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虎有些委屈的抬头看了看顾南枝,随后一屁股坐在外间,靠在顾南枝的腿边不肯离开。
顾南枝揉了揉白虎的耳朵,“谁也敢凶。”
“无事的,”将离并没有白虎对他展现出的敌意而防备,“白虎只护着主子一个人是极好的。”
顾南枝向内间看了一眼,夜五和药潇取血的速度也很快,将混合了灵泉水的药粉敷在卯赤的伤口上。
灵泉水神奇,能让那种小伤口在极短时间内痊愈,卯赤一觉睡醒,便什么都不会发觉。
顾南枝收回视线,“不知道有没有人说过,将离你真的好贤惠啊。”
设身处地想想,如果是她看着自己喜欢的人整日跟另外一个人亲密,就算是知道有不得不为之的原因,她心中也难免酸涩异常。
二将离却能做到丝毫不妒忌,甚至纵容。
爱是占有。
就算是从陆泽身上吃过一次亏的顾南枝还是执着的认为,爱是占有。
她捏着将离的下巴,让半跪在她面前的将离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我和卯赤,和韩柯都如此亲密,你倒是大度,瞧着倒真像一个暗卫一样,你心中是怎么想的?说来于我听听。”
顾南枝心中多半有了猜测,将离的口中说不出旁的来。
无非
就是什么您是主子,奴才不该有僭越的心思,可即便如此,顾南枝还是想要一遍遍的和将离求证。
未来的事情谁都不知道怎么样,如果她不是公主了呢?如果将离被分配给了旁人呢?
是不是之后见面,他们就是普通的关系。
一想到将离全心全意对待另外一个人,顾南枝心底的阴暗压制都压制不住。
将离顺从的抬起头,“奴心中妒忌。”
“什么?”
顾南枝一愣,差点忘记压抑语调。
外面马夫似乎模模糊糊听见有人说话,他高声,“莺莺小姐,有何指示?”
“无事。”
顾南枝随意应付,她忽然弯下腰,刚包扎好的伤口开始渗出点点血迹来,求证一般再次确认。
“你说什么?”
将离没有第一时间回答顾南枝的话,他反而撑着手臂上前。
两人之间的姿势对调,将离伸出手将顾南枝护住,免得马车太过摇晃,又伤着顾南枝。
薄薄的门板之后,就是赶车的车夫。
将离搀扶着顾南枝,待顾南枝坐稳了,伤口没有继续撕裂的架势,将离才用极低的声音在顾南枝耳边开口。
“奴看见您和旁人在一起,嫉妒的快要发疯。”
他和卯赤是一样的,一样的嫉妒的快要发疯,一
样想要弄死所有靠近顾南枝的人。
只是他要压抑,他有理智,直到这是不得已而为之,他们必须要走到更远。
他只是一个暗卫,还是不够强大。
顾南枝只是一个被皇帝猜忌的公主。
他们想要活着,想要活得好,想要大元的百姓活得好。
千万座大山压下来,他们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内心。
那种日夜积攒下来的妒忌如一根根钢针一样,扎在他的心口上,心脏隐隐的疼痛,当想要拔除那种不该属于他的妒忌的时候,在那颗炙热的心上却连一个伤口都寻不到。
将离平日里都是安安静静的,隐藏周身的气息,如果不注意甚至会忽略他,而此时的他释放出一股压迫的气势。
顾南枝非但没有害怕,还凑上前,奖赏一样在将离的嘴角落下了一个吻。
“我很欢喜。”
一路上他们疲于奔命,一个人将喜欢堵在心口,一个高高在上,却不敢确认这份爱。
每当这份感情稍微有些进展的时候,都会出现一些无法控制的事情出现,将他们再次打回原地。
既然将离是暗卫,顾南枝手指转着暗卫阁的令牌。
“暗卫将离,我命令你这辈子只为我所用,即便暗卫阁给你变换主子,即使有人重金诱
惑,即便有什么不能宣于出口的原因,你永远都是我的奴。”
每次对于顾南枝给的自由身份,金银赏赐,更高的地位总是拒绝的将离,这次脸上微微露出淡淡的笑意。
“是,奴永远是主子的奴,永远是主子手中的刀,永远是您的狗。”
从十年前开始,从那间破庙开始,他的命就是顾南枝的。
如此乖顺的将离在一定程度上取悦了顾南枝。
她揉了揉将离的耳垂,“低头。”
啾。
一个吻落在将离的唇上,顾南枝脸上没有面对情爱时候小女子的娇羞,反而占据了主导位置。
“这是你的奖励。”
“多谢主子赏赐。”
将离眼中少见的含了笑,两人之间的气氛旖旎起来。
“啊!”
一阵震惊的声音,药潇有些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手一松,手中瓷瓶掉落在地。
还是夜五反应迅速,伸手快速接过瓷瓶,仔细查看一番,好在卯赤的血没有洒出来。
“你……我……你们……”
夜五垫着脚,一只手捂住药潇的嘴,另一只手猛地一拳砸在药潇的腹部。
巨大的疼痛感袭来,药潇不受控制的一弯腰。
夜五摁着药潇的后颈对着顾南枝行了一礼,“惊
扰主子了。”
顾南枝丝毫没有被抓包的窘迫,“什么时候能弄好?”
将离将手里盛放着顾南枝精血的瓷瓶交给夜五,夜五小心地两个人的血收到怀中。
“估摸两三天的时间,奴会尽快。”
“呜。”
马车内间传来卯赤的闷哼一声。
夜五一拱手,拉着药潇迅速坐在外间,好像方才什么都没发生。
将离坐在原先的位置,拇指轻轻蹭过顾南枝亲吻的地方,他收起眼底的笑意,面无表情的候在外间。
卯赤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头正枕在顾南枝的腿上,一睁开眼睛,就能看见顾南枝随意翻看志怪小说的侧颜。
“主子,我怎么睡着了。”
他柔柔眼睛,他精力一向不错,刚才身体好像不受他的控制,眼皮合上便再难睁开。
那种感觉,好像是……
“可能是累了吧。”
在卯赤开始猜测的时候,顾南枝忽然放下手中的志怪小说,手撑在矮桌上,目光直直地看着他。
一对上顾南枝的视线,卯赤精明的脑子就开始罢工。
“主子还没睡,卯赤就睡了,主子不会责怪卯赤吧。”
卯赤可怜巴巴,一双眼睛充满水雾的看着顾南枝。
“怎么会,卯赤不是旁人,想睡便睡,我怎么会责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