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浮被拉到意识深处的时候。
月源已经在月亮里面等着了。
他一看到这个家伙,就轻咳了两声,面色变得正经无比。
眼中还带着一抹说不出的忧愁,整个人看起来如同月下的王子,忧郁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敛起眼神,笑道,“我最看重的后辈,你终于来到了中夏,我感到很欣慰,因为你终于在我的应明知指导下,跟着月亮回到了你日思夜想的故乡,谭浮,我为你感到骄傲。”
谭浮面无表情,“先祖,您清醒点,这不是晚间八点狗血剧现场,这是严肃的交流会,所以不要将你的演技拿出来,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现场就咱俩。
都是装逼佬,你装给谁看呢?
月源提着一口气,他笑意盈盈的看着她,声音带着说不出的磁性,“我虽然是你的先祖,但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哦,四百多岁的少年。”
“……”
不知道为什么,月源总感觉自己披上了一件棉袄,但还是觉得冷飕飕的。
低下头一看,原来是棉袄已经破了。
并且这风吹得贼大,大风呼呼的在往他内心灌。
他盯着这位后辈,忍无可忍,“你就不能尊重一下老祖宗的爱好!”
不肖子孙小谭摇了摇头,“没有,我很尊重,只是适当的告诉您年龄,省得你装逼装得忘乎所以,忘记了自己是高龄,骨头容易散架这件事。”
月源一言难尽的看着她,“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
“不客气,这是晚辈应该做的。”
“……”
月源无奈的扶额。
他该拿这个不肖子孙怎么办?
谭浮将人怼到自闭之后,想起了一件事,“老祖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您的容颜还是不变?”
想起在自己所遇见的异能者中,有些人依旧年轻,有些人已经是白发苍苍,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们的实力都差不多,为什么容貌会有这么大的变化?
“你不知道吗?到了圣阶,我们的外貌就会永远定格在晋升的那一刻。”
对于下一个阶段,谭浮心中充满了好奇。
她现在已经是帝阶了。
图腾已经生无可升。
三个阶段已经点满了,整个图腾变成了鲜红色。
既然都已经充满了能量,那么进入下一个阶段的前提是什么呢?
月源解释了一番,就看到了不肖子孙眼睛闪亮亮的,他一顿,有些诧异,“家里没人跟你说这些吗?”
不肖子孙小谭摇了摇头。
她家圣阶之上的长辈很多,但都很忙。
她的外婆是月宫的宫主。
忙着击杀虫族叛徒。
爷爷跟外公是军团团长,忙着抵御虫族。
谭破忙着清理至强战场。
裴间……这个一生热衷于逗猫的男人就更不用说了。
她在的时候就疯狂的给她买买买,上课的时候就化身严厉导师疯狂骂她,其他的事情是一点都没提。
她仅有的实战课,还是猫咪给她上的。
谭宁倒是清闲,但他不是圣阶。
月源看了她一眼,发现她正期待的瞅着他。
这个小可怜也太倒霉了。
亲人都在战场上,连基础的知识都没有来得及教她。
于是心软的月源立马给她掐断了这个想法,“你想多了,圣阶的晋升向来都是不确定的,它就跟图腾一样充满了不确定性,每个晋升圣阶的人走的都是他自己的道,这点,别人是没有办法教会的。”
“你不知道才更好,你不知道,你能走的路很多,知道了,你反而会朝着那条道路前进,然后一同扎进死胡同。
“谭浮,不要让自己落到只有一条路可走的窘迫境地。”
月源看着,说道,“我记得你曾经觉道过?”
“对,悟出了两个大招。”
“那你觉道的时候别人有提醒你该怎么做吗?”
谭浮摇了摇头。
她觉道的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觉道了。
总是迷迷糊糊的,等到遇到危险的时候,原本那股不知所措的力量像是有了一个爆发口,能量就这么爆发出来了。
她后来回忆了一下,也不知道那时候的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只是在慌张之下,她下意识使用了这股力量。
后来,她就误打误撞的有了无比强大的大招。
这股大招攻击性很可怕,散发的每一丝力量都带着锋利感。
月源眼神带深意,“等你想出自己是为什么而觉道时,就是金光遍布图腾的时候。”
如果说低阶到帝阶是不断的在挑战人体极限。
那么圣阶便是突破人的极限。
谭浮不明所以。
她看向月源,张开了口,“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把我叫进来?”
月源一拍脑袋,“差点忘了,我是有正事要你办的!”
他抱着胳膊坐了下来,“我感应到地下城周围有强大的能量波动,这个能量波动像极了虫族跟人族打斗时发生的,可是我睡了那么多年,就没有感应这么大强大的能量波动。”
他下意识看向了谭浮。
果不其然对上了一双冷静自持的眼眸。
还真是他们。
她了然,“看来还是打起来了。”
从谭白告诉她地下城有圣虫的那一刻开始,她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只不过没想到这么快。
她也不再废话,看向了月源,面色严肃,“先祖,告诉我,要怎样将你们放出来?”
月源笑了一声,语气低沉,“没想到啊,等了三百多年,我们终于可以商量这件事了,我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被困三百多年,如今终于提到了苏醒问题,这这么能不让他激动?
他等了多久?
久到连时间都记不得了。
如果不是谭浮偶然出现,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撑下去。
激动归激动,事情还是要做的。
“小女孩,你手中有浮世地图吗?”
谭浮点点头,“有,但我们这一块浮世地图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