命都保不住…”
…………
离开鬼市,便有几头巨雕呼啸而下,身后还拉着类似战车的座驾,装饰异常华丽。
以乾元商会的地位,在这灵宝山中自然无需忌讳,大摇大摆从外围群山之上掠过。
没过多久,张彪便看到了内城。
这次他看得更加仔细,一座座宫阙恢弘壮丽,一眼望不到尽头,建成此城,不知耗费了多少时光。
但与上次的繁华不同,此刻的内城,气氛异常凝重,大街之上甚少有人往来。
有些区域所在的街道,甚至升起阵法封闭,满眼杀气的修士们四处巡逻。
而有些区域,已经化为残骸,仍旧冒着滚滚浓烟……
到了内城,接他的这两名小厮,也变得异常警惕,加快速度,避开了许多区域。
他们规矩很严,一路上没有半点废话,直到落在一处宫殿广场上,这才开口叮嘱道:“白先生,就在此地等候,有人会为你们安排。”
说罢,递上了一块令牌,面色凝重道:“虽说你们身份特殊,不会有人为难,但也不能随意乱走,以免犯了忌讳。”
“那是自然。”
张彪接过令牌,跳下战车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