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漱玉噗嗤一声笑出来。
於觉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笑了,借着月色朝她看去。
祁漱玉的表情很是愉悦。
她轻笑道:“还叫这么生分啊。”
於觉沉默半晌,轻轻叫了声:“玉儿。”
祁漱玉诶了一声,回道:“小觉觉。”
於觉:“......”
眼见於觉又有害羞的迹象,祁漱玉偷笑,打算暂时先放过他:“就叫阿觉好了。”
於觉轻轻叹了一声,颇有种松了口气的感觉。
他道:“好。”
祁漱玉满意了,摆正身子,换成平躺:“好了,睡吧。”
於觉欲言又止,最终也还是躺下了。
一夜祥和到了天亮。
第二日祁漱玉和於觉都早早起来了。
不过明夏还在外面守着,没像往常一样到点就询问。
祁漱玉直接出门喊人。
明夏很是惊讶:“小姐怎么不多睡会儿?”
隐晦的目光偷偷观察着她。
祁漱玉无语凝噎,实在不太懂她的思维。
“睡够就起。去备水和早膳吧。”
“哦哦。”明夏点点头,不死心朝屋里看了下,结果就见於觉已经穿戴整齐坐在桌子边。
“要不要进去看?”
祁漱玉觉得明夏这番动作还挺有意思,笑问。
明夏回神,连忙摆手,行礼道:“小姐,是奴婢僭越了!”
她刚才居然敢直接往屋子里看,简直是胆大妄为。
祁漱玉倒是觉得没什么,摆摆手让她走了。
用过早膳,南棠开始了他早课。
祁漱玉和於觉则是准备进空间里过下“二人世界”,只是没想到来了个不速之客。
来人一身暗金色长袍,面容如玉,眉眼锋锐。
他的身边,是一位头发花白、深蓝色衣袍的小太监。
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众侍卫,不过手中拿的不是佩剑,而是大大小小的盒子,还有一些侍卫抬着箱子。
来人的身份几乎不用猜了。
祁漱玉走过去,还没行礼,太子便道:“玉妹妹不必多礼。”
祁漱玉便站直身体。
“前些日子事务堆积较多,未来得及探望玉妹妹,还望玉妹妹勿怪。”太子温和笑道。
祁漱玉也笑:“太子殿下言重了。”
语气不咸不淡的。
太子名叫慕琛,是当朝皇帝的大儿子。
虽说是大儿子,年岁只比晗璃世子大上两岁,不过也才二十二。
从第一次见到原主开始,他就向原主明里暗里示过好。
原主心思都是扑在晗璃世子身上,对太子根本不感冒,自然也就注意不到太子的这些小心思。
这人连示好都是私底下来,可能除了他身边的人,几乎没什么人知道。
祁漱玉知道,他这次来,肯定又不是以他自己的名义来的。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听他道:“父王和母后也对玉妹妹挂念得紧,只是抽不开身,特地让我今日来看望,顺便备了些薄礼,望玉妹妹莫要嫌弃。”
他话落,那些侍卫便捧着盒子往
“怎么会呢?”祁漱玉笑得真心实意,“陛下和娘娘还有殿下赏赐的东西自然都是最好的。”
这话说得不假,皇帝和皇后都是对原主青眼有加的,再怎么样送的东西都不会寒酸。
等会儿她可得好好看看都有什么好东西。
太子含笑道:“玉妹妹不嫌弃便好。”
祁漱玉更是笑:“还劳烦殿下替我向陛下和娘娘问声好,玉儿改日进宫看望他们。”
“好。”太子点点头。
他又道,“玉妹妹近日在忙些什么?明日孤府上有赏花宴,邀请的都是世家子弟,玉妹妹可愿赏光?”
“这不是忙着照顾夫君和孩子吗?”祁漱玉毫不避讳拉住於觉的手,在太子略显凝固和深沉的目光中,道,“这赏花宴,妹妹恐怕是无缘享受了。”
太子像是才注意到她身边的於觉,微微惊讶问道:“这位便是妹妹带回来的人吗?果然如传闻般俊朗。”
“妹妹若是去赏花宴,将妹夫一同带去也可。”
他虽是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眼底夹杂着隐晦的不屑和不善。
旁人看不出来,祁漱玉和於觉可是都看得出来的。
祁漱玉捏了捏於觉的手。
於觉便道:“殿下谬赞了,於某不过一介草莽罢了。”
太子观他衣着打扮和气质,哪里像是个“草莽”,说是富家公子都不为过。
但也可能是祁漱玉给他的“包装”。
太子理所当然地认为於觉是吃了“软饭”。
毕竟於觉除了长得好看气质好些,身上一点灵力波动也没有。
这么一张脸摆在那里,也难怪祁漱玉回移情别恋。
他心中千回百转,眼神在两个人之间淡淡扫了一圈,最后看向於觉。
“孤看妹夫唇色浅淡,是否是身体不适?”
於觉适时轻轻咳了一声,脸色也变得苍白了点。
祁漱玉道:“我这夫君体弱多病,走一步咳三咳的,近日还染了风寒。”
“无碍。近日孤府上来了位神医,玉妹妹明日去赏花宴,妹夫一同去,让神医看看也好。”
他的口气不容拒绝。
祁漱玉便没有再推脱,应了下来。
太子又说了几句,便带人离开了。
从来到走,不到一盏茶时间,还是站在外面吹风。
祁漱玉觉得没什么,既然这个太子想站便站着吧。
方才他身边的太监,是皇帝身边的人,一直没说话,不过都在暗中观察着他们。
太子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所以很快便走了。
祁漱玉唤来明夏和平命搬那些东西到小仓库,自己则是和於觉回屋。
没想到就是吹了这么一会儿风,於觉是真的身体出现不适了。
就进屋这几个呼吸间,於觉的脸色更白了。
看他实在难受,祁漱玉便准备唤吉升,於觉拒绝了。
祁漱玉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看着他疼,不过可不会看病,直接将人拉进空间让Abby检测。
但是没有检测结果只是身体微微发热。
於觉坐在沙发上,额角都渗出了细汗。
疼痛的样子根本不似作假,哪里像是只轻微发热?
祁漱玉一边给他传输治愈力,一边给他倒了杯温水。
於觉喝了一口,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了似的,脸色缓和了不少,身体放松了一点。
“到底是怎么回事?”祁漱玉问。
这么长时间过去,於觉身上那些伤应该都好得七七八八了才对,怎么会突然身体不适?
於觉呼吸有些轻,他缓声道:“是封印。”
“具体是什么封印还不清楚。”
“方才那位太子殿下,我似乎见过,只是记忆十分模糊。”
於觉见过太子?难道於觉是皇室的人?或者说就是冬月国人?
“能解除封印吗?”祁漱玉又问。
於觉道:“应当是可以的。”
只是现在他没有多少记忆,不知道体内的封印是什么,更不知道破解方法。
强行破除封印可能会产生负面效果。
祁漱玉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道:“先缓解一下痛苦,再想怎么破除封印。”
或许可以请书阁那位老头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