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怕顾南枝看久了桌子上被炖熟的人手指头恶心,便将油纸揉在一起,扔到王铁牛的怀中。
“埋在花园里,做的仔细些,不要让人看见了。”
王铁牛现在还处于怔楞的状态,将离吩咐一句,他身体便下意识地执行。
他拿着油纸包,身体发直地向外面的小花园走过去。
“你去看着他。”
将离不放心王铁牛,生怕他生出什么祸端来,只能让药潇监视他。
“成成成。”
药潇心中嘟囔了一句,早知道还不如跟着大部队前进,之前他就说了,还不如辛苦一些,顶着毒雾前进,顾南枝非要过来看看,瞧瞧生出多少祸端。
将离拿起桌子上的茶杯,他警惕陆府的一切,只给顾南枝拿了空杯子。
“妹妹,喝些水吧。”
顾南枝从空间中拎出一壶灵泉水,抿了一口。
她对着将离招招手。
将离弯下腰,俯身到顾南枝的身侧。
“今天晚上,我们去前院棺材那边瞧一瞧,还有那个陆莺莺,我觉的她也有点不对劲。”
砰。
门被人打开,干完活一身怨气的药潇看着靠的极近的两个人。
“我要生气了,我们辛辛苦苦干活,将离你在做什么!”
好看的脸因为
气愤显得有几分扭曲。
“睡觉,晚上有大事。”
顾南枝轻飘飘地开口,压根不理会阴暗扭曲的药潇,转身到了里间,盖上被子开始闭目养神。
外面的药潇撞了一把将离的肩膀。
“如此生死攸关的时刻,你可不要偷懒,将所有的事都推到我的身上,自己和南妹在屋中偷懒。”
本来将离还担心药潇知道他和顾南枝之间有些暧昧的关系,正准备考虑要不要杀人灭口,免得药潇到了京都随意乱说,污了顾南枝的名声。
结果那个脑子时灵时不灵的脑子压根没往那个关系上想。
药潇不知不觉间捡回来了一条小命。
“什么……”
王铁牛身上还沾着泥土,他迷迷糊糊走过来。
“没什么,去睡觉吧。”
几个人的作息还维持在昼伏夜出的状态,即便此时是白日,没一会儿也睡着了。
小厮来过几次,敲门只有将离出来,接过了小厮手中的食盒,将离转身回到了王铁牛的屋子,一脚将人踹醒。
“处理掉。”
王铁牛一整天都重复被踹醒——埋饭菜——回去艰难睡着——被将离踹醒——埋饭菜的轮回。
好不容易挨到天色擦黑,顾南枝,将离和药潇三个人换
了一身黑色的衣服,准备摸到前院查看一下棺材,王铁牛这才算解放了。
整个陆府只有白色灯笼和蜡烛散发出来的点点光亮,照在灵堂周围,显得阴森恐怖。
白日热热闹闹,人来人往的前院此时连一个守灵的人都没有,烧纸钱的火盆早就凉了下来。
“守夜的人呢?”
将离皱眉。
“管他呢,没有人不正是方便了我们?”
药潇摩拳擦掌,他的武功虽然不如将离的高,翻墙还是没问题。
他轻轻地落在地上。
将离则是单手揽住顾南枝的腰肢,带着她无声地落在地上。
顾南枝身体经过灵泉水的洗礼,也能做到翻墙时候无声落地,只是将离时刻注意伺候着她,她便乐的让将离伺候。
三个人可以说是畅通无阻地到了灵堂前。
两个大男人一人抬住了金丝楠木的棺材板,棺材质地厚重,还要注意不发出一点声音,药潇憋的脸都红了。
他抬头,看着顾南枝悠闲地站在将离的身侧,而将离样子轻松的好像抬起了一张纸。
这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差距。
药潇喘了一口气,这就是劳苦的命和他富贵的命,将离天生就是干活的料。
他便心安理得的将看死人尸体
这件事交到了将离的身上。
将离向内扫了一眼,脸色有些怪异地让出棺材前面的位置,让顾南枝向内扫了一眼。
顾南枝微微皱着眉头,还没来得及说话,灵堂外面的走廊中响起了脚步声。
脚步声距离这边不远,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到了灵堂。
糟了!
现在要翻墙离开已经来不及了!
“呜呜呜……”
一个女子被人捂住了嘴,四个小厮拖着被绑了双手的女子,从灵堂旁边经过。
一个小厮有些疑惑地扭头,向灵堂那边看过去。
“怎么了?”
同行人问道。
“没事,我就是觉得那边有点怪异。”
“什么?少自己吓自己,老爷那边还等着拜堂呢,不要耽误了时辰。”
那个小厮这才收回了视线。
“这可耽误不得,老爷他……”
随后几个人的脚步这才渐行渐远。
棺材后面露出毛茸茸的三个脑袋,药潇瞄着那些小厮走远了,这才小心地将闪着一条缝的棺材盖盖好。
“那个女人……”
药潇听见顾南枝的声音,低声,“女人怎么了?”
“瞧着有点熟悉。”
将离扫了一眼,便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低声在顾南枝的耳边补充。
“是二狗的媳
妇。”
之前儋州逃命的时候一直跟着顾南枝,从没作过妖,倒是乖顺。
“跟过去看看。”
白日里那个小厮果然在说谎,什么小姐出嫁,明明就是陆白娶妻。
他们趴在房顶黑暗的角落中,躲闪着陆府来往巡逻的侍卫。
几个小厮一直带着二狗的媳妇到了内院深处,敲了三声院子门,出来了一个婆子。
婆子眼神上下扫了二丫一眼,皮笑肉不笑。
“又来了一个。”
“是啊,劳烦钱婆了,帮忙洗漱装扮干净。”
“成,”钱婆子的声音沙哑异常,“就交给我这个老婆子,保准在子时将新娘子打扮好了。”
等着小厮离开,三人这才落在院子中。
此时钱婆子已经将二丫扒了个干净,不顾她惊恐的眼神,阴恻恻地冷笑了两声。
“挣扎什么啊,这可是天大的福气。”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一道女子的声音响起,钱婆子还以为二丫将口中的布条吐了出来,刚要重新将布条塞回去,一低头,发觉二丫满脸是眼泪,布条还结结实实地塞在口中。
钱婆子忽然毛骨悚然,二丫被堵住嘴,那开口说话的是谁!
她惊恐转头。
“谁,谁在说话!”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