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景瑞表情微僵。
宋芙的声音平静，并没有很明显的表现出对宁景瑞的嫌弃。
可宁景瑞就是看出来了。
宋芙这话无疑说到了他心里，被这样戳穿，宁景瑞还有点恼羞成怒。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愤怒，道：“姨母，你既然知道我的情况，就该知道我的价值才是。”
“我能帮太子做的，绝对比你多。”
“姨母，我知道你一向识大体，过去的事都已经过去了，咱们还跟从前一样不好吗？”
宁景瑞不信宋芙会舍得杀他。
就算宋芙有这样的想法晏江流也必定不会同意的
。
否则，他们不会将他单独关押。
若是换成他，他也必会做这样的决定。
宁景瑞一下又变得自信。
宋芙看他那样，心中有些想笑。
宁景瑞想的很美，唯一算漏的是晏江流的为人。
晏江流与旁人不一样。
宋芙确定，她此刻杀了宁景瑞，晏江流也只会心疼她脏了手。
她看向宁景瑞，眉梢轻挑，“你的价值？”
“有时候，我当真羡慕你，分明很普通，却又很自信。”
“宁景瑞，此地没有镜子，你不妨以溺自照，瞧瞧你此刻的模样……”宋芙上下打量他。
最后道
：“呵。”
一个字，似能道尽一切。
牢房里的宁景瑞再次跳脚，“你胡说！我可是状元！”
“我是状元！”
可宋芙已然起身，瞧都没再瞧他一眼，头也没回，直接离开。
身后宁景瑞的声音逐渐减弱，但隐约能听出来，他更狂躁了，恼怒之下，甚至开始辱骂宋芙。
离开天牢。
秋枳低声说：“宁景瑞在里面喊着他是状元，他要见太子殿下。”
秋枳等人皆是面露鄙夷。
宁景瑞怕是疯了吧。
就他，还状元？
宋芙不可置否，“随他喊。”
……
宁景瑞就如宋芙预
料的那般，被孤零零的关着。
每日只有狱卒给他送两个馒头一碗水，让他不至于饿死。
但狱卒早得了晏江流的交代，不会与他说半个字。
几天下来，秋枳便报说宁景瑞似乎快疯了。
宋芙没理会。
不疯怎么行呢？
皇帝尚没醒，平王与顾家那边倒是都安静且配合。
晏江流忙着处理朝政之事，宋芙则仍是看她的账本，做她的生意，再逗逗晏晞。
“太子妃。”
秋枳进门，凑到宋芙耳边低声说：“刚刚收到消息，顾惜若回京了。”
宋芙蹙眉。
当初她帮助顾惜若在皇
家寺庙逃走，避开了被平王欺负之事。
外头天大地大，任她翱翔，如今还回来做什么？
“是为了顾惜雪一事。”因着顾惜雪的行为，平王与顾家愤而休妻，将顾惜雪从顾家族谱上剔除，拒认这个女儿。
“顾惜若去顾惜雪坟前祭奠过，特给奴婢传了消息，说是谢谢太子妃。”
顾惜雪的尸首是被宋芙的人带走的，安葬了城郊一处风景秀丽的荒山上。
宋芙微怔。
“她们姐妹倒是感情好。”
秋枳嗯了一声，说：“顾惜若说，除顾家之事外，听凭太子妃吩咐，愿为太子妃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