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枝声音冰冷,庄家开了牌面。
顾南枝一点,一点,两点,两点小,那个男人四,四点,三点,四点大。
顾南枝输的不能再输了,可是她压了男人赢,按照赔比,她压得一千五百两能翻十翻。
周围围观的人爆发出一阵惊呼声。
“一万五千两!这个姑娘赢了一万五千两!”
这不同寻常的动静引起赌坊老板的注意,三楼一个包间的窗户悄无声息的推开。
庄家抬头看了赌坊老板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姑娘好手气,再来!”
“不玩了。”
庄家笑容一愣。
赌桌上好几个人看着顾南枝的脸色都变了。
一个人笑着开口:“小姐,哪儿有赢了大的就不玩的道理。”
顾南枝笑的妖艳,她一字一顿,“小姐我就是道理。”
她直接站在赌桌上,一把抓起桌子上厚厚一沓自银票,猛地向围观的人群中扔过去。
“小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跪下给我磕个头,人人有赏,人人有赏!”
整个赌坊顿时混乱起来,也没人计较顾南枝方才行为,所有人围在顾南枝的面前,一个头接着一个头的给顾南枝磕。
“多谢小姐!”
“多谢小姐!”
银票雪花一样了落下,顾南枝就站在桌子上,看着那些人疯狂争抢。
污浊、混乱、疯狂、肮脏、没有理智。
顾南枝对着将离扬了扬眉毛,将离立刻伸出双手,接住了从桌子上跳下来的顾南枝。
“走。”
顾南枝兴奋的眼睛闪亮的有些吓人,语气是从未有过的愉悦。
赌坊老板带着好几个人冲出来的时候,将离已经一脚踩在二楼的窗台上,纵身向楼下一跃。
两人并没有摔在地上,将离身形灵巧,带着顾南枝在房顶上跳跃,几个呼吸的功夫,就消失在黑暗中。
顾南枝还是第一次来赌坊,那些人如狗一样跪在地上,简直……简直和外面那些尸人一样。
她的脸上疯狂,顾南枝双手勾住将离的脖子,寒冷的夜风吹过,听着将离稳健的心跳声,顾南枝的心也平静下来。
她回头瞥了一眼,灯火通明的赌坊中,赌坊老板正趴在窗口向外张望。
“人往哪儿走了?”
后面赌坊内乱成一团。
“算了,”赌坊老板发了话,“老子从没在楚城看见过这号人物,楚城现在只进不出,找到两个人还不容易,你们先摸清楚对方是什么路数,再出手也不迟。”
“是。”
赌坊老板站在亮堂的赌坊内,恶狠狠的盯着窗子外面一片黑暗。
出来遛弯都能被人记恨上的顾南枝勾住了将离的脖子,整个人都
挂在将离的身上,红唇蹭过将离的嘴角。
“方才做到不错,这是奖励。”
柔软的触感擦过嘴角,将离气息差点紊乱,硬提着一口气才没从房顶上掉落。
他小心扶住顾南枝,跳到了韩府附近的巷子中。
“多谢主子赏赐。”
顾南枝从袖口掏了掏,让多少人趋之若鹜的银票就随意扔在地上,她摸出了一个酒壶。
“醉仙人,好一个仙人喝了都愿意沉醉梦中。”
酒壶盖子打开,一股浓烈的酒味儿穿了出来。
顾南枝有些失望的摇晃着酒壶里面的液体,“就这东西也能让那些人如此疯狂?”
那酒品质极差,连巷子中叫卖的散装烧刀子都不如。
顾南枝凑得近了,红唇快要贴在酒壶上,将离有些着急。
“主子莫要喝,这里面定有古怪。”
不止是赌坊二楼,赌坊的一楼赌桌上也零零散散摆着酒壶,那些赌徒明显状态不对劲,处于一种癫狂的状态,恐怕连自己在做什么都不知道。
顾南枝舔舔嘴角,“我知道,拿回去让药潇看看。”
方才那赌徒说这醉仙人京都十分流行,应当是从京都流传出来的。
本来这点小事没办法引起顾南枝的注意,只是那赌徒喝了仙人醉的之后状态诡异,不知道疼痛,不会疲倦……
还
是小心为上。
顾南枝摇晃着酒壶,将离抬头看了一眼天色。
“主子,天要亮了。”
他伸出手搀扶顾南枝,顾南枝动了动鼻子。
“臭死了。”
他们身上沾染了赌坊内的味道,刺鼻的很。
“奴这就向小厨房要水。”
两人赶在天亮之前回到了韩府,将离快步向小厨房走去。
楚城的人日出而息,日落而劳作,此时天色微微亮起,厨房里的奴才准备回去睡觉。
“劳烦小哥,梅园要桶热水,我们主子要沐浴。”
那士兵本来有些不情愿,听见梅园两个字知道就他们将军的贵客,抬头回应。
“好嘞。”
看见将离那张英俊的脸,又想起梅园那个美丽的女人。
他拍拍将离的肩膀,“兄弟折腾一晚上啊。”
“嗯。”
确实折腾一晚上,不止赌了钱,打了人,逃了命,还发现一些怪异的事情。
“劳烦了。”
“没……没事。”
士兵快速烧了水,思索片刻,还是将梅园早上要了水的事情告诉了韩非。
韩非面色一凝,“这件事不要说出去,就当没发生过,不然军法伺候。”
士兵一哆嗦,没想到只是两人厮混一夜这种桃色八卦说出去也要军法伺候。
他还是拱手,“是。”
两个士兵抬着水送到了梅园,都不
敢抬头看顾南枝的脸,放下水就快步离开,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将离伺候着顾南枝洗了澡,自己匆匆洗了身子,去了染上的赌坊的那味儿,直接冲到药潇的房中,将人从床上薅起来。
药潇累了好几天,眼底都是青紫,还迷糊的时候被将离塞过来了一壶酒。
“白日醉酒不太好吧,你就空手来的,没带着花生米?”
将离开口:“这酒名为醉神仙,主子说有怪异之处,你且仔细查看。”
药潇嗤笑了一声,“我说将大统领,你和主子就是太过谨慎小心了,一个酒而已,还能有什么怪异之处。”
“主子身子里有仙人绕,这又出现个醉神仙,填上的神仙怪忙的。”
他调侃了一句打开酒壶盖子,凑近随意闻了闻。
忽然药潇皱着眉头,他仔细嗅了嗅,在酒液呛鼻子的气味之下有一种十分怪异复杂的味道,方才那点瞌睡消散,他坐起身。
“确实不对劲,我怎么闻到了一股……”
“一股什么?”
将离蹙眉问道。
药潇的鼻子就和狗鼻子一样,有时候比小虎的鼻子还要灵敏。
“还不太确定,我且看看,我且看看。”
他一个咕噜从床上站起身,搬出一个巨大的木箱子,开始在房中叮叮当当的捣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