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陆卿渊这句话,褚亦安每天上午九点准时报到,下午四点之前再回到出租屋。
这时间段她是看书总结出来的,阳气比较旺盛的时刻。
再早点,再晚点都会变得不太安全。
不过也连续两天的时间了,猪神都没有让褚亦安尝到他自己觉得可以征服褚大胃的菜,甚至褚大的口味还越来越挑剔,让他意见很大。
不知道她那个玩家朋友给她喝了什么迷魂汤。
“褚大,你的那个朋友还不来吗?”
猪神看着又要离开的褚亦安,忍不住询问。她前两天就说那个玩家会过来和他们住在一起,结果人没来,褚大都快要被骗过去了。
褚亦安这也才意识到猪神虽然听过她讲了不少陆卿渊的事情,但是都没有和他见过面。
思及此处,她询问:“你今天要和我一块儿去吗?”
“嗯……不用了。”
猪神摇摇头。
他现在一门心思都扑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反正这个玩家一定会过来,现在还不如研究出最好吃的菜品,等那个人来后,在厨艺上决出谁才是真正的神!
热衷于研究菜肴的朱天广此刻还不知道,自己的好胜心阴差阳错,让他暂时地躲过一劫。
褚亦安则哼着小曲儿上了顶楼。
陆卿渊将房门的密码都给她了,她输入之后直接进去。从书架上拿起一本自己今天想看的书本,然后走进他的书房。
陆卿渊坐在书房内办公,褚亦安就窝在旁边的沙发上看书。
偶尔看到上面一些毛骨悚然的故事或者禁忌之时,她就抬起头在屋里走一会儿。最近这些天天气都不太好,没有阳光喝口热茶也是舒服的。
她不知道,看似正在办公的陆卿渊正无声地注视着她。
看着猎物已经深入陷阱而茫然不知的样子,
看着她被上面记载的事情感到害怕的样子,
那种想要吃掉她的感觉欲望越来越强烈,但那种闪过那些吞噬其他人的手段,他却不想用其中的任意一个。
他喉结上下移动,眼眸一刹那变得全黑。
这种迫不及待却又纠结万分的感觉,实在太有意思了。
原本动着身体想让自己变得暖和一点的褚亦安,突然感觉到一阵阴冷。这种感觉让她忍不住颤抖,这种被诡异盯上的感觉实在太熟悉了。
有诡异出现在她附近!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听到门外传来敲门声。
声音有规律地不断响起,陆卿渊听到朝着门外走去。就在陆卿渊准备开门的时候,褚亦安连忙拦住他,“陆老师,你连外面是谁都不知道,随便给人开门啊?”
陆卿渊闻言收回手,“外面是谁?”
没有人回答,只是那按动门铃的声音依旧持续着,与此同时褚亦安感觉到自己周身越来越冷。
“谁在外面恶作剧?”
陆卿渊看起来也不高兴了,他正要开门出去抓人,褚亦安连忙将他的手抓住,“真别开门!”
她这几天看了不少书。
其中有一个民俗的说法是房屋有家神保护,如果你呆在自己的房子里,那相当于是有一个结界,诡异一般是不能轻易进来的。但是如果诡异敲门的时候,你将门打开,那就相当于是一个邀请。
有了这个邀请,结界就不存在了。
就算是你重新将门关上,诡异依旧可以无视这扇门,再次进入。
在这个充满诡异的世界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就没有不开门就看到外面的东西吗?”
褚亦安本来是想看猫眼的,但是上次看猫眼给她带来的伤害太大了,这辈子都不想用猫眼了。而且陆老师的这扇高科技大门好像也没有猫眼。
“有监控。”
陆卿渊闻言打开墙壁上的一个小盒子,露出里面显示屏。
显示屏正好出现了门外的情况,空无一人,但是在门口整齐地摆放着一双纸鞋。去世之人才会穿的那种,也是前几日在路口追她的诡异穿的那种!
褚亦安瞬间全身都冷了,被诡异支配的恐惧让她控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真的太恐怖了,诡异是她的软肋死穴!
她凑到陆卿渊的旁边,伸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摆,“陆陆老师……”
陆卿渊没想到,原来她这么怕诡异。
“没事,不放过是谁的恶作剧而已。”
他眼角看向监控的一处空白处,仿佛透过监控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诡异,“别怕,我打个电话让物业上来处理了就可以。”
褚亦安怎么可能不怕,她现在连房门都不敢出了好吗!
即使外面出现了物业将外面的纸鞋带走,那种阴冷的感觉依旧如影随形。直到下午四点过去,褚亦安依旧在门口踌躇不敢向前。
那纸鞋真的是她一生的阴影。
太恐怖了,
实在是太恐怖了。
越想就越不敢出去,即使她在门口已经徘徊十几分钟了,依旧不敢离开。直到出租房内的猪神给她打电话,询问就她为什么还没有回来。
“我遇到诡异了,它刚才就在陆老师家门口。”
褚亦安咬着拇指,一边打电话一边盯着门口的监控,“我……不确定它现在还在不在外面。”
不仅仅是不确定,更重要的是不敢迈出出门的一步。
她也没想到自己面对诡异的胆子居然如此小,比起陆老师的房子,门口有八卦镜的出租屋明明更安全,但是她就是不敢穿过外面的走廊。
“要不然在我家留宿吧。”
陆卿渊好听的声音传来。
褚亦安咬着拇指,眼尾红红地看着他。那踌躇害怕的样子,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此刻有多可爱多可怜。
有多么地刺激他的“食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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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亦安也没想到自己本来是想把陆老师拐到出租屋里,结果她自己在人家家里过夜了。
她此刻就躺在陆卿渊隔壁的房间。
因为害怕诡异,她睡觉都没敢关灯。窗户和玻璃这些东西全部盖住,将空调升高到二十八度,即使屋内变得干热,她也将头和身体蜷缩在被子里。
仿佛被子也是一个防止诡异的结界。
然而在深夜,她依旧被冷醒了。
准确地说清醒的是意识。
她感觉到灯熄了,空调也停了,四周一片漆黑寂静。但是身体僵硬,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一个穿着纸衣、五官平板而又苍白的人就站在她的窗边,正一点一点地朝着她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