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一直绷着一张脸,瞧着不近人情,甚至那倨傲的样子,让韩柯心生厌烦。
没想到顾南枝笑起来那么好看,一时之间甚至让韩柯看呆了。
“要说需要还真有一件事麻烦韩哥哥。”
顾南枝毫不客气,“你知道我父亲为人大方,没攒下多少粮食,这一路我那些人马已经将白鸠冲里面的粮食吃光了,如今我厚着脸皮劳烦韩哥哥帮帮忙,养活我那五万兵马。”
韩柯一愣,没想到顾南枝真的这么不客气,刚见面,就提出这么难为人的要求。
那可是整整五万兵马!每日光是粮食就是一笔不小的支出。
更何况现在日子艰难,城下的庄子都收不上来粮食。
他脸上僵硬的笑只维持了一息,随即眼神温柔的注视着顾南枝,好像两人不是今日刚见面,而是青梅竹马,情根深种。
“自然是可以的,哥哥真的很欢喜妹妹能提出要求,这说明我们是一家子不是吗?”
若是旁的女人,肯定会被这种拯救你于危难之中的英俊男人倾心,可顾南枝不是一般女子。
她微微抬眸,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随即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立刻变得冰冷。
“多谢韩小将军了,我累了。”
明晃晃的逐客令。
韩柯微
微笑了笑,从腰间解下了一枚温润的玉佩。
“这是我从小佩戴的玉佩,从不离手,今日便赠与妹妹。”
顾南枝咬唇,还是接过。
“不送。”
韩柯对着顾南枝点点头,带着仆从转身离开了院子。
那个小厮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顾南枝对着一众随从摆摆手,他们上前,将门关上,隔绝了小厮的视线。
他皱着眉头,“小将军,那陆莺莺不过孤女一个,寄人篱下,怎么敢在您的面前摆架子。”
韩柯瞥了一眼紧紧关上的院门,脸上都是自信的笑容。
“不过是伪装出来的坚强而已,一个女人罢了,甜言蜜语,关心几句,她便是我掌中的棋子,传我命令,让库房调出来粮食,送到城南。”
小厮一惊。
“小将军,要供养那么多人,需要的粮食可不少啊。”
“担忧什么,叫你送你就送。”
他心中笃定,只要搞定了顾南枝,那些军队终有一天姓韩,反正都是自己的人马,养着就养着。
而且他方才试探‘陆莺莺’一番,从刚进城门冷冰冰让他称呼她为城主,到现在能接受他叫她妹妹,显然是态度有所松动。
她回头看了院落一眼,眼中都是对权利的势在必得。
……
落花院,房中。
顾南枝坐在椅
子上,听着暗卫转述天命会那几个人的话,冷冷的勾起嘴角。
天命会,果然是一群自命不凡的人。
八字还没有一撇呢,就将她的兵马算计成自己的了。
方才抱着的那些珍宝顾南枝嫌脏,特别是韩柯给她的那枚玉佩,一想到那玉佩被一个男人日夜抚摸着,顾南枝就觉得恶心。
将离将地上的珍宝归拢起来,特别是那些玉器,顾南枝用得上,他用帕子仔细擦拭了之后,整齐地放在顾南枝手边的小箱子里。
“主子,”药潇神秘兮兮的凑过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也有点不对劲。”
顾南枝扫了一眼,知道药潇又精神不正常了,“确实,大家都散了吧,让药潇留在这边驱邪。”
这里和白鸠冲的感觉不同,不像是有奇奇怪怪的东西在其中。
不过人心可是比鬼神之说还要可怖。
“卯赤,白日,你不必施展神通,便叫毒雾覆盖我们四周。”
顾南枝收敛心神,低声地卯赤吩咐了一句。
卯赤脸色依旧苍白,身体摇摇欲坠,好一副病美人的模样。
他微微点头,“卯赤知道了。”
只是说了两句话,胸口就剧烈起伏着。
“你且坐下。”
想到卯赤的伤是为她受的,顾南枝有些不自在的让卯赤坐在她的身
边。
瞧着缠绕在卯赤胸口单薄的肌肉上的纱布又变成了红色,顾南枝蹙眉。
“怎的你的伤口好的如此之慢,灵药都不起作用。”
将离闻言动作微停,眼神不屑地看了卯赤一眼。
卯赤面上淡定的很,“可能是卯赤身体内有蛊虫,旁的药起效慢,只能慢慢养着。”
顾南枝从空间中又拿出不少好的药材,一股脑的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怀疑卯赤的话。
“你最近便不要移动,我估摸着能在韩府呆几天的时间,趁着这个机会你好好养着。”
她随手从天命会那几个人给她的珍宝中拿出了两样,塞到卯赤的手中,权当是赏赐。
虽是随手拿给卯赤的,可卯赤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神色。
他小心地将顾南枝赏赐给他的手串佛牌贴身放着。
“这是卯赤生平第一次得到礼物,卯赤很高兴。”
顾南枝摸了摸鼻子,怎么还真跟小狗是的,随手给他的东西都这么欢喜,这倒是让顾南枝生出几分愧疚的心思。
“主子,”知道顾南枝的心在动摇,将离适当开口,“奴有些事情要同主子禀告,就不在此打扰卯赤休息了。”
“好。”
顾南枝站起身,走出门口,还不忘回头叮嘱卯赤一番。
“你定要好好休息养伤。”
卯赤笑着点点头,一直目送顾南枝离开。
他手死死地握住玉佛,力道大的险些将佛牌捏碎。
将离弯腰站在顾南枝的面前,禀报了一切无足轻重的事情,甚至这些事情不同顾南枝讲,他全权负责也可以。
即便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顾南枝还是分神去听。
她不经意的一抬头,顺着将离有些宽松的衣领瞧见他的胸口有一道伤痕,伤痕还带着血,瞧着应当是刚受的伤。
她一把拉开将离的衣领,那动作就和急不可耐的登徒子一般。
将离身体僵硬,随即立刻半跪在地上,任由顾南枝的动作。
衣服解开,露出将离蜜色的胸口,新旧伤交叠的胸口平白多了两寸的伤痕,血意已经将雪白的里衣染红。
“什么时候受的伤?”
顾南枝皱紧眉头,亲手为将离上药。
同将离在一起的时候,顾南枝没有为卯赤上药时候的别扭。
听见顾南枝的问话,将离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低沉稳重。
“之前同猛虎搏斗时候,不小心划出来的伤痕。”
“那之前你怎么不同我说。”
“不是很重要。”
那没什么感情的声音果然让顾南枝感到不悦,将离抬起头,没念着平日口中的规矩,注视着顾南枝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