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好好。”
谢贵妃笑的合不拢嘴,连说了几声好,看着宋芙的眼中全是满意。
她将手腕上的玉镯取下,给宋芙戴上。
“这是本宫母亲嫁入谢家时,外祖母给她的,后来本宫入宫时,母亲给了我。”
“如今,本宫将它赠与你。”
谢贵妃看着宋芙的眼里带着殷殷期盼。
宋芙本就红的脸更红了些,她如何不知谢贵妃的意思?
这是认了她这个儿媳。
“你虽非本宫亲女,却与亲女无异,本宫盼着日后你与江流携手一生。”
谢贵妃亦红了眼。
晏江流回京这几个月,她每每想到他年纪这般大了,身边却连个知冷暖的人都没有,便辗转难眠。
如今晏江流总算有了心仪的姑娘,有了成家的念头,她自是激动又欣喜。
……
养心殿。
晏江流将最近陛下安排给他做的事都一一回禀。
皇帝坐在龙椅上,看着晏江流的眼神略有些幽深,好一会儿才说:“今日早朝,谢大人参了顾家二郎。”
晏江流颌首,“父皇,儿臣去查了,谢大人所参之事基本属实。”
“顾璋此人行事确无章法。”
皇帝听到这话,并没觉得开心,眼神反而更沉了些。
当今朝堂的局势谁不清楚?
谢家与顾家分庭抗衡,分别是二皇子与大皇子的母家。
顾家握兵权,行事粗鲁莽撞。
谢家家风甚好,再加上这次晏江流的事都办得极好……
顿了片刻,皇帝问:“你觉得此事当如何处置?”
晏江流表情冷,声音更冷,“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皇帝眼中闪过一抹寒光。
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朕听说你瞧上了宋侍郎家那个嫡孙女?”
晏江流立刻道:“父皇,并无此事。”
他回答的极快,语气里甚至还带着几分焦急,像是生怕会被误会一般。
皇帝定定的看了晏江流一会儿,笑着道:“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你与朕说说,可有了心仪的女子?”
“说出来,朕为你赐婚。”
晏江流犹豫了下,还是摇头道:“并无。”
“荒唐。”皇帝有些不满,“你也这般年纪了,你皇兄孩子都几个了,你却还是孤身一人。”
“你也合该为你自己好好考虑。”
晏江流恭恭敬敬的作揖,“儿臣遵命。”
皇帝更气了,指着他道:“次次都这般敷衍朕!朕就觉得宋侍郎家那孙女不错!”
“父皇!”晏江流拧眉,意
欲阻止。
“你啊你啊。”皇帝摇了摇头,摆手道:“出去出去,别在这碍朕的眼。”
“儿臣告退。”晏江流行了一礼,乖乖的退了出去。
转身之前,他的眼神似不经意一般从在旁伺候笔墨的小太监身上扫过。
晏江流刚走,大皇子便又进了养心殿。
皇帝同样问了如何处置早朝时参奏顾璋一事,大皇子自然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皇帝并未说什么,只又说起外面的流言一事。
大皇子听皇帝说完,笑道:“父皇,您应当是误会了。”
“儿臣倒觉得二皇弟瞧中的不是宋侍郎家的孙女,而是他家那个二姑娘。”
皇帝拧眉,“哪个二姑娘?”
大皇子眼中笑意更甚,“自是那个闹出和离的二姑娘!”
这般一说,皇帝立刻便明白了是谁。
当即拧眉道:“荒唐!”
“他一个皇子,那宋二是个什么身份?怎堪匹配?”
大皇子轻轻叹息一声,说:“父皇,二皇弟瞧中和离妇,虽是荒唐了些。可……”
“可二皇弟现在身边仍是一个人都没有,儿臣这个做皇兄的,看着也难免心疼。”
大皇子眼底闪过寒光。
他自然不知道晏江流是不是真的瞧中了
那个和离妇,但有什么要紧?
他只是要用这和离妇去羞辱晏江流。
皇帝拧紧眉头,“你的意思是,他为了这么个和离妇才不肯成婚?”
“荒唐,当真是荒唐!”皇帝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若真是如此,那这女子便留不得!
“父皇,这些都是儿臣的猜测。”大皇子忙说:“只是儿臣觉得,好不容易二皇弟身边有个他能瞧得上眼的,不若就成全了他……”
“放肆!”皇帝瞪他一眼,“若将这和离妇赐予他,天下人岂非都要笑话朕?”
给亲儿子赐婚一个和离妇,怕是全天下都要说他不公。
沉吟片刻,皇帝道:“只能做侧室。”
“陛下。”皇帝身边的太监适时出声提醒,“那宋二姑娘的生母曾逼她立誓,此生只做正妻。”
若当真赐婚为侧室,那怕是逼那姑娘去死。
“哼。”
皇帝冷笑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
“此事容朕再考虑考虑。”
晏江流离开养心殿,便收到消息听说宋芙被大皇子妃为难之事。
他当即去了未央宫。
宋芙正准备陪着谢贵妃用午膳。
晏江流刚一进殿,眼神便落在宋芙腿上,满是关切,“我该送你到未央宫的
。”
他有些懊恼。
宋芙轻轻摇头,抿唇轻笑,“不关殿下的事。”
她心知这怕是大皇子妃的牵连,毕竟在说要去宋家上门提亲的当晚,顾璋就被人打断了双腿。
而顾璋正是大皇子妃的亲弟弟。
谢贵妃在旁看着这一幕,面上全是笑意,略带几分揶揄的开口,“可否先用了午膳再细说?”
宋芙的脸更红了。
三人一道用了午膳,之后谢贵妃便说要去午憩一会儿,将时间空间留给晏江流与宋芙。
晏江流望着宋芙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灼热。
“腿可还疼?”
他问。
宋芙红着脸摇头,“不疼的。”
晏江流顿了顿,说:“让我看看。”他听说宋芙在那冰冷的石板上跪了半个时辰。
她肌肤娇嫩,衣裳也算得单薄。
宋芙的脸爆红,讷讷抬眸看着晏江流,“殿下……”
“我为你上药。”晏江流说完这句话。
宋芙一下连话都说不利索了,手足无措道:“我,我可以自己来。”
“好。”晏江流点头。
他与阿芙此刻虽心意相通,却终究无名无分,为着她的清誉,他自不会强求。
宋芙长出一口气,又抬眸对晏江流扬起一个甜甜的笑,“殿下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