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酒楼中,将离侧耳听见里面传出嘈杂的声音,空中还弥漫着一股单独拿的血腥味儿。
将离对血腥味儿十分敏感,他刚停下脚步,酒楼里面迎面跑出一跑堂的小二,他一脸惊慌,脚步都踉踉跄跄。
仔细瞧瞧,小二的身上还带着点点血迹。
将离皱眉拦住了他。
“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怎的这般吵闹?”
本来跑堂的想要一把拍开将离的手,余光一扫他身上穿着,非富即贵,只能停下脚步,好声好气回复。
“回这位公子的话,里面用饭的一位爷不知道怎的了,竟然发疯咬人,同桌的几位爷都被咬伤了,见了血,小的只能去速速报官找大夫。”
现在这种光景能过来酒楼用膳的,非富即贵,谁他们都惹不起,只能快些去报官,若是涉及官宦子弟,还邀请京兆府尹过来处理。
跑堂的小二对着将离鞠躬,向衙门方向小跑过去。
将离眉毛皱起,还是趟了这趟浑水,只身向着二楼走去。
一进酒楼就能听见里面传过来嘈杂的声音,掌柜的站在包间门口,几乎快要哭出来。
“别打了,各位大爷别打了。”
将离向内扫了一眼,是几个京都中的纨绔聚在一起,其中有一个还有
些眼熟,赫然就是之前顾长峰介绍给顾南枝的兵部驾部司家二公子黄贵河。
他一身是血的站在一侧,口中骂骂咧咧。
“老子好心请你们吃饭,一个个都疯魔了不成,还来袭击本公子!”
整个屋中只有他还囫囵站着,旁的几个人疯狗一样趴在地上相互撕咬,身上或多或少有不少伤口,最严重的一个大腿上的肉被撕咬下去一大块,血液流了一地。
黄贵河一脚踹翻一个冲过来的公子哥,气的拎着酒壶大喝了一口。
将离扫了一眼桌上的菜肴,在桌子的最中间摆着一条巨大的鱼,鱼身舒展开来,几乎横穿整张桌子。
他动了动鼻子,嗅到了一股怪异的味儿。
是醉神仙。
他单手抢过黄贵河手中的一壶酒,向几个发狂的公子哥走过去,一只脚踩着一个男人的喉咙,脚上加大了力气,疼得男人长大了嘴。
将离居高临下,酒壶倾斜,里面的酒倒进男人的嘴里。
惯性作用下,他只能大口吞咽。
如法炮制,几个发狂的男人甚至没能靠近将离的身,就被灌了一口醉神仙。
“哎你干什么!”
黄贵河着急,现在醉神仙销量紧俏,还是他父亲是雍王的人,才能弄出来一点醉神仙
,如今竟然让面前的男人糟蹋了。
他着急上前去拉,将离不知是不是因为之前黄贵河对顾南枝大献殷勤,故意折磨黄贵河,一手刀用力砍向黄贵河脖颈。
巨大的力道袭来,黄贵河‘嗬’了一声,险些不会呼吸,捂着喉咙后退了几步,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酒楼掌柜的看见包房内乱糟糟的一片,顿时想要死的心都有了,气血上涌,后退两步也晕厥过去。
“掌柜的!掌柜的!你怎么了!”
整个酒楼转成一团,跟在小二身后的衙役也冲过来。
“发生什么事了!”
“退后退后都退后!谁是管事的!上前答话!”
将离后退了一步,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就消失在了这条街。
黄贵河大口喘息着,一只手死死拉着衙役的手,刚要指认将离,却发觉那个高大的男人已经消失不见。
他愤愤一捶地面,咬牙发誓,那个男人可千万不要被他找到,不然一定活撕了他!
那道身形修长的身影转眼便出现在皇宫中,只不过带上了恶鬼面具,重新变成顾南枝身边的暗卫。
顾南枝正在梧桐宫的空地上练剑,薄如蝉翼的软剑在她的手中仿佛有了生命,如一条流光溢彩
的银蛇,在空中飞驰。
顾南枝动作越发利落,攻击招式凌厉狠辣,没有花拳绣腿,招招取人性命。
余光瞥见将离的身影,顾南枝挑眉,挑起一旁架子上的长刀甩给将离,随后俯身上前。
将离单手接住长刀,抬手格挡顾南枝攻过来的软剑。
软剑不似长刀大开大合,砍在将离的长刀上时候,软剑在空中晃悠几下,锋利的刀刃向将离手腕划过去。
将离依旧冷静,反手挽了个刀花,躲闪开顾南枝的攻击。
“将统领,可不要放水啊。”
“殿下确定?”
将离闪身到顾南枝的身后,声音隐隐带着笑意。
“自然。”
顾南枝反手向后挥砍,刚才还贴在她身后的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
一双修长的手扣住了顾南枝拿着软剑的手腕,没见怎么用力,软剑脱手,将离伸出手接着即将要落到地上的软剑。
“没意思,松手。”
顾南枝伸出手,将离恭恭敬敬双手奉上软剑。
白皙的手握住软剑,将离眼前一花,顾南枝的软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
“这才是结束了,”顾南枝笑的狡黠,“兵不厌诈的道理将统领应该明白。”
锋利的箭刃距离将离的脖颈不过半寸的距离,将
离丝毫不在意自己的命脉掌握在顾南枝的手里。
“奴输了,殿下厉害。”
“胜之不武而已。”
顾南枝转着软剑,坐在椅子上,任由将离伺候着给她擦汗倒水。
“殿下。”
一个小宫女哆哆嗦嗦来到顾南枝的面前,声音颤抖。
“陛下身边的张喜公公来了,转告陛下口谕,今天晚上要为大将军毕可接风洗尘,请公主殿下参加宴席。”
将离一挑眉毛,这毕可的动作还真是快,转瞬就已经到了京都,要是白虎军按照之前的计划攻过去,恐怕要扑了个空,还会暴露自己。
他沉声开口,“知道了。”
小宫女对着顾南枝匆匆行了一礼,逃也一样飞快离开,好像顾南枝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一样。
“毕可,毕可。”
顾南枝点着椅背,红唇勾起狡黠的弧度,戏台搭起这么长时间,主人公终于登场了。
宴席虽是晚上才开始,早上毕可就携带家眷进入皇城,沐浴更衣,等待皇帝的恩泽。
毕可身着软甲,脸上都是春风得意,见到自己许久未见的小儿子,笑呵呵地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扫见毕方带着黑色手套,有些不悦。
“晚上要面见天子,怎可带着手套,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