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只能丧妻

侯夫人是强撑着病体过来的。

想到外面说的那些传言,她便觉得什么理智都没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打死月姨娘这个小贱人,一切便能迎刃而解。

决不能再让这小贱人祸害她儿子的名声。

听到这话,一边的宁绾绾哭的更伤心了,“父亲,父亲,不要,不要……”

那是她的母亲啊。

宋芷趴在长条凳上,背后被鲜血染红,人已经晕了过去,呼吸声都变得微弱。

宁远快速上前抱起宋芷,声音焦急,“立刻请大夫过来!”

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才出门一会儿,家里就闹出这样大的事!

侯夫人见此,心里的恼怒之意更甚。

她做一切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侯府!可宁远却是为了一个贱妾,一而再,再而三的当众不给她脸面。

“阿远!”

侯夫人才刚出声,宁远已看了过去,眼中带着危险和警告,“母亲,我与你说过不要动她!”

侯夫人愣了一下,有点被这样的眼神吓到,原本因为发热而有些混沌的脑子也直接清醒。

她喉咙滚动了下,咽了咽口水,“这个时候了,你还护着她?”

“你……”

侯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宁远打断,“来人,送夫人回去!”

他的眼神表情太过骇人,侯夫人吓了一跳,她身边的妈妈更是忙将她扶住,低声说:“夫人,奴婢带您回去。”

侯夫人被扶着离开。

“父亲!”

宁绾绾看着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才抽抽噎噎的看着宁远,“母亲不会有事吧父亲?”

她刚刚就算心里再着急,也没有戳破宋芷的身份。

她不能让人知道,她的母亲如今自甘下贱,沦为妾室。还以月娘之名,上了永宁侯府的族谱。

宁远已经确认了宋芷的状态,目前是晕了过去。

他有些疲惫的看着宁绾绾,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

很快,府医便来了,把脉之后开了些药。

宋芷是女眷,府医自然不能亲自瞧伤处,只给了些药让侍女擦拭。

这边正在擦药。

宁远转身去了松鹤堂,刚到松鹤堂门口,就看到急匆匆快步走出来的贺嬷嬷。

宁远神色冷淡。

他与祖母说过,务必护好宋芷。

如今在宋芙要和离的情况下更该如此,可今天就在府里,在祖母的眼皮子底下,阿芷被打成那样。

“世子。”

贺嬷嬷忙低声说:“老夫人晌午喝了药便睡下了,也是刚刚收到消息,事情发生的时候夫人那边锁了明月苑,没叫人过来通报。”

宁远自是信的。

祖母是有分寸的人,不会让母亲那样对宋芷,更不会当着绾绾的面。

只是……母亲何时能想这样周到了?

“祖母。”

宁远进了松鹤堂,行礼问安。

老夫人长叹一声,“月姨娘怎么样?”

“人晕过去了,伤势很严重。”宁远的声音里难掩担忧,他抬眸看老夫人,说起正事,“祖母,岳母去了明华寺,无功而返。”

“宋芙连宋家的面子都不给,看来是铁了心了!”

宁远想到大皇子今天对他的态度,一颗心不断下沉,“祖母,现在该怎么办?”

对付女子,他当真是没什么经验。

老夫人揉了揉太阳穴,道:“你亲自去,姿态做足,另外……我记得几家铺子是她名下的……”

宁远眼眸微闪,懂了。

“你母亲那边我会再说说她,她人是糊涂了些,却也是一心为你。”老夫人说回张氏身上,不由叹息,“你莫与她离了心。”

宁远抿唇。

他从小是祖父教养长大,与母亲本就不算多亲近。

母亲在他面前几次三番的针对辱骂阿芷,他心里自然也是有不满的。

“孙儿知道。”

宁远点头应下,转身离开。

他去明月苑看宋芷,宋芷已经醒了,整个人却是有气无力的,脸色苍白,疼的低泣不断。

哭声一阵一阵传来,宁远心疼的不行,连忙进屋哄人,“阿芷。”

“抱歉,是我没保护好你,让你受委屈了。”宁远的眼中全是疼惜与歉疚。

宋芷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看着他,“夫君……疼……”

宁远心疼极了。

又哄了好一会儿,宋芷才抽噎着说:“夫君,我听说阿芙提出要和离,还搬出了侯府?”

宁远眼中闪过一抹阴鸷。

“是。”他道:“她还攀上了谢贵妃,和离的态度很坚决。”

竟是真的!

宋芷一阵失神,之前宋芷可是在她面前发过誓的,说会一直照顾瑞儿和绾绾,将两个孩子视如己出!

如今才不过三年,就要和离了?

宋芙和离也就算了,那江家商行呢?

她一把抓住宁远的手,坚定的说:“夫君,不能和离!”

宁远只能丧妻,决不能和离!

宁远也是这个想法,他拍了拍宋芷的手,说:“我知道,放心,阿芷,我都听你的。”

“我母亲那边你放心,她最近都会在她的院子里不出来。”

宋芷泪眼盈盈,“夫君,母亲说阿芙要和离是因为我,因为嫉妒我独占了夫君的宠爱。”

“可,可你本来就是我的夫君啊,我只是不想与别的女人分享你,我有错吗?”

宁远忙低声安抚,“没错,阿芷,你没错。”

“我只爱你一个。”

他说这话时,脑中不期然的闪过一道沉静的眼眸,一具风姿窈窕的身体。

那分别属于两个人。

宁远离开明月苑,管家走上前来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只等宁远出发去明华寺。

就跟老夫人交代的那样,去展现他的诚意。

他都那样低声下气,宋芙若是再坚持,只会让所有人的指责宋芙!

明华寺。

宋芙依旧如昨日一般,晚膳时间去给谢贵妃请安。

上午瞧见她时远远避开她的贵女此刻倒是想避,可又不想错过给贵妃娘娘请安。

对视一眼,只得道:“这女子最要紧的便是守妇道!若我是某些人啊,此刻便是羞也羞死了,怎还好意思出门?!”

“就是……”

宋芙转眸看两人,直接打断她们的话,开门见山的问:“你们是在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