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崔大人一行人不在早朝时提及反对“女子科举”一事，早朝堪称君臣和谐！
为此，不少人都在心中暗想，崔大人这是不是向陛下服软了。
亦或者，是陛下私底下与崔大人商议许诺了什么，达成了一致。
崔大人不开口，那些唯他马首是瞻的小家族自然也都保持沉默，如今朝堂的局势堪称诡异。
早朝刚结束。
徐家刚刚继任家主不久的徐大人就忙跟上了崔大人的脚步，身着官服的年轻男子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双手抱了抱拳，“崔大人。”
崔大人已经中年，面上蓄着胡须，身材保持的不错，笑起来甚至还有几分和善。
听到声音，他放缓了脚步，声音温和道：“徐大人，有事？”
徐大人满脸堆笑，压低了声音，“我是想问问，最近咱们怎么……”
他斟酌着措辞，虚报成拳的手往左上方举了举，意有所指。
“难道当真任由陛下推行女子科举吗？”
“呵。”崔大人冷笑一声，眉间尽是笃定与得意，他道：“年轻人啊，就是性子急！”
“咱们的陛下杀伐果断，雄才伟略，既然陛下想干，咱们作为臣子，自然该支持陛下。”
徐大人：“……”
他一个字都不信。
他面上自是没表现出来，只露着好奇与震惊，还恰到好处的带着些痛心与犹豫。
“崔大人，女子科举实在是有违祖制……”
“唉。”崔大人抬了抬手，道：“莫急，等咱们这位陛下亲自做过，知道此事没他想的那么简单，自然也就死心了。”
他说着，继续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摇头。
“年轻人啊，一个二个的，就是心急。”这话很明显的意有所指。
徐大人站在原地，看着崔大人的背影眼眸微眯，但不过片刻他就快步追了上去。
一边跟在崔大人身边一边道：“大人英明！”
。
崔大人的话很快传到了养心殿。
自从帝后闹翻，晏江流整日不离养心殿，一心扑在了政事上。
每日不是召集大臣商议国事，便是批阅奏折……
实打实的勤政。
他听谢十九复述完徐大人和崔大人的话，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他想的倒是美！”
他既敢开这个口，就绝不会给崔大人这样的机会！
不过晏江流略一沉吟，还是道：“让人盯着他们，同时要参加考试的那些女子也让人多盯着些。”
“莫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哪怕如今的燕国已有了第一位女将军，哪怕邻国的苍国已经有了女帝，哪怕女子科举已被提出并将实施。
但这世道对女子而言仍旧严苛。
他所能想到的最严重的，便是崔大人一党利用这些女子考生的清白性命，达成目的。
那是他绝不能容忍之事！
“是。”谢十九立刻回答，声音笃定，掷地有声。
交代完正事，谢十九很快离开养心殿。
晏江流端起手边的茶盏，却发现里面已经空空如也，他当即皱眉。
周禄今日是怎么回事？
周禄素来是最贴心的，往日无需他说话，便将他照顾的妥妥当当。
“茶。”
他喊了一声，等着周禄奉茶，便继续低头批阅奏折。
很快，便有脚步声传来，人走到晏江流身边。
晏江流头也不抬的伸手接茶，刚伸出去的手又在空中顿住。
不对。
不是周禄。
端着茶盏的手，是女子的手。
他当即蹙眉，抬眸看去，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他眼神一寒，闪过杀意，“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