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傅明绯痛苦得想要打滚,慕云澜直接让花笺上前将她按住。
她的嘴唇越发的红润,将整张脸色衬托的很白。
那种白不是正常人该有的肤色,反倒是带着阵阵僵硬的死气。
身上的痛苦太过剧烈,傅明绯觉得不对劲,转头向被赶到一旁的楚景牧求助。
“救……救我……景牧,救我!
慕云澜……慕云澜要害死我。
她要害死……害死我们的孩子!”
楚景牧下意识的就要上前,被楚寒霄一把按住肩膀。
“四弟,你还不信你三嫂的医术吗?”
楚景牧紧握拳心,整个人呼吸都在发抖,仿佛也能切身感受到傅明绯经历的痛苦。
楚寒霄目光扫过楚景牧的手腕,眉心猛地一皱。
因为他握紧拳心时手臂用力,手腕处缠绕的纱布竟然慢慢的被血迹阴湿。
出血的量并不算太多,毕竟他现在瘦成这般模
样,割破了血管,恐怕都流不出多少血来。
楚寒霄心情越发的沉闷,对傅明绯更是恨得入骨。
这个女人,不仅心肠歹毒,更像是一只贪婪的水蛭。
紧紧的趴在他的四弟身上,不吸干他体内最后一滴血,都不会放手。
今天,不管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让她继续活着。
之前。
他一直希望楚景牧自己能够幡然悔悟,亲手除掉这个蛇蝎,也算是对他之前错付的感情有一个交代。
如今看来。
不管傅明绯曾经做过什么,楚景牧都对她下不了手。
既如此,那就只能他这个兄长为之代劳了。
眼看着楚景牧没有任何的动作。
傅明绯眼底闪过了一抹怨恨。
可等不及她仔细思量,剧烈的痛苦宛若排山倒海一般袭来,让她忍不住发出阵阵的哀嚎。
声音在阴暗的地牢之中,显得无比凄厉,宛若有恶鬼从地狱之
中爬出来。
“啊!啊!好疼……”
傅明绯看向坐在床边,闻丝未动的慕云澜,好似抓到了她的把柄一般,咬牙切齿的开口:
“你不是来帮我接生的吗?
为什么你坐在那里不动弹?
求求你,不要害我的孩子!
只要我的孩子平安降生,我愿意以死来赎罪!”
慕云澜依旧没有动弹,垂下眸光,神色清冷的望着傅明绯。
“我不明白,你明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为什么还要让我过来?
你口口声声的强调,你肚子里的是个孩子。
是不是等着你肚子瘪下去,发现最后只是一滩血。
你就借这个机会,告诉楚景牧,是我用卑劣的手段,害死了你的孩子?”
傅明绯眼神猛地一闪。
她的确是这样打算的,但是她绝对不会承认。
“不,我肚子里的本来就是我和楚景牧的孩子,才不是什么血水。
景牧,夫君
,你帮帮我,快来帮帮我!”
楚景牧神色痛苦。
他挣脱开了楚寒霄的手,直接就要冲过去。
就在这时,一道温婉的声音响起。
“妹妹,不要执迷不悟了。”
楚景牧停下动作,扭过头去。
前任太子妃傅明雅被侍女搀扶着,慢慢地走过来。
傅明绯的叫声蓦然一停。
从刚才开始,她就在演戏,哪怕是被慕云澜揭穿了目的,也不见丝毫的慌张。
可看到姐姐傅明雅,她就像是看到了天敌一般,整个人骤然变得神色紧绷。
“你……你怎么来了?”
傅明雅看到楚景牧,明显被吓了一跳。
怎么都没有想到往日光风霁月的潇洒公子,竟被折磨成了眼下行将就木的骷髅模样。
“妹妹,我再不来见你,怕是以后就没机会了。”
傅明绯深深的吸气,却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脖子,每一声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
“哈哈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对吧?
傅明雅,你可真伟大!
你竟然出卖了父亲和大伯,出卖了傅家!”
“是,我不能看着父亲和大伯继续出错,也不能看着傅家继续为祸一方。”
傅明绯突然哈哈大笑,她忍着腹部的剧痛,慢慢的坐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傅明雅。
“哈哈哈,你可真是要笑死个人。
如果不是父亲和大伯苦心筹谋,你怎么会当上太子妃?
你以为自己就干净吗?
不对,你和我不一样,你很干净……”
傅明绯眼底的恨意几乎要流淌出来。
“你是嫡女,是父亲捧在掌心中的存在。
你只需要学习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掌握这世间最为美好的东西。
因为父亲说,你将来是要当皇后的人,皇后的身上不需要有污点。
所以,我就成了你的影子……做尽这世上所有的卑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