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语歌不慌不忙,淡淡一笑:“陛下,想必您已经查到,当日暗中找兰姨来揭发我与姐姐身份的那个人,便是我自己,按照您刚才的说法,我是故意揭穿自己养女的身份,按正常来说,我应该在找到兰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就把她灭口了,世间也就无人再知晓真相,那我便永远都是相府嫡女,可我却反其道而行,您难道就不怀疑民女的用心么?”
自古帝王多猜疑,眼前的皇上也应是如此,所以,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反而让他糊涂了。
皇上紧盯着萧语歌,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找到蛛丝马迹,可最终还是失望了:“歌儿,朕的确是不明白你的用心所在,但是,你的确是相府的养女,按照空见大师所言,你就是真正的气运之女,不过,不论真假,你与逍遥王的婚事都将暂时搁置,朕必须要查明真相,决不允许一个身份来路不明的女子做逍遥王妃!”
“陛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想必您也早已查到,我与王爷早已拜堂,也有官府文书为证,就算这一次婚事搁置,也改变不了,我已是他妻子的事实。”萧语歌也料到他会这么说,果然,她和千霆轩这场婚事注定是成不了,也不知道他知道了会不会发疯。
“歌儿,就算你和逍遥王已是夫妻,但若朕查明,你便是真正的气运之女,那么,朕也会赐你们和离,气运之女,只能嫁给我兰昭国未来的天子!”皇上的态度开始强硬起来,他的宗旨是,宁可错杀,也不肯放过,反正萧语歌和萧语芙两人中间,总有一个是气运之女,那么,就索性让太子两个娶了。
“陛下这是不讲道理.”萧语歌听得心头火起,若不是看他是皇上,她就想揍人了,这也太霸道了,这摆明了是明着抢嘛。
“放肆!”一旁的安公公急得都飙话了,这丫头怎么敢这般顶撞皇上,不要命了吗?
不料,皇上却制止了他,紧盯着萧语歌那倔强的小脸:“歌儿,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不想相府落得个欺君罔上的下场吧?倘若朕查明你才是真正的气运之女,而萧战之前却向朕禀明萧语芙才是气运之女,这便欺君之罪,可是要诛九族的!”
“陛下这是在威胁民女?”萧语歌眯起了美眸,心里却把他骂了个千万遍:这皇家之人,果然个个一个德行,儿子是个疯子,老子也是疯子,果然遗传这种东西是在根上。
皇上也毫不掩饰,挑了挑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歌儿,朕是在提醒你,希望你不要做傻事。”
原以为萧语歌听了之后,便会默认他的命令,却不曾想,她却是冷哼一声,唇角勾起一抹冷笑:“陛下,如果您是想用相府来威胁民女,您就大错特错了,我舍命救楚天齐,剜心头血救相爷夫人,他们的养育之恩,我早已还清,如今,我与他们不再有任何的关系,您要怎么对他们,那是他们的事,与民女无关,民女孤身一人,无父无母,如浮萍草芥,不知来处,亦不惧归处。”
皇上听了直皱眉,想了想,又道:“难道你也不顾老十五了吗?”
“王爷是陛下的亲弟弟,难不成陛下是想用他来牵制民女么?”虽然嘴里说得毫不在意,可心里却早已暗暗发誓,若他以此而牵怒千霆轩的话,那就别怪她了。
皇上脸上阴晴不定,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些什么:“歌儿,你看你,说什么呢,朕是皇上,自然会护佑着整个兰昭国的百姓,如你所说,老十五是朕的亲弟弟,朕自然不会拿他怎样,不过是要让你想清楚,这气运之女,关乎着整个兰昭的气运,想必你也知道了老十五不过两年的寿命,他羸弱之躯,能否承得起你的气运?”
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只要萧语歌现在不嫁给千霆轩,待两年之后,千霆轩凉了,到时候,萧语歌便可以嫁给千思尘了。
“陛下,民女与王爷相情相悦,不但有夫妻之名,也有了夫妻之实,皇上这是打算要拆散我们吗?”萧语歌倒要看看,若她已非处子之身,这皇上还要不要逼她嫁给太子。
“歌儿,即便你就是怀了老十七的孩子,以气运之女嫁入太子府,那也是可以的!”
萧语歌愣住了,没想到堂堂一国之君,居然会说出这种话来,夺人妻?连人家的孩子也一并接纳了,看来这气运之女的身份,对他们来说,还真是志在必得。
“陛下,若是民女执意要嫁给王爷,此生非他不可呢?”萧语歌想知道,这皇室中人到底能卑鄙到哪个程度,为达目不择手段,估计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吧。
一旁的安公公暗中不知道朝萧语歌使去了多少眼色,可萧语歌却一次又一次的触碰皇上的底线,他暗暗抹汗,这初生的牛犊都不怕虎的吗?
原以为皇上为震怒,可他依旧是心平气和的样子:“歌儿啊,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可不能行糊涂之事,你就算不为老十五想想,难道连如意坊,还有清洛那小丫头,都不管了么?”
这下可就是碰了萧语歌的底线了,只见她眸子微沉:“陛下,您是位明君,民女一向敬重您,您刚才所言,民女也只当是您在同民女开玩笑而已,如意坊,清洛是民女的底线,动她们,民女可以六亲不认!”
‘皇兄,动她,臣弟可以六亲不认!’
皇上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两人的口吻居然是一模一样,甚至是连眼神都如出一辙,他甚至都不怀疑他们的话,就好像他知道他们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出一样。
“好了歌儿,朕刚才确实不过与你开个玩笑罢了,不过,朕希望你回去之后好好考虑清楚,别做让自己做后悔的决定,另外,太子的伤势较为严重,太医去看过了,可丝毫不见好转,所以,这些日子,就由你亲自照料太子,直到他伤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