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样一副诡异的场面,慕云澜都感觉气氛阴森森的。
“曲太医,你这是……”
“见过王爷、王妃,在下正在研究呢,这人身体十分的奇特。
体内多种毒素,却还能够爬起来逃跑,最关键的是,还真让他差点给跑了。”
慕云澜来了些许的兴趣。
“怎么回事?”
“这人的骨骼异常的柔软,似乎还有缩骨的能耐。
竟然在角落里刨了个小小的坑,把自己活埋了起来。
我来到这里之后没有看到人,还以为这人长翅膀飞了,开门就出去找。
结果这人趁着开门的功夫往外逃,还好王府的护卫功夫精湛,一脚给他踹回来了。”
慕云澜想起了这人藏身的那口箱子,的确是不大。
“的确是个有本事的,而且还格外的命硬。”
曲太医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是啊,所以我干脆把他药麻了,扎哑了,躺在床上只有眼珠子能动弹,现在瞧着就乖多了。”
楚寒霄:“……”
见识到了自家云澜的医术,曲太医就一心想要拜师。
云澜不愿意收徒,只给了他医圣手扎研究,结果这人就有些魔怔了。
以前府里的护卫,但凡有什么不舒服的,都愿意去找曲太医医治。
如今,只要还撑得住,就往死里撑。
宁可相信自己的自愈能力,也不想去挑战曲太医的治愈能力。
因为每个去找他治疗的人,回来之后都挺致郁。
慕云澜不得不承认,现在这人的确是老实。
她拿过一根银针,在男子的身上扎了一下。
“你们这些奸贼,有本事就杀了我。我什么都不知道,别想从我这里问出一个字!”
曲太医举起银针,男子瞬间一个瑟缩,咽了口唾沫,闭上了嘴。
“这就对了嘛,你老老实实的,老夫还能扎你吗?
而且你看清楚,眼前的可是寒王和寒王妃。
是他们二位救了你的性命,不然你早就跟着船,沉到河底喂鱼了。”
男子微微睁大眼睛,声音急切的开口:
“寒王、寒王妃……可是曾经去洛城赈灾,还治疗了洛城百姓疫病的寒王和寒王妃?”
曲太医点点头。
“那当然了,也幸好你遇到的是我家王爷和王妃。
两人处事最为公正,看你不像坏人,才没有要了你的性命。
不然,你现在应该在奈何桥上排队喝孟婆汤了。”
男子竭力挣扎着爬了起来,径直跪在了地上。
“草民薛玉京,见过寒王、寒王妃!”
慕云澜开口:“你身体虚弱,起来回话。”
薛玉京却没有起身,而是急急开口:
“王爷、王妃,宋家班戏台两银子!”
慕云澜和楚寒霄互相对视了一眼。
对于这一大笔银子的来历,两人心中都猜测,有可能是出自江南的盐税。
可前去江南路途遥遥,派遣出去调查的人还没有回来。
楚寒霄冷声询问:
“你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运赃银的船舱内?”
“不知道寒王殿下可听说过江南盐商薛家?”
“你是盐商薛家人?”
“是,我乃薛家三房庶子。”
楚寒霄眉心一皱:“据本王所知,薛家上下已经被满门抄斩,你敢承认自己是在逃的罪犯?”
薛玉京连忙摇头。
“不是的,薛家虽为商人,可信奉的乃是忠义两字,从来没有挣任何的不义之财。”
慕云澜有些好奇。
“薛家犯了什么事?”
楚寒霄目光冷肃的扫了薛玉京一眼,耐心解释道:
“三年前,薛家贿赂盐运史,大批量购买盐引,而后囤积食盐,抬高盐价,扰乱市场,还对其他盐商肆意打压,造成薛家一家独大的场面。
如此还不满足,薛家趁着盐价居高不下,竟然贩卖私盐,牟取暴利,使得百姓苦不堪言。这些都是经过皇上派遣的御史查证的,人证物证俱全。
因此皇上在三年前,判处薛家满门抄斩。”
薛玉京跪在地上,身形太过单薄,以至于他跪伏在地时,几乎能够清晰地看到他突出的脊骨。
他声音沙哑,宛若泣血。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薛家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