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福一开始听着里面的动静还和身旁的人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笑。
景帝五旬有余，床笫之间的事儿还这么生龙活虎，折腾的小宫女惨叫连连。
渐渐地张福脸上维持不住笑意，那宫女的叫喊声实在太过凄厉，不像是在接受皇帝的恩宠，反而有点像……被景帝活撕了似的。
黄金宫里面逐渐安静下来，张福壮着胆子上前，将耳朵贴在门上，黄金门门吱嘎一声闪开一道缝隙。
当看清黄金宫里面的场景，张福脸上血色褪去。
过了半晌，他才找回自己声音，故作淡定对着周围的宫女太监吩咐。
“这边有咱家伺候着，你们先退下吧。”
太监总管统领宫中下人，宫女太监没太多怀疑，对着张福行了一礼，悄无声息地退下。
等黄金宫里面咀嚼血肉的声音安静下来，张福才敲了敲门。
景帝一张沾着血的脸直勾勾地盯着他，张福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邪祟盯上了，浑身都止不住哆嗦。
“知道怎么做吧。”
张福躬身，“知道，宫中翠儿年岁已到，今儿放出宫去了。”
他不敢抬头看景帝的脸，“殿下，您身上沾了污秽，奴伺候您去洗漱。”
路过翠儿的时候，他没忍住瞥
了一眼。
翠儿胸口被剖开，露出里面的内脏，伤口周围都是钝钝的咬痕，瞧着就像是人的牙齿撕咬出来的。
景帝满脸是血，他嘴角带着诡异的笑。
他握了握拳头，只觉得自己身上从从未有过的蓬勃精力，心中不由得开始思索，难不成长生丹还要搭配人的血肉精血，才能发挥最大的效果。
他挑挑眉，目光落在了黄金宫外面来来往往的太监宫女的身上，残忍地勾起嘴角。
张福悄无声息地将皇帝活吃了一个人的事情瞒了下来，毕竟这种事情传出去，恐怕天下将会大乱。
黄金宫外面，顾长林和顾长峰并排向外走。
“皇兄真是精力无限，安抚难民的同时还能做这么多的事儿。”
不用顾长峰说，顾长林都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情。
不过就是售卖醉神仙的窝点接连被不知名的人端了好几个，导致顾长峰这月的收入腰斩，险些供不上黄金屋最后的收尾工作。
“皇弟说的什么愚兄不明白，旁的愚兄随不知道，但愚兄知道皇弟不也是没闲着吗。”
他囤积的粮食和粗盐被身份不明的人劫走了许多，损失惨重，豢养的私兵险些断了粮饷。
两人恨不得杀了对方，偏偏脸上都
带着笑，一副兄友弟恭模样。
忽地，顾长峰的脸色不太对劲，皱眉向顾长林的身后望过去。
顾长林下意识转头，只见皇宫的一角浓烟滚滚，火光冲天。
“走水了！”
“走水了！快去救水啊！”
宫中太监宫女手中提着水，向晃动东方跑去。
“那是……”
顾长林蹙眉，有个太监拎着水桶不小心撞到了顾长林的身上，抬眼看见那张脸的时候，立刻吓得跪倒在地上。
“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顾长林做出一副关切下人的模样，柔声，“切莫害怕，是哪儿个宫殿起了火？”
太监声音都有些结巴，“是，是钦天监的司天台着火了！”
“司天台？”
顾长林摆摆手让太监下去，心中疑惑，司天台周围并无树木，怎么会忽然走水了？
他抬头望过去，没人注意到浓烟滚滚之后，有一个身着小太监服饰的男人后退了几步，借着慌乱的人群，消失在皇宫中。
司天台着火的事情在极短的时间内传播到京都每个角落。
……
一品香天字房。
窗子吱嘎一声被一双素手推开，外面百姓低低的议论声顺着窗口传递到了天字一号房中。
“你们听说了吗？皇宫司天
台着火了！”
“怎么没听说，整个京都的人都看见皇宫里面着火了，那烟把半个天空都染黑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一个百姓压低声音，其余的人左右看看，都围过来，催促。
“因为什么？别卖关子，快说啊！”
“我和你们说你们可千万不要和旁人说啊，”一道略微苍老的声音开口：“因为钦天监的孙大人出言不逊，得罪了天上的仙人，所以仙人降下惩罚。”
“嚯。”
一个八卦抛出去，不用那个男人多说，百姓自己就开始猜测起来。
“孙大人，孙成舟……莫不是他说长公主是灾星，所以……”
众人仿佛吃到了什么大瓜，不过一上午的功夫，就连街边的乞儿都知道了钦天监孙成舟因为诬陷长公主顾南枝是灾星，被天上的仙人降下惩罚。
长公主顾南枝不是灾星，乃是福星降世。
要不然自从公主没有消息开始，天气变开始异常起来，久久不降甘露，干旱的地面都开始开裂。
天字一号房中，一女子撑着下巴百般无聊地看向
她穿着一席淡绿色的罗群，露出雪白的脖颈和手腕，手中把玩着金丝蝴蝶扇，一把扇子价值百两黄金。
扇子遮住半
张脸，只露出一双顾盼生姿的狐狸眼，勾人心魄。
“老王胡说的功力越发的强了。”
此人正是顾南枝，她倚靠在窗边，瞧着外面老王正绘声绘色地给路过的百姓讲司天台着火的事儿。
老王身边围了不少的人，其中还有几个男人面孔熟悉，在佳林关见到过。
似乎察觉了楼上顾南枝的视线，他们警惕地抬头，卫城正和顾南枝的目光撞上，吓得他立刻错开了视线，拐到人群中，不一会儿便没了踪影。
顾南枝微微错开视线，这回对上的是刘畏。
刘畏：！！
再然后是郭襄。
郭襄：！！
他小跑着钻进人群，拐到顾南枝视线盲区的胡同中，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那顾南枝莫不是知道了咱们的身份，我怎么觉得她发现了咱们呢？”
卫城心大摆手，“不可能，咱们在佳林关才第一次和世子会面，咱们行事小心谨慎，顾南枝怎么可能发现。”
“但愿吧，那个女人实在太恐怖，那眼神，仿佛能看穿你似的。”
经过方才的对视，白虎军的几个人不敢到大街上监视，只能分散在各个街角，注意天字一号房的动静。
“殿下仔细窗边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