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璟这是在告诉苏母和孟雅希,江禾舒跟江夏夏有旧仇,江禾舒拿出来的证据肯定是捏造、不属实的。
如今,顾璟彻底站在了江夏夏一边,因为江夏夏能给他带来利益好处,而江禾舒……
顾璟低头看着打着石膏的腿,被人打断腿的滋味,格外不好受。
但拜江禾舒所赐,他已经体验过好几次了。
听到顾璟的话,苏母迟疑下来。
她觉得顾璟说得很有道理,并且,找个跟他们长得相似的女孩,对于他们这种身份的人来说,并不是难事。
正想着,只听江禾舒利索承认道:“确实是我告诉别人你不是苏家女儿,但我没有说谎,因为你本来就不是。”
“至于我手中的证据是不是捏造不属实的,但凡不是傻子瞎子或心智不全的人,都能看出真假。”
江禾舒把裴晏调查出来的文件发给孟雅希。
里面有几个视频,先是江夏夏把纸袋递给别人的画面。
“这些是江夏夏同寝狱友的家属,她许诺每家二十万元,先付了一半的定金,只要那些狱友‘不小心’打死木木,她再把另十万给他们。”
“如果你们不相信我的话,可以亲自去调查,那几个犯人前几天差点把木木打死,现在还在被关禁闭。”
说完,江禾舒打开相册,这是一张木木跟木乃伊一样被纱布缠着,躺在床上的照片。
“木木被送到医院时,血肉模糊,抢救三个小时,住ICU两天,才脱离生命危险。”
“医生说,木木伤得很严重,浑身没有一块好地方,内脏也都受损,那些伤疤很深,如果不做医美,这些疤会永远地留在木木身上。”
“这些,都是拜江夏夏所赐。”
“你胡说!我没有这样做。”江夏夏大声说道,看向苏母,“妈妈,江禾舒是在冤枉我,您相信我。”
顾璟却一脸懊恼,原来江禾舒去C市,是为了去见木木。
如果知道,他肯定……
正想着,江禾舒身后的两个保镖忽然上前。
顾璟眼皮猛地一跳,他下意识把袖子里剩下的头发藏得更深了一些。
他的小动作自然逃不出身经百战的保镖的眼睛,其中一个保镖抓住顾璟的胳膊,另一个保镖探手去找。
在众人的眼目下,保镖从顾璟衣服里面找到了一缕头发。
这是顾璟怕出现意外,特意多准备了一份头发放在袖口里面,谁知江禾舒会突然过来,打破了他和江夏夏的完美计划。
顾璟反应很快,他神色镇定道:“肯定是给夏夏剪头发的时候卷进来的。”
卷进去的?
有江禾舒说的那些话为前提,这个借口显得非常牵强。
并且,顾璟剪江夏夏头发时,背对着孟雅希和苏母,如果他想做什么小动作,轻而易举。
孟雅希想着,再看江夏夏有些躲闪的眼睛……
她笑了一声,扔掉婆婆手中的头发,拿着剪刀朝江夏夏走去。
“既然你说裴夫人冤枉你,那我亲自剪掉你的头发送去做亲子鉴定。”
“等结果出来,也就真相大白了。”
这是最简单粗暴又好用的办法。
孟雅希一步步走近,江夏夏看向苏母,语气有些着急:“妈,江禾舒她就是故意在陷害我,难道您不相信我吗?”
苏母满脑子都是刚刚看到的照片,一个是笑得灿烂,一个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
不知为何,她的心传来丝丝的痛意。
苏母沉默几秒,“夏夏,你嫂子说得对,等鉴定结果出来……”
听到这话,江夏夏的心沉入谷底,苏母也在怀疑她了。
江夏夏立即看向顾璟,示意他快点想个办法。
毕竟她不是苏家血脉,如果用她的头发做鉴定,肯定会败露。
顾璟皱着眉说:“妈,我刚才已经当着你们的面剪过夏夏的头发了,夏夏爱美,平时掉一根头发都要哭半天,您……”
江禾舒脑海里浮现在C市刚见到木木时的画面。
她冷笑一声,“江夏夏离开监狱的时候,她拽了木木很多头发,并让同寝的犯人,把木木的头发全部用手拽掉。”
孟雅希倒吸一口凉气,“那得多疼啊!”
“是很疼,可木木对痛觉已经麻木了,她日日都要被六个人殴打欺负,浑身被打得青紫,还要担心被她们打死,整日活在恐惧中。”
江禾舒说完,环视着这个豪华的VIP病房以及桌上香奈儿的包包,脸上挂着嘲讽的笑。
“造成木木悲剧的人,却冒充木木的身份,享受着本该属于木木的人生。”
江夏夏还在否认,“我没有,你在说谎,我才是苏家真千金!”
江禾舒神色平静地问:“如果你是,你为什么针对木木,不惜花一百二十万让人打死木木?”
“如果你是,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推辞拖延,不肯用自己的头发‘以证清白’?”
面对江禾舒的问话,江夏夏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江夏夏只能哭着看向苏母,苍白而无力地说:“妈妈,您相信我,江禾舒说的全是假的,证据也是合成的,我真是您女儿。”
苏母没有回答,只道:“雅希,你亲自剪几根头发,拿去做亲子鉴定。”
孟雅希应了一声,去剪的时候,江夏夏却躲开了,还推了她一下。
孟雅希脚下踉跄一下,等她回神,登时怒了,同时也彻底相信了江禾舒说的话。
如果江夏夏真是苏家血脉,她躲什么?
这次孟雅希没再客气,把剪刀丢到旁边,伸手抓住江夏夏的头发,用力一拽。
“啊——”江夏夏吃痛,尖叫一声。
苏母看着江夏夏满脸泪水,想说什么,但想到江禾舒刚刚说木木的头发全被人拽掉……
她移开视线,只当什么都没看到。
江夏夏捂着头皮,眼泪流得飞快。
今天,她也体尝到了被人拽头发的滋味。
这些一切,都是拜江禾舒所赐。
江夏夏死死瞪着江禾舒,恨不得把她拆吃入腹。
江禾舒没理,迈步走到病床跟前,摁住江夏夏,伸手去摸江夏夏的脖子。
然而,并没有摸到木木所说的月牙型玉坠。
见江禾舒眉头紧蹙,江夏夏想到什么,忽然笑了起来。
“你是在帮木木找那枚玉坠吗?”
“怎么办?在得知那枚玉坠不是信物后,我就丢到垃圾桶里去了。”
“现在,指不定在那个垃圾堆里待着呢。”
“真是好可惜哦,那可是木木妈妈临死前用尽所有积蓄给她买的玉坠呢,木木这辈子都见不到了。”
江夏夏满脸恶意又幸灾乐祸,欠揍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