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翠翠用力地点了点头,随即意识到了将离的眼神不对,看着她的时候仿佛正在看着一个死人。
“你……你要做什么?”
将离脸上带上笑,这是张翠翠往日没见过的。
只是此时的张翠翠已经没有贪图将离肉体的意思,她惊恐地后退。
“你知道这般的多,怎么能让其他人得到你呢。”
将离上前了两步,高大的身影将后面油灯的光线挡住,张翠翠整个人都被将离的身影笼罩住。
她一双眼睛惊恐地瞪大,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窒息的感觉席上心头。
她挣扎着,脖颈上的手越收越紧,
将离心情不错对着濒死的张翠翠开口。
“你之前总是出言不逊顶撞主子,就罚你在痛苦中死去吧。”
他声音压得很低,如恶魔在耳边低语。
“你既是为了我来,也为了我走吧。”
手下的人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张翠翠不甘心地瞪大眼睛,最后被将离利落地扭断了脖颈。
“不要记恨主子,若是恨就恨我,记住我这张脸。”
门板吱嘎一声打开,将离扛着一个麻袋走出来。
在船尾没人注意的角落,他将手中的麻袋直接扔到了河水中。
水面浮起一只巨大的鱼,张口直接将麻袋
吞下肚子。
看着鱼一甩尾巴隐如水面之下,确认了已经毁尸灭迹,将离这才转身离开。
面对空无一人的甲板,将离眼神一扫,淡声,“出来吧。”
藏身在黑暗地方的夜五有些尴尬地走出来,她干笑了两声。
“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受伤的百姓,老大,你也出来巡逻啊,好巧啊,哈哈哈。”
周围一片黑暗,一个百姓都没有,夜五依旧睁着眼睛说瞎话。
“若是主子问起你如实禀报就成,暗卫只听命于一人,希望你没有忘记。”
将离直接戳破了夜五的谎言,他并没有追究她监视自己的行为。
“是。”
夜五顶着将离的视线转身回到船舱中,她小心翼翼地敲响了顾南枝的门,将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同她说了。
顾南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下去吧。”
夜五诚惶诚恐地对顾南枝行了一个礼,退到了外面开始巡视船只。
大船按照之前的航向又向前行进了五六天的时间,在马上就要靠近下一个着陆点的时候,忽然苦哈哈地一直在船头警戒四周的夜二大声喊到。
“主子,您看有船靠过来了!”
顾南枝拿着千里镜向前看去,那是四
五艘大船,甚至比他们的船还要大上几圈。
几艘船目标十分明确,精准地向着他们的方向靠过来。
“怕是来者不善,早做准备。”
她向暗卫吩咐下去。
“是!”
将离有张翠翠那个所谓剧情之外的穿越者给的消息,但张翠翠当初看书的时候一目十行,经常跳章看,因此许多细节她都不清楚,只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事,和所谓大结局是什么。
将离也只是模糊地知道对面是官府的人,却不知道那些人的目的是什么,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危险,更不知道该如何提醒顾南枝。
他隐晦地开口,“对面船只排列整齐,外表气派,似乎是……官府的人。”
顾南枝瞥了一眼将离。
此时那些船只距离他们还有段距离,旁人不过是看见水面上有几个黑色的小点,加上最近几日总是阴雨绵绵,雨幕遮挡了视线。
将离没有千里镜,还能看清对面的船只。
“将统领眼力超群,这么远的距离都能看的真切。”
将离抿唇,“主子说得对,那些人定来者不善,要不要奴们提早下手?”
“不了,”顾南枝现在又换上了一身男装,将及腰的黑色长发都挽起来藏在帽子中,“我们之中遭受
过重创,对面船只数量太多,还是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什么路数。”
她收起千里镜,站在老王的身后。
老王痛失爱女之后,似乎是将顾南枝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每日恍恍惚惚,唯独见到顾南枝的时候,清醒片刻。
很快对面四五艘大船停在了他们船只前面,为首的人向这边喊话。
“你们是什么人?从哪哪儿?要到哪去?”
甲板上的几个人都穿着官府衙役的衣服,腰间带着有官印的佩刀,显然是朝廷的人。
顾南枝抬头瞥了一眼,看见对面船只甲板上还站着不少穿着铠甲的士兵。
顾南枝拉了拉老王的袖子,老王头站出来,对着几个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回禀各位官爷,我们是秦川云岭人,家乡地动有遭受大水,乡亲们遭不住了,就逃出来了,小的们也不知道外面情况如何,便走到哪算哪。”
船上的百姓都垂首站立着,各个态度都恭敬。
皇家军,暗卫也混迹在其中,他们换上了一身灰扑扑的衣服,隐藏在人群中。
那个开口的衙役扫了一圈船上的人。
“我们是秦川太守张成义张大人的手下,张大人体恤百姓,特派我们过来寻找还存活百姓,带到楚
山中。”
顾南枝和将离对视了一眼,张成义已经变成尸人,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也不知道是怎么给他们下达的命令。
那个衙役居高临下,“秦川有瘟疫,你们且跟我到楚山检查一番,十天之后如果没有一并,就有人带你们去吴州。”
老王头下意识地看了一眼顾南枝,随即拱手,“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后面的百姓也跟着高喊,“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那个人十分享受被人簇拥跪拜的滋味,他眯了眯眼,“怎么你们云县的口音还不一样啊。”
老王头活了五十年,也见惯了不少,此时也没有慌乱。
“是逃命的路上遇见了不少遭灾的百姓,咱也不能看着人活生生死在自己面前,便都救下了,一路上也算有个照应。”
“嗯。”
那衙役见没有什么问题,几艘大船调转方向,将顾南枝的船夹在最中间。
那模样不像是保护,倒像是控制,好像害怕他们忽然逃跑一般。
“主子,那些人有点奇怪。”
将离压低声音,他扫了一眼前面的大船,身为暗卫的直觉让他觉得那些人来者不善。
“我知道,张成义脑袋被你亲手砍下来了的,鬼魂过来吩咐他们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