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女不敢揣测圣意,还请陛下示下!”萧语歌心里头骂开了:火急火燎地把她召进宫来,又搁这里跟她打哑谜,这宫墙之下的人,果然都喜欢这般拿腔拿调,就不能直接一点吗?
皇上与国师对望了一眼之后,国师会意,于是开始发问了:“萧语歌,那日在十里坡,大子殿下他们都看见有人使用龙神功将你从悬崖下带走,之后又将你送回了城外路边上,你可知救你的是什么人?”
萧语歌一脸茫然地眨了眨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是谁”
果然,皇上听她这么一说,就急了:“他冒险从崖下把你救走,又把你带走了一整夜,你怎会不知道他是谁呢?”接着面色一沉:“歌儿,你可知,欺君是要被砍头的!”
萧语歌一听,看似受了惊吓一下,忍痛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跪了下去:“陛下,那日县主趁民女不在,便将清洛掳走,然后让人给民女送信过来,岂料县主在信纸上下了剧毒,民女一时情急不慎,便着了道,县主给民女下的是银丝,中了银丝之毒,便不能再动用内力,想必国师应当听说过。”
国师在听到银丝二字之后,眉头似乎拧了一下,但还是顺着萧语歌的话点了点头。
萧语歌则是继续说下去:“到了十里坡之后,县主要砍断绳子,民女担心姐姐和清洛,所以,一时情急,便动了内力,毒也随即攻心,幸亏民女懂些医术,先封住了心口处的要穴,才不至于马上毒发身亡,之后的事情,太子殿下他们都看到了,我为救清洛而跳下悬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又身中剧毒,在中途便失去了意识.待我醒来时已是身在王府之中。”之后的事情,她不说,想必皇上他们也早就查得一清二楚了。
“你当真不认识那个人?”皇上还是不太确定,但萧语歌所说的一切,又不得不让他们相信。
“皇上,民女也算是您看着长大的,民女平日所结交的友人,不过就那么几个,您一查便知民女所言是否属实,再者,民女若与那人相识,那人又怎会将民女独自丢弃在城外,若非哥哥正好出城寻找,那民女现在岂不是早就毒发身亡了?”
皇上与国师面面相觑,没有听到他们期待中的答案,那失望都写满了他们的脸上,不过,萧语歌的回答滴水不漏,且合情合理,他们暂时也无从怀疑。
毕竟,皇上还真的算是看着萧语歌长大了,她能认识什么人,他早就让人查了个底朝天,根本就一无所获,看来,想要知道那人的消息,还得另从他处下手了。
“那照萧小姐看来,那人既然不认识你,又为什么要救你呢?”冷不丁国师来了这么一句。
“江湖人嘛都讲究侠义,或许当时那人正好路过那里,于是就顺手做了件好事,当是日行一善喽,如果当时换作是国师大人您遇到那样的事情,您也一定会出手相救的,对不对?”萧语歌心里暗骂:就知道这老头不好对付。
“那,那是自然。”国师一时竟被她反问得措手不及。
“可那人为何独独带走你,而不是将你和清洛一样丢给太子他们呢?”皇上倒是想得够深的。
萧语歌还真是无语至极:“陛下,那人独带走民女,或许是他觉得我伤得比较重,又或许说他只能带走一个人,江湖侠士一般都想好人做到底,他或许是想救我,可最后却发现,我身中剧毒,他又解不了,所以,无奈只得将我丢弃在城外了。”
说实话,她心里也不懂那人是几个意思,若那人真的是雷霆阁的阁主,她是他的下属,他救她走也确实说得过去,但堂堂一个阁主,连银丝的毒都解不了,还把她丢在城外,任她自生自灭,若她不被楚天齐发现,那她岂不是毒发身亡了?还真是会谢!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把她丢给千思尘他们呢。
萧语歌的话虽然听起来有些离谱,半真半假,加上她那一脸的迷茫,也让皇上和国师找不到怀疑她的理由。
“其实民女也很想知道那人是谁,毕竟他救了民女和清洛的命,是我们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不知陛下为何要寻找那位恩人?”
“歌儿,朕只是听说那是个能人异士,所以想着,若是你认识的话,那便引荐一二,朕必将重用于他,既然你不识得,那就这样吧。”皇上一脸失望的叹了一声,也知道再问下去也是徒劳,毕竟现在的萧语歌看上去还是那般的虚弱,加上她这几天一直昏迷不醒,所以,她的话也未必是假话。
“民女若有朝一日知道恩人是谁,定会告知陛下!民女告退!”萧语歌行礼过后欲离开,哼!找人就找人,还找那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是服了!
不料此时国师却突然来了一句:“萧姑娘,听说王爷那日毒发,不知道身体是否好转了些?”
萧语歌微微欠身:“劳国师大人挂念了,王爷身上的盅毒最近两个月来频繁发作,身体也是一日不如一日,那日毒发,听闻更是昏迷了两日才醒过来,刚才还在喝药,估计这一次没个十天半月,怕是难以恢复之前的状态了,刚才陛下急召民女入宫,王爷担心民女的身子,硬是拖着病体将民女送到宫门处,国师若是想看望王爷,此刻他就在宫门处,您去一看便知。”
心中冷笑:老家伙还想出其不易地套她的话,门都没有!
千霆轩身中盅毒,命不久矣,这在他们知情的几人当中,已不算是什么秘密,还想怀疑到他的头上,真是脑袋有包了。
国师听了之后,有些尴尬轻咳了两声:“今日还有要事与陛下商议,就不过去了,改日定会亲自前往王府看望王爷,也请萧姑娘代本国师向王爷问安。”听了她的回答,自然是不疑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