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游客,欢迎你们来到本市最大的动物园。为了保证您可以愉快观光,请各位游客务必遵守以下规则以确保你们的安全,否则后果自负。】
【1.本园没有动物出逃的可能性,尤其是小型草食动物大多被关押在不可触碰的封闭环境里。因此,如果您看到路边有逃跑的兔子,请立刻带着您离开,并告知工作人员。
不要靠近,不要触摸,尤其是兔子发现并开始高速靠近你的时候。】
温迪尔刚看完第一个内容,突然瞧见路边有一团白色的东西在移动。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那团白色的东西猛抬头,赫然是一只眼睛血红长着獠牙的兔子。兔子在看到温迪尔的一瞬间,发狂一般朝着他跑来。
温迪尔连忙转身逃跑,最后一跃而起跳进路边的垃圾桶内,用盖子将自己盖住。
砰——!
一声猛烈的撞击。
温迪尔不敢出生,只能在垃圾桶内一动不动地苟着。
现在不敢出去,他又颤颤巍巍地掏出宣传页继续看。
【2.猿类园区只有一条街道,且只暂时猿类动物。如果您发现两条街道,且展示动物包括兔子,请选择左边那条,并尽快结束对该园区的参观。】
【3.动物园饮料不提供“兔子血”,如果您在货架上看见,请不要购买。】
【4.不要独自停留在兔子园区的树荫下。】
【5.不要投喂兔子】
【6.兔子不会发出笑声。如果你在参观园区时听到明显不是来自游客的笑声,离开该园区前请把介绍手册上虚线处撕下来握住,在彻底离开动物园前不要离手……】
温迪尔一目十行,查看被兔子困在垃圾桶的时候应该怎么解决。
但是很遗憾,手册上并没有相关的处理方式。
就在他无从下手的时候,突然通过垃圾桶壁听到一阵笑声。这个笑声很奇怪,就像一个又老又年轻的女人,尖锐而又嘶厉。最关键的是声音发出的位置极低,就好像有人趴在地上笑一般……
不,那是兔子的高度!
温迪尔后背发凉。
他连忙按照规则上讲的沿虚线撕下手册的页脚,紧紧地捏着手册页脚,闭着眼睛给自己做心理暗示。
【卧槽,跑啊兄弟,别呆在垃圾桶里等死呐!】
【叫人跑的那个,你自己不长脑子吗?外面兔子守着啊,没想到这轮游戏的boss居然是兔子,妈的,这样我怎么面对自己养的宠物?我现在看它红色的眼睛,心里都毛毛的。】
【不愧是海盗选手,有这样的表现已经很牛逼了。如果换成是我,光是读这些规则都感觉背后凉凉的。】
【加油啊海盗选手,这轮游戏能不能赢,希望全在你身上了……】
云玩家们在分析、在讨论、在给海盗选手加油。
褚亦安观察着这个人,对方在短时间内遇到这么多事情,却很快就调整过来了。
挺厉害的。
此时,温迪尔已经平复好自己的心情,翻开手册的地图开始研究起来。
这轮游戏想要靠人数胜利是不可能了,他赢的唯一机会就是比人类玩家更快找到出口。在不清楚外面兔子有没有离开的情况下,他索性开始背地图、背规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听不见兔子的动静,反而是传来数个脚步声。
温迪尔趴在垃圾桶里,呼吸都放缓了。
而与此同时,外面的人开始说话。
“这都已经猿猴区了,最后一个P玩家挺厉害的,不知道藏哪儿了。”
“嗯,温迪尔,我之前见过他。”
白斯年的声音响起,让温迪尔的心跳都加快了几秒——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不愧是一直以来的宿敌。
“这个人很擅长跑路,想要把他抓住不太容易。但是动物园可没星际那么大,提供给他的藏身之地也不够多。”
白斯年的声音,让温迪尔心跳加快、无比紧张。
因为但凡有一个人突然扔垃圾,就会发现躲在垃圾桶内的他。
而此刻,云玩家puth却很激动。
【哈哈哈,笑死。那个声音好装,温迪尔就在你身边。】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就是我在你身边的垃圾桶里。】
【好刺激啊,真的好想玩这样的游戏。我都不敢想象如果现在藏在里面的人是我,那得有多开心。】
看直播的人都还以为这只是个游戏。
殊不知,10个参加游戏的puth都是在温时聿面前立下军令状的。温迪尔现在都快要被吓死了,也只有观看的人才会觉得这磨人的时间好玩。
温迪尔不断地祈祷着,外面的人快走。
或许是内心的虔诚,让人类玩家准备离开这里。
“聚集在一起也没用,不如组队散开找。”
此时一个女生说话道:“根据游戏规则,在规定时间里第一个找到出口安全离开就算获胜。这一个P玩家,不要影响我们通关最重要。
我建议大家分成三组。
一组保证自己存活,确保游戏结束之前人类玩家数量最多。
一组寻找最后一个P玩家,杀了他提前结束游戏。
最后一组寻找出口,三管齐下,保证游戏每个选项都能赢。”
这个计划乍一听很有道理。
但是白斯年嗤之以鼻,“哪有那么多分组和功能固定,这三件事又不矛盾,不能全部都干吗。
找这么多事,真是大脑裹小脑。”
白斯年说完就走了。
没想到他这么不给面子,女人的表情稍微有些难看。
【哇哇哇,内讧了。】
【人类阵营看起来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的团结嘛。】
【赶快走、赶快走,都快要把我们最后一个独苗玩家憋死了……】
垃圾桶内,温迪尔小心听着外面的声音。
脚步声越来越远,直至没有。
为了安全起见,他甚至在四周安静后又数了600个数,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推开头顶的垃圾箱盖子。
视线往外看,空无一人。
他揭开垃圾盖站起来,刚准备活动一下已经蹲到发麻的双腿,一个锋利的铁片就抵在他的脖子上。
本该离开的人声音在他耳旁响起——
“再见,温迪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