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浮的身体如同断翅的蝴蝶一样从空中落下。
她手中的枪也随之消散。
整个人奄奄一息地倒在了地上。
身体与地板发出强烈的撞击声。
她此刻犹如一只破败的布娃娃,被人随意的丢在了地上。
谭浮吃力的睁着眼睛。
迷迷糊糊之间。
她看到了那毫发无损、没有一丝褶皱的白色裙子在风中飘扬。
那人高傲的走到她面前。
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语气不屑,“什么吗?原来就只是这样吗?”
谭浮睫毛动了动。
她浑身鲜血四溢,说不出话来。
是啊……
她原来只能到这个地步吗?
真的是可笑至极。
她原来,一直在骄傲什么啊?
在姬月晦暗不明的目光下,她终于撑不住,昏了过去。
她晕后,姬月才伸出了那只被冻得颤巍巍的手。
面色凝重。
就在刚刚。
刚刚的这个女孩朝着她冲来的那一刹那。
那股足以毁灭万物的寒气也朝着她而来。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及时的用左手挡住那股寒气。
她现在,恐怕都变成冰雕了吧?
真的胆寒的存在。
真是难以置信的恐怖资质。
看着那只现在都还没有恢复的手,姬月神色严肃。
不到片刻她就恢复了正常,看向一旁神色不变的男人,“你就不心疼?”
燕温歪着头,觉得有些好笑,“我为什么要心疼?这是每一个继承人都需要经历的阶段。”
他扫了一眼,血肉模糊的女孩,然后继续将目光又放回了下午茶上。
不得不说。
看了一场十分精彩的战斗呢。
姬月看着他凉薄的笑意,只觉得心中一冷,“你还是这副模样,一点也没有变啊!”
她看了看自己特意穿上的白色连衣裙,只觉得讽刺无比。
不喜欢的人,即便再花费心思装扮,也还是不喜欢。
生长于沙漠上的荆棘无论怎么样,都成为不了娇贵明艳的花朵。
她永远成为不了他喜欢的模样。
所以她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将自己变成这副不舒服的样子。
太下贱了姬月!
她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谭浮,“我没有见过的继承人,想必也只有第三军那位新出现的了。”
见他没有说话,姬月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她看了眼自己还在散发寒气的手,“不愧是变态第三军选出来的,真是恐怖。”
一个高阶,居然能伤到一个王阶。
这简直是骇人听闻。
“不过,你怎么对她,就不怕她怨恨上你?”
“她为什么要怨恨我?这本来就是她修炼的一部分。”
姬月沉默以待。
你TM的叫一个高级越级战斗,分明就是让她来找虐的!
哪个老师会把自己的学生往死里虐。
你怕不是个假的!
“还有三个月就是排位赛了,这段时间就麻烦你帮我训练她,这一次过后,你欠我的人情就一笔勾销。”
姬月点了点头,“好。”
同意过后,她又忍不住问道,“你现在,还是一个人?”
燕温淡淡的说道,“我一个人挺好的。”
听到这话,姬月挑了挑眉。
这是在婉拒她?
笑死。
她姬月是那种被拒绝就会退缩的人吗?
她现在也不装什么淑女了,坐到桌子的另一边,翘起二郎腿,“那打个商量,你陪我逛街,之后的训练,我就对你的小徒弟下手轻点怎么样?”
既然成为不了他喜欢的模样,那就变成他喜欢的模样。
她要他,喜欢上最真实的自己。
“你还是下重手。”
燕温打了个哈欠,轻飘飘的拒绝了这卖身的提议。
他可不打算为了谭浮就去卖身。
他的身子很贵。
除了他自己,谁都没有资格购买。
慢悠悠的站起身,朝着地上的遍体鳞伤的女孩走过去。
就在姬月以为他要打电话叫人的来治疗的时候,那个浑身充满着疏离的男子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抱起了另一个女孩。
她瞳孔紧缩。
燕温神色如常的抱着人出去,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他看着全身都没有一处完好的女孩,皱了皱眉。
才刚抱起她,就被她的血湿了全身。
湿哒哒的,令人很不舒服。
看了一眼怀中受伤的谭浮。
她脸上那流着血的数道伤痕,就像跌落在泥潭里的花,凄美得很。
他压下心中的不适感,将人抱去了治疗室。
四楼因为是专用训练室,那些人约着来打架的,而且还是往死里打。
两方进门,必有一方是躺着出来的。
因为怕那些天之骄子真的嘎了,所以训练营专门配备了治疗室。
玉明原本在摸鱼玩手机。
门外就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他吓了一跳,连忙抬头,好巧不巧就看见一个熟人抱着一个血人进来了。
他惊恐的说道,“燕温,你不会是将裴宁卿大卸八块了,扔到我这治疗室毁尸灭迹的吧?”
而且还是抱着进来的。
还染了他一身血。
这让一个厌血症的人做到这个程度上,怕不是那人临死前给予的最后的温柔?
燕温将人放到病床上,“麻烦你将人治好,我去洗个澡。”
说完,他就跨着大步子离开了治疗室。
只留下玉明在风中凌乱。
他上前瞄了一眼,那是一股骨架娇小的身躯,不像是男生。
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不是裴宁卿。
还好,还好。
差点吓死他了。
还以为那两人终于按捺不住要嘎了另一个。
玉明走到昏迷的人面前,一边给她用异能治伤,一边瞅了瞅。
他可还没有见过燕温这家伙抱过任何女孩子,这个孩子倒是例外。
也不知道是哪家的女儿。
谭浮现在被伤得全身没有一块好肉,看不清原本的模样,玉明只当是在哪个地方捡回来的受伤人士,专心治疗了起来。
很快。
她脸上的伤口就逐渐愈合。
少女绝美的轮廓渐渐显现了出来。
玉明瞅着,摸了摸下巴。
只觉得越来越眼熟。
他看着看着,嘴角一僵。
卧槽!
他想起来了。
这不就是第三军的继承人吗?
怎么伤成这个鬼样子了!
难不成,是燕温那家伙终于变态,忍不住对第三军继承人下手了吗?
约定的时间明明还没有到吧!