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孩儿历经千辛万苦终于寻到您了,从今天开始,孩儿就好好伺候您,好好尽孝,有了孩儿在,父亲也不必如此辛苦了。”
韩非一开始还对着韩柯微微点头,一踏入韩府大门,对韩柯的态度忽然变得冷淡。
听见韩柯如此表忠心的话,他也只是不冷不淡的“嗯”了一声。
“你舟车劳顿,应当是累了,有什么话就明天再说。”
韩柯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讪讪点头,乖顺开口。
“孩儿都听父亲的。”
不顾韩柯尴尬,韩非背着手离开,将一行人晾在院子中,只有一个管家模样的男人将众人引到了院子中。
“这位少爷,就请您歇在这个院子中,这位姑娘请虽老奴来这边。”
见顾南枝带着自己的侍卫就要跟着老管家离开,韩柯终于想到了什么,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
“莺莺,我刚认回了父亲,父亲对我还有些生疏,等熟悉了,我定向父亲禀明娶你之事。”
韩柯这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哪儿边也不想放下,哪儿边也都想要。
顾南枝这回没有向往日一样,满眼感动的看着韩柯,而是微微侧头,只施舍给了他一个眼神。
“哦。”
饶是心思不全在顾南枝身
上的韩柯也察觉到了顾南枝最近对他情绪不太对劲,好像冷漠了一些。
他盯着顾南枝和几个男侍卫离开的背影,皱眉问道:“红苕,你说莺莺最近是怎么了,好像对我不冷不热。”
红苕心中正将顾南枝当成假想敌,看着韩柯记挂的模样,她也只能咬牙,面上装作得体模样。
“小将军想来应当是误会了,莺莺小姐对您情根深种,应当是您身份忽然不同,她心中生了自己不配的心思了吧。”
韩柯闻言挺直腰板,自信异常。
“本小将军就说,世间没有女子能拒绝本小将军,更何况现在本小将军的身份今非昔比了。”
有了红苕的话,他更加不把顾南枝的异常放在眼中,甚至起了晾晾她的心思,让她知道如果错过了他韩柯,可就遇不到这么好的金龟婿了。
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的顾南枝跟着老管家进入了隔壁的院子,没了韩柯的注视,老管家立刻对顾南枝毕恭毕敬。
“殿下,将军在屋中等您。”
顾南枝微微点头,和刚才的唯唯诺诺害怕的模样不一样,此时的她抬起头,目光倨傲。
“你们在外面,将离跟我进来。”
“是。”
卯赤目光阴冷的看着将离跟着顾南枝进入了
房门中。
门吱嘎一声关上,将离目光意味深长的看了卯赤一眼。
屋中韩非立刻跪下对着顾南枝行了一礼,“见过安平公主殿下。”
“嗯。”
顾南枝面色淡淡,“韩将军不必多礼,直接说说楚城现在是什么情况。”
“是。”
韩非这个势力本来是为当朝太子准备,只可惜景帝既需要韩非,又忌惮他手中的势力,剥夺了韩非手中的兵权,只留了几千亲兵,将人困在吴州。
只等着太子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传召韩非。
韩非家事清流,最是忠诚,再加上韩家唯一子嗣流落在外,是生是死尤未可知,即便如此磋磨,景帝也丝毫不担心韩非叛变谋反。
他没注意,韩非不经意之间被顾南枝拉拢。
顾南枝也是皇室正统,即便是为公主办事,也算不违背韩家祖训。
韩非开口:“陛下派了吴成钢过来,属下不敢有任何的动作,怕陛下生疑,吴成钢扣押了运盐使的盐和来往商队的货物,在积蓄力量,准备谋反。”
外面的暗卫和顾南枝的亲信规矩的站着,直到一炷香之后,大门才缓缓的打开。
卯赤瞬间抬起头看向顾南枝。
“三日后便举行认亲聚会。”
韩大将军对着顾南
枝一拱手,他离去的时候撇了一眼院子中的侍从,忽然一惊,目光落在秦河的身上久久没有移开。
“将军。”
管家低声催促了一声,韩非才勉强将目光移了回来。
没有了外人在,卯赤立刻上前缠上了顾南枝。
“主子,方才您为何不叫我卯赤跟着进去伺候。”
“将离在京都就跟着我,大事小情他都熟悉,再者我也不想让你太过劳累。”
她笑着对卯赤招招手,卯赤就和小狗一样跟了上去。
“这一路人多眼杂,我都没同你好好说过话,你且进来陪陪我。”
顾南枝对着卯赤笑意盈盈,转头对将离的时候,收了脸上的神情。
“去拿些酒菜来。”
将离垂手,一直等着顾南枝和卯赤进了房间才直起身来。
几个暗卫知道自己没权利管主子的事,还是一个个气愤的不得了。
夜八压低声音,“那卯赤是怎么回事,怎么还能骑到老大你的脖子上作威作福,之前我同老大您说的您记住了吗?有没有对殿下实施?”
夜二也一脸愤慨,“以色侍人的东西,也不看看自己那身皮肉有没有我们老大的好!”
夜一捂住夜二的嘴,他不知道是为谁说话,连将离也骂了进去。
将离只是
沉默着,谁也不要想从他那张木头脸上看出什么表情。
急的好几个暗卫团团转。
秦河白了一眼众人,低声,“愚蠢的大人。”
与那些情情爱爱相比,他更疑惑韩非看着他的神情,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没想到韩大将军竟然是殿下的人,真不愧是殿下,料事如神!
院子内暗流涌动,唯独夜五和药潇,看着众人的神色带着怜悯。
“啧啧啧,这群人,还当真以为咱们殿下是什么良善之辈。”
夜五一开始点点头,后来瞪了药潇一眼。
“不该说的不要说。”
夜四听了一耳朵,“不要说什么?什么不该说?”
夜五一巴掌拍在夜四的胳膊上,“不该妄议主子,快去帮老大拿酒,莫要误了殿下的事儿。”
虽最近一年顾南枝的脾气好上许多,暗卫也不敢真的怠慢顾南枝。
想来有韩非的叮嘱,韩府的侍卫对梅园内的众人几乎是有求必应,流水一样的菜式和美酒端上来,和隔壁冷清的,数个人面前只有一盘小炒肉的院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偌大的桌子上只有顾南枝和卯赤两个人,两人坐的很近,卯赤被顾南枝哄骗着灌了好几杯酒,美酒下肚,他双眼都开始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