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开锅盖,大米的香味扑鼻而来。
白米煮粥的时候特意往米里加了空间里的小白菜和木耳,本来还想加点鲜玉米粒的,但是想想玉米不是这个季节的东西,她就没加。
知道家里今天会多个人,白米特意多煮了不少粥,粥上的帘子上还有两个大红薯,都是白米空间里种出来的,口感比外面的好了不少,又甜又面,又大又圆。
盛了两大碗粥,又去她特意做的腌菜杠里加了一碗小咸菜,这里面可就丰富极了,什么菜都有,白米特别喜欢吃,就是可惜没有肉。
把小菜和红薯端到屋里,通尘已经把桌子摆好,此时有些僵硬站在地上。
“你上炕坐着啊!”白米把俩碗放到小炕桌上,又点燃了煤油灯,小小的屋子立马出现了暖黄色的光晕,温馨极了。
通尘脱下自己的草鞋,僵硬的上了炕,这小小的屋子,炕上的柜子,以及柜子旁的那一摞被褥,原来这就是家的感觉。
异常的陌生,异常的温暖,甚至有些热还有些烫,烫的他有些害怕,想跑出去。
“我吃半个红薯就行。”僵硬的说了一句话,通尘的肚子就咕噜噜的叫了一声,整个人顿住,可能觉得有些丢人,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
真是一个容易害羞的孩子,真可怜,可心疼死她了,“都吃了,够吃,地瓜姐姐有都是。”
说着白米想起自己还有粥没拿进屋,又连忙跑了出去。
两大碗蔬菜粥,白白胖胖的大米,一粒一粒的特别饱满,一颗挨着一颗,一般人家是舍不得这么煮粥的。
大多数都是一锅粥里面放的最多的一定是玉米碎碎,其次是菜,再然后才是仅有几粒的大米,他们主食一般也都是吃窝窝头。
通尘长这么大更是没吃过几次大米,见到白米放到自己面前的碗,他怔了怔,抬头看了看白米,又看了看碗,最后低头,眼眶慢慢变红,拳头也越钻越紧。
“别哭,饿了就吃,鱼啊!肉啊!姐姐没有,大米饭姐姐还是能管够的。”
这么好看的少年,双眼含泪的看着自己,白米真是受不住啊!受不住啊!
“吃吧!不用见外,以后这里就是你家,不够锅里还有,这大队长可真是的,这么晚让去领人,也不给人吃饭。”
看着可怜的少年白米忍不住开始抱怨起大队长了。
其实大队里是给他们饭的,一人给了一个窝窝头,至于其他的,大队里也穷,给不起。
通尘分到了一个窝窝头,个子最小的他抢不过师兄们,只拿到一个稍微小一点的,想着晚上就要被人领走,他就把窝窝头留了下来。
本来是打算万一领到他的人不喜欢他,不给他饭吃,他也不至于饿一天肚子,起码还能有一个窝窝头吃。
只是他没想到,他不仅没被人嫌弃,这人还给他大米吃。
“吃吧!别光看着了。”白米把筷子递给了通尘,通尘见白米开吃,他才动筷子喝了一口粥。
这是他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也是他遇到的除了师傅对他最好的人!
最开始通尘还想矜持一下,小口小口的吃着,但是实在太好吃了,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原来满口大米是这种滋味。
吃着吃着,到最后已经捧着碗往嘴里倒了。
看着狼吞虎咽的少年,本来没滋没味的白粥,白米吃着都比往常好吃了不少,果然两个人吃饭就是比一个人香。
“慢点吃,锅里还有呢!吃点咸菜,这是蒜茄子,也特别好吃,你尝尝。”
担心通尘不好意思夹,白米用筷子给他夹了一条茄子。
胃里有点东西了,不那么饿了,通尘也能控制住自己了,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强抿着嘴,又底下了头。
白米吃的没滋没味,速度自然是不快,吃到最后看到通尘碗里一直有个底,心里再次一软。
看看这孩子,心思多细,明明自己饿的不行,吃饭还等着她。
“锅里还有,我再去给你盛一碗。”
“不,不用了!一碗就够了!”这么好吃的大米,他能吃一碗就满足了。
“没事,剩了明天就不好吃了!”白米抢过碗就下地了。
这是通尘头一次听说剩了明天就不好吃了,原来饭还是可以剩的,真好!
往常白米自己吃饭一碗就是够了,再来一个红薯,再上空间抓点水果柿子黄瓜啥的,吃点就饱了。
这次害怕不够,她加了两倍的大米,又给通尘盛了满满一大碗,锅也盛干净了。
“吃吧!不够还有地瓜。”看到了一大碗粥,通尘默默的拿起筷子,白米吃完最后一口饭时,一抬头,对面的通尘也吃完了,这可真快。
“吃饱了吗?”
“饱了!”头一次体验到肚子里装满东西的感觉。
“你再尝尝这地瓜吧!特别好吃,我自己栽的。”这地瓜是白米这两年唯一没吃够的东西。
通尘本想拒绝,但是看到递过来的手,他就本能的接了过来。
入口厚实紧密,口感翻沙,唇齿留香,甜甜的地瓜香味立马充斥了整个口腔。
不知不觉,通尘一个大地瓜又进了肚子。
白米忍不住盯着通尘的肚子看,宽大的袍子,看不到什么,她在想这孩子一直都是够了,饱了,够了的,结果最后吃了两大碗粥一个大地瓜,不会是还没吃饱吧!
“我……我我是吃的太多了吗?我下次可以少吃点!”通尘头一次有些羞愧,自己吃了这么多,是不是把她的口粮吃没了,同时他又有些担心被赶走,毕竟在寺庙里除了师傅也没人喜欢他。
“不多,那大男人们比你吃的还多,吃饱了吗?”白米慈爱的看着眼前的小光头,真可怜。
“饱了!”
这回白米是有点不信了,想着一会给他再找点别的吃的。
看到白米要收拾桌子,通尘立马下地帮忙,在寺庙里这些活也都是他干的。
这回白米没有阻止,毕竟人回来就是帮她干活的,可不是她当祖宗供着的,刷碗这活白米一向不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