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一抬手：“不必多礼。”
“孤身后这两位分别是祁侯府的大小姐和祁大姑爷，於公子。”
两人又向祁漱玉和於觉问好。
太子向祁漱玉和於觉介绍：“白衣这位便是孤所说的神医。”
白衣男子笑笑：“殿下说笑了，这个名头太大了，在下怕是担不起。”
太子道：“叙寒莫要谦虚了，孤的旧疾都是靠你治好的。”
太子口中的旧疾，是三年前随镇国将军出征，讨伐枫洛国边境时所受的剑伤。
那一剑灌注了灵力还有不知名的毒药。
若不是当时镇国将军就在身边，及时逼出了一部分毒素，太子恐怕当场就没命了。
但是残留在体内的那点毒药也是非常致命的，太子的性命是保住了，不过也落下了病根。
只不过太子平时的模样看起来实在不像是个病人。
极少数人才知道太子的病是什么样的。
这极少数人自然也包括原主。
所以祁漱玉也知道了。
看起来，太子对这个神医还是挺看重的。
祁漱玉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个院落的环境。
目前只看到这两个人。院落位置虽偏僻环境却很好，很适合养病。
“哪有神医连自己的病都医不好的。”江叙寒说着，忍不住轻咳起来，身子都跟着晃了晃。
旁边的青衣少年赶紧扶住他。
江叙寒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来。
“叙言，泡壶茶来。”江叙寒道。
叙言便是那名青衣少年，他应了声走了。
江叙寒又抱歉看向三人，“让诸位见到在下的丑态了。”
“无妨。”太子道。
江叙寒问：“殿下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太子让开点身子，道：“今日来此是想劳烦叙寒帮这位於公子诊诊脉。”
江叙寒看了眼於觉，点头道：“到屋里去吧。”
几人进屋后，江叙寒让於觉坐在自己对面，开始给他把脉。
祁漱玉和太子则是在他们另一边坐着。
只不到片刻，江叙寒就皱起了眉头。
“换另一只手吧。”他对於觉道。
诊上另一只手，江叙寒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很快他便收回了手，脸色有些凝重。
太子见此，问道：“如何？”
江叙寒眉头尚未松开，他看了看於觉，又看向太子，最后又看向祁漱玉。
“有话直说便是了。”祁漱玉道。
江叙寒又看一眼於觉，见他神色没有异样，才道：“於公子身上有许多毒素，只是在下不才，一种也诊不出来。”
他轻轻叹息一声：“但若是毒素一直在体内，於公子怕是......”
“如何？”祁漱玉挑了下眉。
江叙寒神色顿了顿，道：“这么下去，於公子恐怕活不过两个月。”
祁漱玉愣了下：“当真？”
江叙寒点了点头。
祁漱玉去看於觉的反应。
於觉神色却淡然自若，仿佛被说“病危”的人不是他一般。
太子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也是同祁漱玉般愣住了。
反观淡然的於觉，还向江叙寒问道：“没有解毒或者缓解的法子了吗？”
江叙寒遗憾摇摇头：“毒素诊不出来，在下也不知道该开什么方子。”
祁漱玉从怔愣中回过神来，深深看了眼江叙寒，又看向於觉。
空气安静了片刻。
祁漱玉道：“劳烦江公子了，前些日子也请了医师来看，只不过都诊不出来。现在总算是诊出来了。”
她的脸色看不出一点悲喜，不过忧愁还是有一点的。
从院落离开，祁漱玉全程没有说过一句话。
太子以为她是难过，也没没出声。
因此祁漱玉提出告辞的时候，太子也没说什么，亲自送祁漱玉他们到太子府门口。
他原本想说些什么，但是祁漱玉摇了摇头：“殿下不必担心，我没事。”
太子只好点了点头。
等南棠一出来，祁漱玉他们便上了马车。
太子看着马车渐行渐远，眉头终于慢慢拧了起来。
马车上，祁漱玉可没有刚才的半点沮丧神情。不过看着於觉的表情严肃。
她重复了在院落中的那两个字：“当真？”
於觉点了下头。
在祁漱玉变脸之前，他及时补充道：“准确说，是这具身体没有多长时间了。”
“什么意思？”祁漱玉疑问道，“你难道和我一样？”
难道於觉也是“借尸还魂”？
於觉道：“是，也不是。”
祁漱玉看看另一边要凑过来听的南棠，一把把人退推回去。
“回府再细说。”她道。
回到府上，才临近中午，祁侯府一片冷清。
祁侯忙着中秋宴的安保安排，常住在皇宫里，祁思媛他们这会儿都还在太子府中。
他们方才回来，恐怕除了朝阳郡主和太子没几个人知道。
看到祁漱玉和於觉回来了，明夏几人均是很惊讶。
“小姐，姑爷，小少爷。不是说傍晚才回来吗？”吉升问道。
祁漱玉没解释，只摇了摇头，让南棠回房去了。
自己则是和於觉回了自己房间。
一进房间，祁漱玉就把人拉进空间。
“什么意思？”
还没在椅子上坐稳，祁漱玉就问。
“你又想起什么来了？”
於觉也没有再卖关子，道：“今日那位江公子，便是制作这副身体的人之一。”
“制作？”
祁漱玉讶异：“你认识他？”
於觉点了下头，道：“这副身体便是让他帮忙做的。”
祁漱玉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人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所以说，你是个假人？”
“非也，我只是借用了这副驱壳。”
“为什么？”祁漱玉问。
“我还没完全想起来，应当与体内的毒素和封印有些关联。”
“你真的会死？”祁漱玉皱眉。
“不会。”於觉道，“但是应当会回归本体，或者重塑肉身。”
祁漱玉听着这些只在修真文看过的词汇，问：“你难道是借尸还魂？穿越？从别的世界来的？”
这下轮到於觉有点惊讶了，他道：“非也。我生来便是在北妄大陆。”
祁漱玉闻言，之前心里的那个猜测又得到了点佐证。
“那你现在是？”
“你可听说过神魂？”
祁漱玉露出了然的神色：“知道。”
北妄大陆除去陆地四国，还有一座玄天岛。
玄天岛？
非常耳熟的名字。
祁漱玉想起来，自己在翻阅书阁的那本地理志时，看到过这个地名，但是每次看到都只有寥寥几笔。
也没有证据证明这个地方真的存在。
还有就是描写玄天岛的话本。
据说玄天岛上面，还有五位神仙，他们掌管着陆地上的山川河流，精怪异兽。
但那都是传说。
话本中就算写得再怎么真实，大陆上的人也都以为这个地方只存在于传说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