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在这!”
几个人的声音齐齐响起,他们震惊的看着顾南枝的那张脸。
“我怎么了?”
顾南枝装作不明白的侧头,似是才发现这么多人都聚集在自己的房间中。
“各位伯伯,你们怎么在莺莺的房间……”
床铺的位置传过来吱嘎一声,顾南枝捂住嘴,“啊!谁在我的床上,阿大,阿二,去把床上的人给我揪下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不懂规矩,敢躺着我的床上!”
“是!”
还不等几个人阻止,夜一夜二一只手拉着一边的帷幔,猛地向两边拉开,露出床上两具白花花的身体。
“啊!”
顾南枝捂住脸,似是被床上的场景辣到了眼睛,她羞愤地跺了跺脚,小跑着到了屋外面。
夜一夜二叶没有留在是非之地,揭开了帷幔之后,脚底抹油,悄无声息地在满是人的卧房中消失,留下了震惊的嘴都合不上的几个人。
“白大人?”
“钟大人,你们?”
天命会势力三方割据,以韩柯为首一派,以白高山,钱朱,张高一派,以钟树林,于合群为一派。
现在三方势力分别占据屋中一角,震惊地看着床铺上的两个人。
白高山和钟树林赤,裸着身子,头
发凌乱的躺在一张床上。
两人昨天晚上酒里加了东西,又加上顾南枝让暗卫点燃的助兴药物,现在都头脑昏沉。
看见屋中自己人都到了,而且面露震惊,正心中暗许自己手下人演技不错,没来得及看生变的人。
白高山扶住额头,“是老夫喝多了,竟然做出如此事情,不过请你放心,老夫绝对会负责的。”
钟树林随意拉过被子盖住身体,“本官竟然做出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今日各位大人见证,本官愿意负责。”
他们脸上本来还带着压不下去的笑,听见身旁的声音,顿时震惊的扭过头,看见了一张惊恐的老脸!
“啊!怎么是你!”
听见屋中噼里啪啦传出来摔打东西的声音,即便顾南枝站在院子中,都能知道屋里一片兵荒马乱。
她微微勾起嘴角,还真是好大一张床,好热闹的一出戏。
这件事超出了所有人的认知,就连韩柯都震惊的脑子不转圈,匆匆对天命会的几个人一拱手,连小侄告退都说不出来,仓皇的出了屋子。
他脚步狼狈踉跄,“这都是什么事啊。”
“韩哥哥。”
顾南枝的声音从后面传过来,顾南枝快走了几步,追上了韩柯,对着韩
柯后面跟着的小厮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
小厮第一时间抬头看向韩柯,在韩柯微微点头的时候,他们才低垂这头后退,一直到两人看不见他们的身影。
“今日的事情让莺莺见笑了。”
韩柯双目无神,还是强打精神安慰顾南枝。
顾南枝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垫起脚擦了擦韩柯脸上的冷汗。
汗水混合着灰尘,顿时帕子上染上了黑漆漆的一片颜色。
“哥哥瞧着怎么这般的狼狈?”
没想到顾南枝开口第一句话竟然是安慰他的,韩柯心头一动,如实回答。
“昨儿夜里外面正街着火了,我忙了一晚上,刚回府。”
然后就看见这么辣眼的一幕……
“着火?”
顾南枝微微蹙起眉头。
“昨儿夜里我好像也看见了一道人影从我院子前面一闪而过,本来以为院子不干净,便不敢住主屋,同我侍女在侧房睡了一晚上,还好我昨夜临时起意,不然今天受到侮辱的恐怕就不是钟伯伯,而是我了。”
顾南枝咬紧嘴唇,一脸后怕的神情。
她第一次在韩柯面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上前一步死死拉住韩柯的衣袖。
“哥哥,我真的好害怕。”
顾南枝一箭双雕,即洗
清了为什么自己昨天晚上不在主屋睡觉的嫌疑,又暗暗指向了昨夜的放火是有人刻意为之。
韩柯顺着顾南枝的视线看过去,前面几个院子是天命会其他成员的院子。
难不成……他们已经对顾南枝动了想法,起了吞并那些兵马的心思?
他顿时对几个人警惕起来。
韩柯用力握紧拳头,却发觉自己手心软绵绵的,是顾南枝的帕子。
他回过神来,将帕子递到顾南枝面前。
“谢谢莺莺,你肯定被吓到了吧,今天我安排管家给你换一间院子,手帕还给你。”
顾南枝看了一眼绣着兰花的手帕,故作娇嗔。
“都沾染上哥哥的汗水了,莺莺就惩罚哥哥帮莺莺把帕子洗干净。”
她含羞带怯的看了韩柯一眼,转身就逃。
空气中还弥漫着顾南枝身上熏香的味道,淡然清雅。
韩柯低头看着帕子,帕子一向是比较隐私的物件,一个女子将手帕送给一个男人,是什么意思就不言而喻了。
他微微勾起嘴角,手指小心地摩挲着真丝手帕。
再抬起头看着闹哄哄的落花院的时候,眼神变得狠厉。
韩府的官家速度很快,不知道是不是韩柯吩咐过要优待顾南枝,几乎是前脚韩柯
刚走,后脚管家就带顾南枝一行人去了新院子。
院子距离天命会其他人的院子很远,在韩柯院子旁边。
即便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落花院的吵闹声还能传到这边来。
“主子真是好演技,就是可怜了奴。”
药潇生怕顾南枝忘记自己的付出,刻意在顾南枝面前转悠了好几圈。
卯赤、将离都围着顾南枝,将离只是转悠了一圈,回来的时候,顾南枝的面前已经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卯赤有些担忧,现在不方便叫顾南枝殿下,他便跟着将离一起叫顾南枝主子。
“主子,那些人真的会狗咬狗吗?”
顾南枝心情不错,抿了一口茶,看着卯赤的时候眼睛里也带着笑意。
“你不了解人心,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因利聚,也能因为利离。”
特别是这么一群老狐狸,他们都打着一个主意,想要利用其他人发展自己的势力。
看似团结的天命会,在经过今天这么一遭之后,就如同散沙一样,不用风吹,自己就散了。
卯赤脸色依旧惨白,可已经能行动了。
他羞涩的笑了笑,“卯赤见识浅薄,自然是不懂这些勾心斗角的,希望主子不要嫌弃卯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